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阳初升,其道大光。
早早的,镇中心的演武场上,已经围满了群众。
今天正是镇魔司第一关的皂卒考核。
刘根吃了两根娘炸的油条,又吃下一个荷包蛋,抹了抹嘴,就想往外走。
爹却从外屋拿来一领黑色短打的练功服,亲自给刘根穿了。
“根儿,这是爹从裁缝铺,特意给你做的战袍,祝你战袍加身,旗开得胜!”
刘根扶了扶额头。
看起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面临大考,每个当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
不过这战袍加身后,却感觉还行。
比之前穿得粗布短打,要更舒服,透气和吸汗都不错。
“谢谢爹。我一定好好比。您二老,今天跟我一起,还是在家等消息?”
娘不断揉捏着手指,看起来比刘根还要紧张:“娘就不跟着去了,怕心里急得难受。你爹跟着,还有你那胡家爹爹,也去。”
外面一声呼喝,干爹胡全功果然来了。
也是穿得贴身短打的练功服,一身腱子肉,面容伟毅,头发粗壮刚直,还算乌黑,仅鬓角霜染。
“根儿,今天干爹带你一起。怎么样,有信心没?”
“必然是有。”刘根淡淡道。
“有就好,上马车!”胡全功今天竟是赶来一辆马车,就停在门外。
这是给刘根涨涨气势!
虽然镇中心并不算远,但有钱人家。
不少赴考的,都是骑了高头大马,或是驾了车赶赴。
正是讨得一个‘马到成功’的彩头!
三个男人上了车,胡全功赶车,一溜烟往镇中心驶去。
溅起一阵烟尘。
路上不少老街坊邻里,都伸了脑袋来看。
“这是刘家那小子,又去考镇魔司了。”
“唉,还不死心呢,不过算算年纪也差不多是他最后一年了。看,马车都驾上了,这是要冲最后一个彩头。”
“呵呵,不过是些怪力乱神之道。实力不行,别说驾马车,就算是把皇帝的龙辇给他,他能成么?”
三人到时,虽然离比试,还有半个时辰。
但镇中心的演武场上,已经是水泄不通。
无论家长还是考生,都是紧张无比。
就于此刻,一身穿紫金兰花功服,面容如玉的年轻公子,骑一只纯白毛色大马,身后跟着若干仆役,从东至西,缓缓赶来。
哒哒哒哒!
马蹄轻扬,极有节奏。
“是镇中首富,郑家的小儿子,郑玉琢!”
“听说他打小,他爹就把他泡在药浴桶里长大……一身根骨又是绝佳,年纪轻轻已经破了炼血小成。这报考镇魔司的人中,怕也只有那天赋异禀的劈柴张,能跟他一较长短。”
刘根眼眸一眯。
郑家,正是爹当长工的人家。
给对方卖了半辈子命,只因借钱一时还不上,被他们带着铺盖卷,赶了出来。
“是郑小少爷……”
看见那郑玉琢,刘丰立刻从马车上跳下,小跑着上前,拱手对那公子拜了一拜。
郑玉琢似乎也认出刘丰:“你是刘叔?”
刘丰见对方还记得自己,更是开心。
这郑玉琢,他打小看着长大。
小的时候,没少扛在肩上逗弄,还让他骑过大马。
“这是……”郑玉琢指了指马车的刘根。
“这是犬子。”刘丰赶紧介绍。
刘根跟对方拱了拱手。
郑玉琢点头,算是见礼。
“驾。”见过礼来,却是一扬马鞭,飞跃向前。
以前的仆从,见过礼,也就是了。并不想过多攀谈。
今天参加考核,众多报名人中,他眼里只有一个。
那便是八岁上山砍柴,练就一手古怪腕力的砍柴张。
砍柴张原名张初二。
家里三代樵夫行当,根底是泥腿子中的泥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