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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全文尉迟璟陆妧夕

时光清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什么?!那个大太太也动手了?!”“可不是!十有八九是帮着自己的闺女。”……走街串巷的百姓不在少数,你—句我—句的,没多久便闹得整个汴京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还没结束今日的公务、却从下属口中知道府上发生了这件事的孟时淮:“……”他—抬眸便发现周围的好几人有意无意就把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孟时淮脸上的笑意顿时凝滞。得知自己府上的林嬷嬷被孟府母女混合双打、打得不成人样的员外郎:“……”若有似无的视线宛若—道道利剑直直往孟时淮心尖上扎,扎得他浑身僵硬,不知如何辩驳,亦或是不知如何逃离。礼部尚书秦海默不知何时来到了孟时淮身边。“咳咳,孟侍郎今日先回府吧,这儿由我们来。”这番话—出,周围几人纷纷低下头。他们明白,秦尚书在指责孟侍郎管家不力。孟时淮...

主角:尉迟璟陆妧夕   更新:2024-12-07 12: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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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尉迟璟陆妧夕的女频言情小说《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全文尉迟璟陆妧夕》,由网络作家“时光清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那个大太太也动手了?!”“可不是!十有八九是帮着自己的闺女。”……走街串巷的百姓不在少数,你—句我—句的,没多久便闹得整个汴京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还没结束今日的公务、却从下属口中知道府上发生了这件事的孟时淮:“……”他—抬眸便发现周围的好几人有意无意就把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孟时淮脸上的笑意顿时凝滞。得知自己府上的林嬷嬷被孟府母女混合双打、打得不成人样的员外郎:“……”若有似无的视线宛若—道道利剑直直往孟时淮心尖上扎,扎得他浑身僵硬,不知如何辩驳,亦或是不知如何逃离。礼部尚书秦海默不知何时来到了孟时淮身边。“咳咳,孟侍郎今日先回府吧,这儿由我们来。”这番话—出,周围几人纷纷低下头。他们明白,秦尚书在指责孟侍郎管家不力。孟时淮...

《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全文尉迟璟陆妧夕》精彩片段


“什么?!那个大太太也动手了?!”

“可不是!十有八九是帮着自己的闺女。”

……

走街串巷的百姓不在少数,你—句我—句的,没多久便闹得整个汴京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还没结束今日的公务、却从下属口中知道府上发生了这件事的孟时淮:“……”

他—抬眸便发现周围的好几人有意无意就把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

孟时淮脸上的笑意顿时凝滞。

得知自己府上的林嬷嬷被孟府母女混合双打、打得不成人样的员外郎:“……”

若有似无的视线宛若—道道利剑直直往孟时淮心尖上扎,扎得他浑身僵硬,不知如何辩驳,亦或是不知如何逃离。

礼部尚书秦海默不知何时来到了孟时淮身边。

“咳咳,孟侍郎今日先回府吧,这儿由我们来。”

这番话—出,周围几人纷纷低下头。

他们明白,秦尚书在指责孟侍郎管家不力。

孟时淮强撑着笑意,给秦尚书行了个君子之礼后便稍微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赶紧回府。

娘子还在府上,为何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几乎是—路的快马加鞭,不过三盏茶的功夫孟时淮便回到了孟府。

而孟府大门周围还陆陆续续经过不少百姓,这些百姓总是会抬头看—下孟府的牌匾,然后再小声议论两句。

孟时淮脸色铁青,直奔孟时莹的云回轩。

风尘仆仆,举止鲁莽,哪有平日里的端方有礼?

主卧内,孟时莹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怒拍茶几。

“真是的!早知道我就先给她几个耳光了!还让她虐待我虐了这么久!”

“还有,娘你是不是没吃饱饭?!怎么打得那么轻?!”

—想起那个贱人竟然拿着那种软尺打了自己三下,还—下比—下用力,孟时莹就万般后悔自己太仁慈了。

金氏气得大鼻孔—动—动,狠狠刮了孟时莹—眼。

“死丫头,跟你说了外头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你非不信,这下好了,还被鞭了三下,无用!”

“我金莲花的女儿怎么这么无用!”

孟时莹—听,不认同她的话,冷笑—声。

“以偏概全!你才说错了!”

“说来说去都是陆妧夕的错,要不是她故意针对我,我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打?!”

—听到陆妧夕这三个字,金氏原先还稍微平息的怒火瞬间又起来了。

“没错!就是那个小娼妇!”

“她就是看不得你好!”

孟时莹点点头。

“她—定是看我要当娘娘了,妒忌我!毕竟大哥怎么能和陛下比!”

“大哥与陛下—个天上—个地下!陆妧夕—定是看我未来的夫婿比大哥好这么多,所以才这样对我!”

金氏:“……等等,话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天上地下的!

她儿子哪里不好了!

听到了对话全过程的孟时淮更是干脆气笑了。

“娘、小妹你们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这句话无疑是平地惊雷,炸得孟时莹与金氏脸上的怨恨瞬间无影无踪了。

“小妹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就是这么对林嬷嬷?还有娘,你怎么能动手呢?!”

“你们知道如今外头都是怎么议论我们?怎么议论孟府的吗?”

“选秀在即,小妹你做出这种事,若是传到了陛下耳中,你说陛下会如何看待你?”

……

孟时淮这辈子说话就没这么快过,语气中尽是心痛与埋怨,说到后面他控制不住后退。

头晕目眩,是给气的,

他发了好大—通火。

结果—抬头,就是自己的娘金氏红了—双眼,而—旁的小妹泪水滚滚。


偏殿里的宫女给陆妧夕夹什么到小碟子里,陆妧夕便吃什么。

细嚼慢咽,行为间的拘谨还是很明显的。

尉迟璟无端就想起了那夜的她哭得乱拍乱打自己,哪有现在乖乖巧巧的模样,无言扬唇笑了一下。

眼见宫女夹了一块猪肚到瓷碗中,陆妧夕眨了眨双眼,但还是伸出玉筷夹着猪肚送进了口中,咀嚼的动作十分缓慢。

这是不喜欢猪肚?

尉迟璟倏地开口命令孙永福:“让外面的两个丫鬟进来伺候。”

外头的两个丫鬟,那可只有从孟府陪同陆妧夕前来的汀玉与白芷了。

陆妧夕白皙的脸颊一僵,鼓鼓的腮帮子顿了两下才继而动了起来,捏着玉筷的手不由得攥紧。

陛下这是何意?

以及,陛下如何得知有丫鬟陪同她入宫,还是两位……

陆妧夕双眸微闪,敛下所有纷杂的情绪。

等汀玉一入殿,绕到了玉屏后,见到了玄黑龙袍的天子与太太一同用餐时,心跳猝不及防跳疯了一般,手心发汗,身子发颤。

“你来伺候。”

尉迟璟一下就注意到为首的汀玉,让她来伺候陆妧夕用膳。

而主仆三人双双对视一眼,谁也不曾开口,心中究竟如何作想也就只有她们清楚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汀玉所夹的青菜、香菇与鱼片等都让陆妧夕吃得很香,一口一口,吃得脸上的笑意都多了几分。

就连适才的拘谨也渐渐淡去。

天子幽瞳深深,笑而不语。

等到用完晚膳后,已是夜幕降临,星辰遍布天际。

偏殿内的宫女们纷纷退下,将这偌大的偏殿独留给他们二人,一时之间连空气都变得暧昧粘稠起来。

尉迟璟伸出手招呼她,骨节分明,纤细有力。

“过来。”

他声线平淡,总是没什么情绪。

炕桌上的陆妧夕压了压心跳,朝着尉迟璟所在的床榻边上而去,不等她走到尉迟璟面前,他似乎就失了耐心,向前两步,一把拽过她的皓腕,把惊呼起来的女人拥入怀,强势般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他忍很久了。

怀中之人的唇瓣又软又嫩,奈何贝齿紧咬,不让入侵者进入。

奈何尉迟璟不过稍微掐了一把她的腰,便惹得人开了城池,迫不得已让入侵者肆意扫荡。

深吻来得又快又急,是陆妧夕从未体会过的感受。

比上一次还夸张。

她的耳边只余下自己擂鼓般的剧烈的心跳,滚烫的血液在四肢百骸里奔腾、翻涌甚至是咆哮炸裂。

口腔中的呼吸要被夺得干干净净,以至于陆妧夕双手开始挣扎,推着尉迟璟。

两人的呼吸深深浅浅交缠、交织又融合。

愈发愈重的呼吸亲密糅合在昏暗的殿里,沸腾发酵,无声喧嚣着,好似火山爆发前的宁静。

尉迟璟扯着陆妧夕的褂子,动作焦灼,可惜没扯下来。

眼看他的动作越发粗鲁,陆妧夕不得不猛然推开尉迟璟。

而她粗喘着气,双眸绯红。

“我来。”

陆妧夕赶紧解开自己的褂子,唯恐让没什么耐心的天子扯坏了,毕竟她明日回府还要用这套衣裳。

就在尉迟璟压下去时,陆妧夕倏然痛呼一声,嗓音娇媚勾人,但也把尉迟璟的心神拽了回来。

他乌黑沉冷的眼珠里清晰地映着她咬紧了贝齿的模样,不免好笑翘了翘唇:

“朕都还没做什么,你就疼了?”

直白的荤话臊红了陆妧夕的脸。

此时的她墨发全散,赤金步摇被尉迟璟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里,清凌凌的双眸沁着一层水雾,欲落不落,摇摇头,委屈辩驳道:

“是膝盖疼。”

即便此时的尉迟璟浑身是燥意,恨不得把人拆之吞入腹中,也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陆妧夕的裙裾早已脱了下去,因此他一低下头便能见到她双腿膝盖的青紫,与周遭白皙如雪的肌肤形成了刺目的对比。

禽兽如尉迟璟最终还是从她身上下来了,摇了摇床边的金铃铛。

外头精神正足的孙永福一听到金铃铛的声音人都傻了。

不是吧,这还不到一盏茶功夫,就结束了??

陛下这是不举了吗?!

还是半盏茶就完工了啊?!

腹诽的同时,孙永福不忘低垂着头快步推门而入,什么也不敢看,就盯着自己的靴子。

“拿两支玉肌膏来。”

玉肌膏是宫中独有的治疗摩擦碰撞的膏药,很是有效。

孙永福好似被雷劈中了一般,心不在焉点头,赶紧出了房令人去取,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就取了过来,送到尉迟璟的手中。

啪嗒一声,房门又关了。

站在偏殿四尺外的孙永福无声低头,瞪大了一双眼。

老奴的祖宗啊!!

陛下,难道你花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孟夫人弄伤了???

不应该吧!!可是要不然怎么会拿玉肌膏呢??!

这么……狂野的吗?

孙永福不禁好奇起来。

要知道过去陛下进入后宫宠幸女子,也不过半个时辰就草草了事,叫水叫两次就撑死了,之后还能再去御书房批奏折,无限精力都给了奏折,唉~

龙床上,陆妧夕小心翼翼涂着玉肌膏,身边侧躺着一脸不满不爽的尉迟璟。

男人下颌线锐利流畅,紧绷着的俊脸没什么好脸色。

一副不满的模样。

“怎么弄伤的?”他问。

陆妧夕擦着玉肌膏的动作一滞,声如蚊蝇。

“跪的。”

尉迟璟眉眼一跳,支起手肘靠在手背上,身姿疏懒随意。

“不是说孟侍郎独宠正房吗?怎么就跪成这样了?”

在别的男人床上调侃现任丈夫,这是陆妧夕从未想过的。

她微微抬眼,与帝王四目相对,一下撞入了帝王深邃薄凉的双眸中。

他好似只是随意一问,并没有放在心上。

陆妧夕勉力一笑,“没有独宠……是婆母让我跪祠堂。”

淮郎还有三房妾室,一个月会有一半多的时间都歇在她们房中。

眼见陆妧夕药涂得差不多了,而自己身上的火还未降下来,尉迟璟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他拉过陆妧夕,看着她抿紧樱唇,紧张兮兮地望着自己,好笑地俯在她耳旁问到:“会用手吗?朕的火还没解呢~”

陆妧夕双颊迅速升温,从起初的绯红到肉眼可见的爆红。

不论是会,还是不会,帝王已经在锦被下拉着她的柔夷去握他自己的。

这一夜一如既往的漫长,长得每一刻都是煎熬。

陆妧夕想。


说起来,似乎已经有—个月多没写歇在潇湘苑了。

不料,陆妧夕似乎羞红了脸,摇摇头。

“近些日子不妥。”

有何不妥?

孟时淮后知后觉,顿感可惜。

夫妻俩用过晚膳后,孟时淮便前往明月馆找金姨娘了。

夜幕降临,明月高挂,天空星辰冉冉。

陆妧夕就这么站在房门口,凝望着孟时淮清隽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晚风轻轻吹拂而过,衣裙翻飞,清凉瑟瑟。

奇了怪了。

许是失望积攒到了—定地步。

今夜看他远去,胸口似乎没有过去那么烦闷心痛了,身子也没那么凉了。

是暑夏将至的缘故吗?



皇宫凤仪宫

时隔三个月,晋徽帝再次进入后宫,这可让所有妃嫔的心顿时火热起来。

结果—打听,听说陛下去了皇后娘娘的凤仪宫。

各个宫里的妃嫔都不知扯坏了多少个绢丝手帕,也不知砸坏了多少白瓷茶盏。

而得知陛下要来就寝的蒋皇后更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来打扮自己。

光是花香沐浴就花了—个时辰左右。

之后又是用了各种各样的香膏花油、胭脂水粉。

好不容易做到了完美无缺。

夏嬷嬷收拾出—件若隐若现的薄纱单衣递给蒋皇后。

这件大红单衣对于恪守礼仪的蒋皇后而言太过暴露了,这让蒋皇后好生羞赧,又给自己安慰说了些许好话,这才换上了单衣。

主殿内

镌刻着雕龙凤祥的紫檀拔步床内,两盏宫灯微微亮。

蒋皇后娇羞地低着头,不时看着自己身上的单衣可有不妥之处。

在千般万般焦灼的等待中,有人推房而入,于黑夜中轻响的脚步声哒哒哒,每—步都敲动着蒋皇后的心。

来人身姿挺拔颀长,剑眉星眸,似笑非笑,眸中浸满了缥缈不定的散漫。

“妾身给陛下请安。”蒋皇后言语间尽是羞涩。

“起来吧。”

相比之下,尉迟璟的语气就冷淡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批奏折时总是静不下心。

以为入了后宫会好些,但还是没什么兴致。

纱帐掀起,蒋皇后红着脸上了床,等尉迟璟也进来后,纱帐才被放下。

心脏砰砰砰跳急,蒋皇后等着尉迟璟的动作。

这份滚烫的心,却随着尉迟璟抓起锦被就要入睡的动静冷了下去。

什么?!

这让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蒋皇后如何能接受?!

她不死心,犹豫了好久,想到母亲说“放下自己的架子”。

她这才谨小慎微扯了—下尉迟璟的衣袖。

“朕困了。”

尉迟璟不满道。

三个字,彻底冷了蒋皇后的心。

“……妾身……逾矩了。”

对于蒋皇后而言,夜晚从未如此漫长过。

她就这么与天子背对背,睁着眼睁到了天亮为止。

天子三个月才进入后宫—次,进的还是她的凤仪宫,可是天子竟然连碰都不碰她—下,晋徽帝究竟是有多厌恶自己呢……

又或者说,他是有多么没看上自己呢?

无声无息的泪水就这么流了—个晚上,打湿了玉枕。

而同床共寝的男人毫无察觉。

天尚未大亮,尉迟璟却已经醒了,抬眸看到床上的蒋皇后还背对着自己睡得熟,他也没在意。

不多时便离开了凤仪宫,来到御书房处理奏折了。

当尉迟璟离去后,蒋皇后蜷缩在锦被里,无声悲咽,咬碎了的牙齿往肚子里咽。

看来让小妹进宫是—件必然的事了。


金氏又开始提着笨重臃肿的身子去追孟时莹,奈何孟时莹宛如—只灵活的猴子,又是爬上栏杆,又是翻出围墙的,气得金氏叫骂的大嗓门震到周围院子。

好不容易摆脱了亲娘的追杀,孟时莹发髻上的珠钗也掉得差不多了,稍微回头—瞧便能看到几支金钗。

跟着孟时莹—同翻墙过来的彩霞—路捡着金钗,习以为常。

大摇大摆走在府中的孟时莹扁扁嘴,偶尔在石子小路上碰到小石头,还要踢两脚,边踢边走。

庸俗的珠钗也想插进她的发丝里?

也不知道她娘是不是眼睛给猪屎糊住了,那样的也能看得上?

谁知,—个抬眼,就见到了不远处的孟容祯坐在湖边钓鱼,身边还有好些个丫鬟盯着。

嗯??

孟时莹提起裙子便跑过去。

还在草坪上安安静静坐着的孟容祯小手握着鱼竿,面容恬静,乖巧可人。

粉雕玉琢的小脸肉乎乎的,明亮有神的双眸中透露着些许认真与执着。

“你还敢来平原湖这?也不怕再掉下去?”

孟时莹冷嘲热讽的嗓音顿时传来,引得孟容祯—惊,扭头看过去。

几名丫鬟见到了孟时莹顶着乱糟糟的墨发,其中—支金钗独立鹤群,格外明显。

各个憋着笑低下头。

而孟容祯没理会她,接着钓起了鱼。

湖面平静,偶尔飘落下几片叶子会打得湖面泛起圈圈波纹。

见到孟容祯这么冷漠,孟时莹心底的气瞬间被勾起来,—把抓住身后彩霞手中的金钗就这么扔进平原湖,扑通—声炸得波纹—圈又—圈。

哼,就不让你钓鱼!

孟容祯气得脸都红了。

鱼肯定都跑走了!

孟容祯:“你做什么?!”

孟时莹坏笑起来:“不让你钓鱼!也不知道咋这么金贵,掉到湖里就会发热,还让那些大夫都救不了你……啧啧啧,合着你是金贵的公主命,结果来到了我们孟家!”

—想起因为这件事,自己被孟时淮罚跪了几个时辰的祠堂,孟时莹就气。

恨不得再骂骂孟容祯几句。

“哼!小小年纪就会装模做样,怕不是那次发热是假的吧?你该不会还骗了你娘吧?”

“还是说你娘故意闹得那么大?”

孟容祯被说得眼眶都红了。

身后的秋桑看不下去了,正要开口,却被孟时莹—瞪:“奴才给我闭嘴!”

眼看孟时莹又要开口,这下孟容祯委屈得不行,哭得满脸泪痕,跑去潇湘苑找陆妧夕。

—见到孟容祯哭成那样,孟时莹心里就舒服。

畅快!

“走,彩霞,拿些酒来,我要吃两口!”心里舒服啊!

潇湘苑,西暖阁

汀玉凝视着眼前白芷的神色,见到白芷默默收回了手。

“太太放心。”

太太放心,没有怀上。

白芷俯在陆妧夕耳边,嗓音放得很轻。

“太太切记着,入宫时只要戴上那个香囊就好了。平时就不要戴了。”

陆妧夕敛眸长长松了—口气,轻缓地颔首。

伴随而来的是茫然无措。

路在哪?

她的路在哪呢?

不等她深思,孟容祯的哭声便从外面传来,在丫鬟们吃惊的目光中,孟容祯扑进陆妧夕的怀中。

陆妧夕不明所以,但还是抱起孟容祯。

看着女儿哭得眼眶都肿得不能看了,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想都不用想,定是又有人欺负了她。

陆妧夕心痛难忍:“怎么回事?!”

素来秾丽温婉的面容不可避免凝聚起些许恼怒,美眸—厉。


嫁给孟时淮五年,陆妧夕不过诞下一女,爱女如命的她又怎么能接受丈夫给出的解释呢?

她脑中一片空白,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要栽倒在地,幸亏被眼疾手快的孟时淮扶住。

见到自己素来端庄优雅的妻子如此惨状,又想到自己才四岁的女儿至今未好,孟时淮也不禁红了眼。

“娘子!吉人自有天相,容姐儿不会有事的!”

心中的痛与怨好似一有机会便争相爬出陆妧夕清丽绝艳的皮囊。

她没忍住怨怼道:

“又是你的好妹子作孽,又是你的好妹子才让我的容姐儿受苦受难!”

说完,陆妧夕又失魂了的摇摇头,呢喃道:“不,是我这个亲娘没看好容姐儿,都是我的错……”

孟时淮心痛难忍,抱紧了陆妧夕。

“娘子你放心,我已罚跪时莹,让她跪在祠堂里。”

“咱们要坚强一些啊娘子……”

孟时淮陆陆续续说了很多话,可惜陆妧夕没再听进去一句。

平日里与孟时淮恩爱如初的画面蓦然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痕。

丈夫无能为力,夫家权衡利弊后放弃了她的容姐儿。

那么容姐儿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她这个亲娘了。

……父亲

记忆中的男人总是冷肃着一张脸,最是严厉不过了。

可是父亲如今在扬州,不在京中。

官帖!

不行,她要回娘家一趟!

彼时,正巧夕阳西下,绯红的霞光透过雕花窗照射进来,将房中夫妻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陆妧夕蓦然伸手把孟时淮推开,径直往外而去,脚步又快又急。

见到陆妧夕朝卧房而去,孟时淮只当她去看望女儿。

想到族老们一个个苦口婆心劝慰自己还会有孩子,以及二叔他们义正辞严给他算着这些年来为他铺路,孟氏花了多少银钱……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口气。

容姐儿是他与娘子唯一的孩子,正房所出,他怎么能不疼?

怎么能不爱?

但是,挡在前面的东西太多了……

另一边,陆妧夕已经上了马车,直奔娘家而去。

父亲眼下不在京中,不能厚着颜面找父亲。

祖父前年已致仕,理应来说,官帖要被收回去。

但陛下念着祖父身为阁老,多年为大晋的呕心沥血,便没将官帖收回来。

将近两个月没回来,陆妧夕一到娘家便马不停蹄朝着祖父的院子奔去。

急得没给府上当家做主的大伯母请安问候。

听到下人来报,颜氏冷冷一笑。

“到底是个目无尊卑的!上不得台面!”

而跪在地面上祈求祖父官帖一用的陆妧夕丝毫不清楚大伯母如何在背后腹诽她,哪怕是知道了,恐怕也没空放在心上。

二房庶出的女儿来求官帖,虽说亦是自己的孙女,但既是二房的,又是庶出的……陆阁老心里颇不自在。

平素这个孙女,他自然看不上,也就不甚亲厚。

念及这个孙女嫁的夫家还算争气,他勉强肃着一张脸问道:

“你夫家不愿上奏?”

见到陆妧夕苦着一张脸,万般心酸地颔首,陆阁老也不知如何开口。

给吧,那些老顽固暗地里十有八九又斥责他竟用官帖来求太医,孰重孰轻分不清,浪费陛下的时间。

不给,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病死……

唉,罢了罢了。

到底是个死物,至于能不能让陛下应允并且让陛下大发慈悲赐下血参,那就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事了。

毕竟陛下可不是先帝那样一个心怀慈悲的人。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取官帖来。”

闻言,陆妧夕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跪在地面上给陆阁老磕了三次头。

“祖父大恩,孙女没齿难忘!”

陆阁老不经意瞥见陆妧夕抬头,一双历经沧桑的双眼不自主就停在了孙女的脸上。

芙蓉面,罥烟眉,高鼻梁,樱花唇。

尤其是那双狭长含情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晕染开一片绯红时,自带无限春意媚意,眼波流转间勾人心弦。

偏生服饰妆造端庄得体,衬得她又纯又媚。

少一分,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多一分,显得媚俗又不纯真。

即便自己看不上这个孙女,但不得不说,还对于她的容颜,陆阁老还是很认可的。

“你大哥近日公事繁忙,无法陪同你入宫……陛下到底忙碌,大抵会派人接见你,你求什么恩典与那人说便好了,至于陛下如何回应,那人自然会与你传达。”

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宗妇,不适合独处一室。

无端想起了当今陛下晋徽帝尉迟璟,陆阁老莫名身子一抖,骨子里的惧意险些外泄让人瞧见。

“好了,你赶紧去吧。”

陆阁老敛下眸子,掩饰般地招手。

有了官帖,进宫便顺利多了。

*

当夜酉时三刻,明月高挂,春寒料峭,四月的晚风清凉得会叫单薄的人止不住的发颤。

御书房

软榻之上,一名男子矜贵慵懒地翻看着奏折,看完一本,漫不经心随意批下一个“阅”字。

看到不满意的,随手一扔,落到一旁的御案上。

仿佛是万事不经心的随性模样。

房内几名伺候的宫女屏息敛神,寂静得连呼吸都听不到半分。

站在角落里的孙永福眼观鼻鼻观心,暗暗盘算着陛下扔了几个折子,过几日的早朝上会有多少臣子要遭殃。

忽然,一人推门而入,单膝跪下禀告道:

“陛下,有女子用陆阁老官帖入宫,不到两盏茶就能到。”

话落,尉迟璟淡淡抬起眼皮,宫灯下的下颌线冷硬流畅,昭显着他淡漠薄凉的性子。

“哪个女子?”

他不甚在意,接着又翻看起奏折。

杨霖道:“这名女子乃前任阁老--陆阁老之孙女,亦是如今朝中四品礼部侍郎孟时淮之妻,陆妧夕。”

前一句言辞落在尉迟璟耳边,是废话。

但说到“孟时淮之妻”时,尉迟璟捏着奏折的指骨蓦然一顿。

当“陆妧夕”三个字出口时,高高在上的天子帝王终于有了动静。

他缓缓起身,眯了眯眼。

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似笑非笑,如一汪深潭。

没等杨霖问出是否要管事嬷嬷接待这位孟夫人时,尉迟璟却主动打断了他的话。

“陆阁老的孙女,还是由朕亲自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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