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前脚刚迈进红艳复古的大轿里都还没坐稳,就听见快门的“咔嚓”声响起。
我掀起轿帘警惕的探头望去,五米外一个镜头直直对着我。
“呀,姐姐,好巧啊。”
见我看到她,她也依旧丝毫不避讳的又多按了几下快门。
“我听说你出院,特意来接你的。
姐姐的出院……好别致啊!
不会介意我拍几张留念吧?”
于是,刚出院,我就荣幸之至的被范思婷黑上了热搜。
标题是:#范珞熙神经病危险人物八抬大轿奇葩出院#念着她还不知道我马上就要改姓黎了,我也懒得费时间在网上跟她掰扯,只是将相关网爆的信息给截录保存了下来。
想必生父看到了,自会处理。
接着就偷偷跟着生母去了趟京都。
“囡囡,苦了你了……这是你外公。”
生母牵着我的手,放进眼前这个年过七旬依旧意气风发的老人手里。
黎富钧,京圈首富。
这般不怒自威的老人,在电视和财阀会议间,都是西装革履从未失态。
本不应该露出这副泪眼婆娑的表情。
却偏偏为了我,哭成了泪人。
原本打算保持一定的疏离感来自保的我,瞬间就不忍心的也落下泪来。
“外公、母亲……”我有些依恋这久违的亲情,投降似的很小声的叫唤了一声。
结果瞬间就被老人和母亲喜极而泣的互相拥抱进了怀里。
这个怀抱不像范家。
很温暖,连泪水都是暖的。
暖的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外公很大方,杵着权杖义愤填膺的就说要帮我报复害我至此范家。
我拒绝了。
师父说过,自己的因果要自己担,否则会殃及他人。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还是从外公那得到了一家在江城的子公司。
为了报答外公,我给母亲和外公都算了一卦,谁知算到母亲竟然大劫将至。
窥视天机,道行不够。
算完后我的脸色就瞬间煞白。
许是我大惊失色的模样,让原本把我算卦当玩笑的母亲给吓坏了。
她默默念叨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明天去医院检查检查吧……”结果检查结果出来,胃癌早期。
母亲老老实实被外公催促着躺进医院里静养了。
我本就是金融和管理双修学位,子公司那边又有外公给我找的熟人带着我上手。
一切都很顺利,没到一个月,我就坐稳了总裁的位置。
这天我从商务聚会上结束,经过另一个包间时,看到了我的前男友——严度。
我换了身自家KTV的工装,端着果盘就走了进去。
他一眼就认出了我,轻蔑的说道:“哟,范家这是破产了?
大小姐都出来打工端盘子了?”
“哟,严总,你认识?”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都向我投来近乎于猥亵似的目光,不怀好意的应和着他。
“认识啊。
害!
我给忘了,你只是范家抱错的假千金。
范珞熙,你是不是……缺钱?”
我佯装无奈又羞赧的紧咬着下唇,别过脸去抱着餐拖。
半晌后,才迟迟点了点头。
他见状径直一把将我扯进怀里,掐住我的下颚将我头转向他,在我耳畔沉声低语:“女孩子还敢来这种地方打工?
看来你真的很爱钱啊?”
“还记得那年,你为了钱,跟我吵着分手吗?”
我当然记得,但那是因为他的流水不清不楚,被我发现。
抱着怕他进了什么非法的陷阱的初衷,逼他把钱还我。
他都不解释,死活憋不出一个屁来,也不还钱。
我们吵架的声音太大,结果整层楼还在自习的同学都听到了。
我气的说分手,他颜面扫地的就真跟我分手了。
可那些钱,呵……一分也没还我。
“这原来可是高贵的,江城第一的范家宝贝的千金啊!”
严度语气打着转,拐弯抹角的嘲讽着我,满是轻佻的蔑视,“珞熙,你要是真的缺钱,我给你十万!
但你今个儿得给我把这瓶酒喝了,把我几个兄弟伺候舒服了……啪——”严度的嘴脸真的是让我恶心,我实在是没忍住,演不下去的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走人。
谁稀罕你十万!
老娘的子公司都快近亿市值了。
怎么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没发现他这么犯贱又没底线呢?
花天酒地,还想买女人,我呸!
可我还是不够懂他,低估了他的执着。
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的我,抬眼就再次看到了严度那令人厌恶的脸。
他戏谑的抱胸看着我,幽幽开口:“欲情故纵?
你刚刚是知道我在那个包厢,故意跟来的吧?”
行,普信男。
你爱瞎猜,我就陪你再演演吧。
我故作矜持的退后一步,眼中瞬间含上了泪。
“我没有……你那个疯爹,是不是又欠钱了?
陪睡一晚,我替你还。”
哦?
又?
看来……以前范思婷跟他也是这般牵扯上的?
毕竟,做过疯爹女儿的,从来都只有她呀。
感情当时的流水是这般理由,难怪他只字不愿……该是不敢跟我解释。
我推开挡路的他,头也不回的向走廊走去。
谁知他一把拽住我就往旁边的空包间里钻。
我力气没他大,一时挣不脱,硬是被他拖入了黑暗里。
微弱的彩光撒在我脸上,配上我一脸惊恐小白兔似的神情。
严度喉结上下滚了滚,果然动心了。
他将我整个压在了沙发上,我挣扎往他裆部踹去,恨不得将他踹废了。
“够了……”他微怒的将我双手整个提过头顶,眼神阴沉沉的瞪着我,半晌却又轻笑出声。
“欲情故纵也要有个度。
你这么狠心踹我,岂不是把自己以后的性福都……”他越说越靠近,栖身就要亲了上来。
整个脸的气息都喷在了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