流民的领头人道:“禀告大人,我等从飞鸟城而来,镇子被山洪毁了,我们便前往惠城请求庇佑。”
听了他的话,惠邵华等人竟笑了几声,“这么说,你们都是难民?像你们这种人进入惠城,怕是只能做些偷鸡摸狗之事吧?”
此话一出,流民们都呆住了,那领头人咬牙道:“大人,我们绝不是什么偷鸡摸狗之辈。”
他话音一落,身上就被狠狠抽了一鞭子,疼的他在地上打起滚来。
水冰漾抬眼看去,就见惠邵华手里摸着一根长鞭,他眼神阴霾地俯视着人们,沉声道:“我说你们什么样,你们就是什么样。”
水冰漾双眸闪着不可言喻的光,她知道惠邵华今晚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是听闻有人在这片树林见到了九尾灵狐,此刻见他两手空空,定是一无所获。
可怜了这帮流民,逃生过程中,竟遇到这样的畜生。
但她此刻还不能出手,她知道惠邵华虽然武功平平,但他身边的那个侍卫却是个高手,若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只能各个击破。
打量着下面瑟瑟发抖的流民们,惠邵华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泽,“为了惠城不被脏东西玷污,本公子今天就做件好事,阿大,你快将这些人弄开,本公子就在这个地方出猎,今天还是老规矩,谁射杀的猎物多,就算谁胜,如何?”
他一说完,他身后的几人都纷纷叫好,“惠兄想的真是周到。”
“是啊,我们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被惠邵华称作阿大的护卫领命上前,开始驱赶流民,领头人这下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转头冲身后的难民们大声喊道:“快逃,他们想杀了我们!”
被他这么一喊,流民们一时乱成一团。
惠邵华脸上现出怒色,他下了马,打量着那领头人,迟迟没有动作。
领头人被他看得瑟瑟发抖,强撑着呸了一声,“你草菅人命,不得好死!”
他一说完,就看见惠邵华诡异一笑,而他的心口处传来剧痛,低头看去,就见心口插了一把长剑,身体不自觉地抽搐起来,“嗬嗬”了两声,就失去了呼吸,血液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惠邵华松开剑柄,用手帕擦了擦手,低声笑道,“你这贱民也敢骂我,来人,把他拖回去,剁碎了喂狗!”
流民们正被眼前血腥的场景吓得呆住,又听惠邵华如此阴毒,都恨透了他,有几个人拿着扁担就冲了上去,嘴里喊着要跟他拼了。
然而他们还没走几步,那个阿大的剑便出了鞘,他身形一动,那几人便倒了地,脖子上的伤口涌出泊泊的血液。
惠邵华踢了踢地上的尸体,笑着对剩下的流民道:“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我让你们逃,是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不被我们找到,我就放过你们,怎么样?”
剩下的那些流民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惠邵华瞬间变了脸,“要么逃,要么死!你们自己选!”
他露出如此骇人模样,流民们立刻四处逃窜,水冰漾也跟着往树林里跑去,她自然知道,惠邵华说的都是假话,他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流光,锋利如刀,惠邵华,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流民们在几息之间就跑了个干净,有几个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被当成了猎物,也不找地方遮挡,就这么往远方跑去。
惠邵华嘴角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翻身上马,拉弓,弓箭破风之声一起,那几人就相继倒在了地上,心脏皆被弓箭插了个对穿。
旁边有人道,“惠兄,这还没开始你就已经有好几只猎物了,有些不公平罢!”
惠邵华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出声的人,那人身体一僵,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他却倏然一笑,不见半点阴霾,让那人悄悄松了口气。
“那这几个就不算好了。”说着,惠邵华又看向护卫们,“你们都守在外面,不用跟着。”
阿大抱拳道:“公子,恐有危险。”
惠邵华嗤笑一声,“父亲让你跟着我,可不是让你质疑我的。”
话音一落,他身下的马儿就打了个响鼻,往林子里冲去,那几个华服公子都跟在他身后,路过阿大时,皆面露嘲讽之色。
这几个公子哥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入了林子里,心里都把那些流民当成了囊中之物,一点不觉得有任何威胁。
护卫中有人觉得不妥,低声问道,“老大,我们真的不跟进去吗?”
阿大看着几人纵马消失在视线之中,面上毫无波澜,“等等我们再进去,不要让公子看见。”
水冰漾隐蔽在树枝上,她栖身的这棵树枝繁叶茂,人躲在上面,没人会发现得了,而那些和她一起跑进来的人,也都藏好了地方。
然而水冰漾在树上这么看去,觉得他们藏得还不够深,若是被惠邵华等人看见,一箭射过去,跑都跑不了。
说到底这帮流民都是无辜的人,他们不该死,若是能减少伤亡是最好。
这样想着,她就听到了马蹄声,且只有一匹马,速度也不快,应该是他们分散开来了,这人在寻找着猎物。
这样正合她意,她调整了一下姿势,静静等待着她的猎物来临。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华服公子往这边而来,他东张西望,想要找到那帮肮脏低贱的平民们,然而一路走来,他竟然连一个猎物都没有看见。
“真是晦气。”这人啐了一声,想着别人可能已经有了收获,便郁气顿生,“这帮贱民藏得可真好,让我逮到,必让你们求死不能!”
言下之意,被他抓住的猎物,定会被好好折磨一番。
水冰漾听得分明,眼神一凝,她等待着他来到树下,轻轻吹了声口哨,这人抬起头看去,瞬间就感觉到脖子上套了什么东西,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勒到窒息,抬起的手滑落,身子也往一边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