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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谢迟的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小说阅读

九方千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到底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两个刑部侍郎相视一眼,便一声沉喝:“来人啊,用刑!”阮清顿时全身绷紧,咬紧了唇,瞪大了熬红的眼睛。江疏也腾地站了起来,手里扇子唰地一收。他们要是真的用刑,他就必须动手了。说什么都不能让阿阮在这儿受活罪。可就在这时,刑堂外,长长走廊的那一头,传来沉喝一声:“谁给你们的权力滥用大刑?”是谢迟的声音。阮清眼帘突地一跳,重重闭上眼,喘了口气。江疏也顿时巴登一屁股重新坐回椅子上。我艹,总算来了。谢迟不紧不慢,背着手,从走廊那一头,带人直入刑堂。孟如晦知道他是来救人的。“太子殿下怎么这么快就从禁苑回来了?”他从听说那日七夕节,太子给侯府的寡妇披衣,而自家女儿因此错失太子妃之位,就认定这俩人有私情。“孟叔叔的动作,不是比孤更...

主角:阮清谢迟   更新:2024-12-07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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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谢迟的其他类型小说《阮清谢迟的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到底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两个刑部侍郎相视一眼,便一声沉喝:“来人啊,用刑!”阮清顿时全身绷紧,咬紧了唇,瞪大了熬红的眼睛。江疏也腾地站了起来,手里扇子唰地一收。他们要是真的用刑,他就必须动手了。说什么都不能让阿阮在这儿受活罪。可就在这时,刑堂外,长长走廊的那一头,传来沉喝一声:“谁给你们的权力滥用大刑?”是谢迟的声音。阮清眼帘突地一跳,重重闭上眼,喘了口气。江疏也顿时巴登一屁股重新坐回椅子上。我艹,总算来了。谢迟不紧不慢,背着手,从走廊那一头,带人直入刑堂。孟如晦知道他是来救人的。“太子殿下怎么这么快就从禁苑回来了?”他从听说那日七夕节,太子给侯府的寡妇披衣,而自家女儿因此错失太子妃之位,就认定这俩人有私情。“孟叔叔的动作,不是比孤更...

《阮清谢迟的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到底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两个刑部侍郎相视一眼,便一声沉喝:“来人啊,用刑!”

阮清顿时全身绷紧,咬紧了唇,瞪大了熬红的眼睛。

江疏也腾地站了起来,手里扇子唰地一收。

他们要是真的用刑,他就必须动手了。

说什么都不能让阿阮在这儿受活罪。

可就在这时,刑堂外,长长走廊的那一头,传来沉喝一声:

“谁给你们的权力滥用大刑?”

是谢迟的声音。

阮清眼帘突地一跳,重重闭上眼,喘了口气。

江疏也顿时巴登一屁股重新坐回椅子上。

我艹,总算来了。

谢迟不紧不慢,背着手,从走廊那一头,带人直入刑堂。

孟如晦知道他是来救人的。

“太子殿下怎么这么快就从禁苑回来了?”

他从听说那日七夕节,太子给侯府的寡妇披衣,而自家女儿因此错失太子妃之位,就认定这俩人有私情。

“孟叔叔的动作,不是比孤更快?”谢迟不看阮清,仿佛她根本就是个普通受审的嫌犯。

两个刑部尚书,慌忙起身,拜见太子。

孟如晦到底是皇帝御前第一重臣,被谢迟抢白,甚是不悦。

毕竟,他跟随谢肃安已近三十年。

而谢迟这个太子,才入主东宫几日。

“殿下不在东宫,却来这刑部大牢,是来与两位侍郎大人学习如何断案的吗?”

谢迟背着一只手,看着他,笑容有些危险,“孤刚进门,就听见孟叔叔在指挥倜傥,孟叔叔,你是在这儿教刑部怎么审案吗?”

孟如晦阴沉着脸,与他对峙,“殿下,老臣是此案的苦主!”

谢迟一笑,“巧了,孤刚好是此案的主审。”

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唰地一亮,一卷圣旨。

“圣旨到。”

所有人俱是震惊。

连阮清都没想到,谢迟会来这一手。

她随众人,一道俯首听旨。

“刑部尚书宋凯不幸暴毙,朕钦命太子谢迟暂代刑部尚书一职,限时审理孟贵卿、常欢命案。钦此。”

谢迟宣读完,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中间位置。

这才看了一眼跪伏在下面的阮清。

阮清低着头。

他这是从禁苑赶回来,杀了宋凯,又连夜回到禁苑,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跟皇帝要到了代掌刑部的实权,之后,又转了回来。

她这两日一夜,被折腾地甚是狼狈,跪在下面,宽大的囚服下,身子骨显得愈发柔软脆弱,仿佛被人就要碎了。

谢迟全都看在眼里。

坐在谢迟旁边的江疏,几乎听见了他牙根子在响,觉得好害怕,往旁边挪了挪,使劲儿给自己扇风,想把谢迟身上的杀气扇走。

情势,忽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逆转。

宋凯一死,太子就雷厉风行,拿到了刑部的实权!

孟如晦和常百年都没想到会这样,但也只能各自坐下。

“堂下所跪何人?”谢迟声线冷漠,按程序问话。

“臣妾,阮清。”

阮清又将与沈娇说过的那些,重新说了一遍。

依旧一字不差。

她垂着眼眸,娓娓道来,略带些许麻木和后怕,演得入木三分。

谢迟一只手撑着额角,目光沉冷,一直盯着她,毫无情绪。

直到听她说完。

堂上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在等着太子殿下开口。

谢迟:“现场,可有查验过了?”

谢迟在此,常百年言语不敢太过放肆,起身道:

“殿下放心,事发当晚,臣已与中书令大人,亲自带人将整座山密不透风地搜索了一遍。”

谢迟放开撑着额角的手,靠向椅背,看废物一样看着他,鼻息间重重一叹。


以前,阮清与谢迟的事,沈娇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现在,谢迟贵为东宫,还与一个寡妇纠缠不清,想必沈娇要出手管一管了。

阮清心里一阵烦躁,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了。

一边走,心里一遍骂:谢迟你这个废物!你连自己睡的女人都护不住,你除了下半身好用,什么都没用!

她乖顺随着檀扇进了皇贵妃的披香殿。

殿内,香气缭绕。

金玉满身的美艳贵妇,侧倚在高榻上,睨着她。

“臣妾拜见皇贵妃娘娘。”阮清规矩行礼。

“阮清……,名儿还不错,过来瞧瞧。”沈娇招她近前。

阮清谨慎向前走了几步。

沈娇啧了一声,“那么远,你是欺负本宫年纪大了眼花,还是怕本宫吃了你?”

有其母必有其子,果然是没错的。

阮清:“娘娘误会了,是臣妾来的匆忙,未及浣洗,妆容不整,怕冲撞了娘娘”

她只好走到榻前,给沈娇好好打量。

沈娇浓妆,眸光犀利,看了她半天。

连脖子上没时间用粉遮掩的痕迹,都看得清清楚楚。

“太子年轻,身体好,你辛苦了。”沈娇看完了,骄矜地吃了颗宫女喂的葡萄,姿态依然慵懒华贵

阮清:你这算是夸你儿子吗?

她猜不透皇贵妃的意思,只好跪下:

“臣妾新寡,有辱殿下清誉,罪该万死。”

不管怎么样,先认错总是没错的。

“行了,谁让你跪了?都跪了一宿了吧?起来说话。”

阮清:……

你是了解你儿子的。

她只好起来。

沈娇挥挥手,殿内的宫人一律退下,只剩他们俩。

阮清便更加戒备。

沈娇瞅着她,“愣着干什么?这儿就咱们俩,难道你让本宫自己剥葡萄?”

阮清:……

她只好拿湿帕子擦了手,立在榻边,给沈娇剥葡萄。

沈娇骄矜道:“本来呢,你们俩的破事儿,本宫是懒得管的。阿徵无论做什么,都有他的主意,谁都干涉不了。”

“娘娘英明,教子有方。”阮清只能附和。

不然说啥?

沈娇:“但是呢,现在有一桩子事,本宫缺个得力的人儿,瞧着你好像还合适。”

“娘娘请吩咐,臣妾定当竭尽全力。”

阮清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老实听着,给她喂了颗葡萄。

“嗯,”沈娇对这颗葡萄还挺满意,“阿徵如今已是东宫,这是他应得的,既是东宫,就该有个太子妃备着。”

“娘娘说的是。”阮清以为,皇贵妃是想让她这个寡妇不要痴心妄想。

她从来没有过痴心妄想。

沈娇:“但是呢,本宫不想要什么太子妃。”

阮清剥葡萄的手一顿:???

“臣妾愚钝。”

“呵,”沈娇笑得妖气,半点不愧妖妃之名。

她眼眸瞅着阮清笑,压低声音道:“本宫不想做皇贵妃,本宫想做皇太后,你明白吗?”

阮清当场扔了葡萄,跪在地上。

她求一双没有听过这句话的耳朵。

但是,现在已经听见了,挖都挖不出去了。

“臣妾罪该万死,臣妾惶恐。”

她现在告退,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沈娇懒洋洋,猫儿一样从榻上伏低身子,看着她吓得那样儿,“你别怕,跟你没关系,本宫要你做的,只是寻常女人都会做的事。”

阮清小心翼翼抬头,“请娘娘明示。”

“很快就是七夕节了,皇上有意,让阿徵在京城贵女里面,物色一个中意的女子为妃。说是物色,其实,无非是皇后、太后一党的那几个老家伙家里生的,本宫一个都不喜欢,阿徵也不会喜欢。”

她越说,声音越低,“所以,不管后天七夕节,皇上最后将谁指给阿徵,你都要想尽办法,把这件事给本宫搅和黄了。”

“我?”阮清如五雷轰顶,“求娘娘饶了臣妾,臣妾一介寡妇,甚至根本没有资格入宫,更遑论参与七夕节!”

“这个不是你担心的事。况且,本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没让你立刻就办成。”

沈娇一面欣赏着自己新染的指甲,一面睨她一眼,“你只需……,帮着阿徵,将这桩婚事拖到明年的大朝会就好。”

三年一次的大朝会?

大熙朝,如今国力强盛,万邦来朝。

朝中实权,被皇后和太后两党的老臣分别把持。

而这两派,又都归根结底尽忠于皇帝。

谢迟新登太子之位,既没有人,也没有权。

一个曾经的混世魔王,不受任何一方待见,如今却成了两厢势力较量的平衡点,再加上北蛮一战,他军功显赫,赢得了武将们的青睐,如此一来,反而成了新太子的最佳人选。

但是,谢迟想要弄死皇帝,尽快登基,奉沈娇为太后,又要不被朝中老臣掣肘,前面何止隔着千山万水?

除非……,他有比这满朝文武更强大的盟友。

那便是联姻!

沈娇想让谢迟在明年的大朝会上联姻!

而且很有可能,不止一国!

但是,这关阮清何事?

可眼下,她不敢不答应。

大朝会设在明年秋猎之时间。

时间尚早,若是小心谨慎,或许,还能救出爹娘,远走高飞。

阮清只好俯首,“臣妾明白了,请娘娘放心。”

沈娇点点头,“嗯,不过你记得,这件事,成功了,记你大功一件,将来你要什么,本宫就许你什么。可若是失败了……,但凡你敢将今日的话透露出半个字,你在岭南流放的爹娘……”

“臣妾不敢,臣妾谨记。”

阮清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抠住掌心的肉。

她走时,脚下步子甚是沉重。

从现在开始,人生的每一天,能活着,都是走狗屎运捡来的。

她离开后,沈娇百无聊赖地摘了颗葡萄,朝身后的屏风后面丢去,“混蛋小子,你想要的,娘都帮你说了,还不出来?”

谢迟笑嘻嘻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蹲跪在她榻前,晃着她的衣袖,“孩儿多谢娘成全。”

沈娇脸一冷,小声儿与儿子嘀咕:“不过我可没跟她开玩笑,我早就当腻了这个伏低做小的皇贵妃了,老头子立董氏都不立我,我也不等了,三年之内,我要做皇太后。”

“好的好的。”谢迟安慰她,“孩儿什么事不是都依娘您的?”

北疆一战,他身陷死局,迟迟等不来援军。

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轻易地将他弃了,包括阮清。

唯有母妃,冒险出宫,以一人之力,与整个家族据理力争,终于赢得了家主的点头。

沈家这些年来,暗中培养的大批训练有素的死士。

这些人星夜疾行北上,将北蛮的封锁线撕开一个缺口,不知死了多少人,才硬是将谢迟从鬼门关里给抢了回来。

谢迟脱困后,非但没有忙着逃走,反而带着死士原地反杀,单刀直入,摸进了北蛮大营,直接斩了蛮王,掳了王子,紧接着一口气控制了北蛮麾下的十几个部落。

不到两年,他就以极其残暴的手段,驱赶着蛮人屠杀蛮人,没再费大熙一兵一卒,解了北疆十多年的困局,成了北蛮人人闻风丧胆的金面死神。

沈娇白了她儿子一眼,“你依着我?你若依我,当年就不该放纵她,事事由着她。我就说早点把她抢进宫来,生米煮成熟饭就完事儿了,何须后面还有这样许多麻烦。”


暑热,院子里蝉吵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阮清昨夜热得睡不着,这会儿乏得不行,好不容易,床边摆着冰,又有丫鬟香果儿给扇着扇子,才睡了一会儿。

她脖子上松散挂着只绣了玉兰花的薄丝肚兜,也热得高高撩了起来,露着半截雪白玲珑的腰身。

下身,垮垮地穿了条极薄极小的丝绸短裤,也褪到腰下,只盖了半个臀,两条长腿,热得无处安置,如一条快要死了的鱼一样,随便摊着。

实在是……太热了。

上京的酷暑,真是难熬。

阮清睡得迷迷糊糊间,还在想念小时候住在山里一开窗,就会有风的日子。

没一会儿,就听房中珠帘被人掀起的细碎声音,床边来了人,又有人出去。

兴许是翠巧儿来换班了,香果儿一晌午都陪着她,也没吃饭。

于是,阮清没睁眼,由着她们去。

可是,翠巧儿的扇子却扇得相当潦草,定是心里又惦记着哪个小厮了。

阮清懒得管,拱了拱身子,继续半死不活地眯着。

身子上濡湿的汗,将薄薄的小衣都贴在身上,身下的丝绸床单,也粘得皱着。

正要重新迷糊过去,腰间一阵痒,有人用指尖儿在细细摩挲她软腻的皮肤。

“翠巧儿,别闹。”阮清懒懒嗔道。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思熟得太早,不老实,经常伺候沐浴时给她说些从外面听来的荤笑话。

可,翠巧儿不听,还将手掌磋磨过她软软的细腰,放肆地用力揉过她的脐儿。

“巧儿!”阮清生气了,睁眼。

蓦地,看到头戴缠龙抢珠金玉冠,身穿滚金蟒龙吉服的男人,正慵懒倚在床柱边儿上。

是谢迟。

他也不嫌热,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给她扇着扇子,另一只手,用了力,偏要摁在她晾着的小腹上,就不拿走。

而眸子里,却深不见底,看不出是怒火,还是情欲。

他今日这会儿,该是太子册封大典已经礼成了。

“见过殿下!”

阮清顿时从三伏天掉进寒冰窟里,也不困了,也不热了,来不及下床,一骨碌起来,跪在床上。

“臣妾恭喜殿下。殿下怎么这个时候亲自来了?给侯府的人看到不好……”

她低着头,不知道今天这回,该怎么应付过去。

“嫂子也知道给人看不到不好,可为何昨夜孤招你入宫,你却推三阻四,诸多借口?”

谢迟与阮清死了的夫君,文昌侯世子顾文定,有过那么一点金兰之义,所以他经常在见不得光的时候,揶揄她一声“嫂子”。

阮清在嫁给文昌侯世子这件事儿上,虽然迫不得已,但到底对谢迟有愧,每每被他喊嫂子,都只能受着。

此时,谢迟身上的吉服都还没换,就来找她寻晦气,定是生了大气。

怕是这一关不好过了。

阮清跪伏在床上,软软道:“今天是殿下的大日子,昨晚满朝文武必是连夜入宫,恭候典礼。这种时候,臣妾一个寡妇若是一个不小心,给人看见了出入东宫,必定会对殿下清誉有损。”

她雪白光洁的脊背上,只有两根系在一起的细细的肚兜带子。

只要轻轻一拉,这一团温香软玉便可拉入怀中,肆意怜惜。

阮清是的确不敢去的。

谢迟是个疯子,越是顺心,越是事大,就越是发疯。

他这么多年,费尽心机,九死一生,杀了亲兄弟,也杀了结义弟兄,这才夺嫡上位,成了东宫太子。

昨夜,他必定是需要好好发泄一番,才能安抚内心的狂热躁动。

那种时候,阮清若去了,就算有九条命,也要被他揉搓地只剩下半条命,被人抬着送回来。

又不是没被抬回来过。

所以,她宁可死撑几天,等他这股子劲儿过去了,再好好哄一哄,死活都不能往他的火上撞。

此刻,谢迟目光寒凉,审视阮清裸露的每一寸肌肤,“所以,昨夜,只有你自己?”

阮清不觉一怔,他简直是多疑得可笑。

现在整个上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文昌侯府,一门寡妇,又有钦赐的七座贞节牌坊,除了你谢迟,连只公蚊子想飞进来,都得思量一下,还有哪个男人敢进来?

但她却故意道:“不是。”

“还有谁?”谢迟淡淡问。

他越是不动声色,越是可怕。

阮清暗暗抿了抿唇,“臣妾睡不着,还有翠巧儿和香果儿陪着,我们三个……,打了许久叶子牌。”

房中静了一息。

“所以,你归根结底,是为了打叶子牌,才不来见孤?”谢迟抓住了重点。

以后,叶子牌这种东西,在大熙朝,就该彻底杜绝!

阮清道:“不是的!是臣妾不敢进宫,又思念殿下,只好打叶子牌分散一下相思之苦。”

“相思……”谢迟的手掌,抚在她头顶柔软凌乱的发上,咬着牙根子:“你会思念孤,才怪!孤看你是热得睡不着!”

他一脚踢翻了床边的冰盆。

阮清心里,一阵绝望。

完了。

果然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谢迟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果然,他沉沉盯着她,“过来,吻我。”

阮清在床上跪直身子,却不往他身前挪。

“老祖宗午睡快要醒了,我还要过去伺候……”

“过来,吻我!”谢迟打断她。

阮清只能不情愿地挪到他身前,手软软搭在他的肩头,偏了头,小心将唇送到他唇边。

他的唇,很好看,可惜太薄。

又狠又毒。

阮清一向都很难在他这儿讨到便宜。

她唇瓣衔着他的唇,不乐意地敷衍了两下。

谢迟抱着她的细腰:“放你爹娘从岭南回来的事,父皇已经恩准了。”

“真的?阿阮多谢殿下!”

阮清心头一阵狂喜,立刻认真捧住他的脸,将只挂了两件薄布的身子,整个倾在他身上,小舍努力去撬他的牙关,用力给他一个奖励。


这时,又一队人马,带着一驾马车来了。

骑马行在前面的是赤练。

“江大人,奉皇贵妃娘娘之命,带阮清入宫问话。”

江疏松了口气,“好好好,赶快带走。”

你们的人,你们赶紧带走。

然而,孟如晦和常百年却岂能让唯一的证人就这么走了?

常百年:“慢着。皇贵妃娘娘的消息,实在是灵通。不知这案子,与她披香殿有什么关系呢?”

赤练因着那天被常欢认作是贼,自然也不客气:

“常大人,我朝审案,有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法司。纵使天大的案子,也无需北衙龙武军出面吧?况且,世子夫人是苦主,是受害之人,她一介寡妇,孤苦无依,又吓成这样,皇贵妃娘娘体恤,如何就不能接进宫中去安抚一番?”

孟如晦沉沉一哼,“皇贵妃娘娘管得倒是宽。”

赤练道:“皇贵妃娘娘仁爱,是天下女子的楷模,如果孟大人觉得这还不够,那小人斗胆问一句,皇太后娘娘母仪天下,够不够资格关心一下世子夫人?若是您觉得够,小人这就回去禀明皇贵妃娘娘,求她去请皇太后娘娘来。”

“你……!”孟如晦气得这话不知如何应对,“东宫的一个小小侍卫,如此伶牙利嘴!”

赤练:“全凭太子殿下慧眼识人,御下有方。”

江疏见这架势,简直是火上浇油,赶紧将阮清交给赤练怀里:

“赶紧的,赶紧的,带人走。不过我有话在前,回头大理寺问话,东宫和披香殿,可不能有任何理由阻挠哦!”

他最后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

让孟如晦和常百年都听得清楚。

“这个自然。”

赤练将神志不清的阮清扶上马车,安顿好。

刚要转身,却被她拉住了衣袖。

“水……”

阮清强撑着最后的意志,“水……!快……!”

再不喝水解毒,她就要支撑不住,真的失心疯了。

赤练不明所以,将随身水囊给了她,之后放下帘子。

阮清一口气将水喝了大半,又将剩下的浇在头顶,这才彻底缓醒过来。

她偷偷掀起马车窗帘一角,向渐行渐远的清凉山山根望去。

满山的火把,应该是还在寻找凶手、证物和汪祖德的尸体。

她放下帘子,虚脱地将额角重重抵在车厢上。

一个寡妇,无依无靠,在这吃人的上京城中,想要活下去,真的是太难了……

-

阮清被带去披香殿。

沈娇已经沐浴更衣过,坐在妆台前由檀扇敷脸按摩。

她明明捞了人,却必须骂一骂才舒心:“烦死,大晚上的,你这是不想让本宫睡觉。”

阮清穿着一身又脏又被刮破的绿衣,蓬头乱发,听候发落。

沈娇白了她一眼,吩咐檀扇:“带她去洗干净,还有那身破衣裳,晦气,看着就烦,烧了。”

她是在帮她销毁证据。

阮清抬头,感激叩谢。

等洗干净,重新回来,沈娇也敷完脸了,悠闲倚在香妃榻上,冷眼看着她。

“不发疯了?你今天都干什么了?老实招来,别等本宫一句一句问。”

“是。臣妾应孟小姐之邀,去清凉山游玩,不料途中,常小姐的表哥汪祖德对我们三个生了歹心。”

阮清平静回答了一个早就编好的故事。

“我们十分害怕,常欢小姐有些身手,便主动提出想要引开汪祖德,让我与孟小姐先走。我不忍她一个人冒险,奈何又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上什么忙,便将随身的妆刀给了她。”

阮清跪在地上,垂着头,甚是虚弱,任谁都看不出,她能一个人,在山中反杀三人。


谢迟看了她一眼,忽然发觉,她今天脸红得厉害,人也没精神。

不觉眉心一跳。

但是此时所有人都在看着这边,又不能太过关心,只能在心里压了压。

阮清用力抿着唇:“是。”

她只好在谢迟身边坐下。

叶子牌被呈了上来。

四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会玩。

谢迟依然神情孤高冷漠,修长手指将牌推到阮清面前:

“辛苦嫂子教一下。”

另外那三只立刻:“哎哎哎!对对对!嫂子教!我们一定认真学!”

此时,整个御花园里,满京城的贵女,都在羡慕阮清可以离太子殿下那么近。

阮清指尖都在颤,摸过那牌,憋了半天,嗓子眼儿里才吐出一个字,“遵命……”

谢迟的余光中,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见她穿了他送的衣裙,戴了他给的头面,心底的驴脾气很快被抚平了,也不气她之前为什么不来了。

发牌之后,四个男人,各自像模像样拿着一手牌,假装很认真地听阮清讲规则。

谢迟尤其好像很笨,连怎么拿牌都要不耻下问。

“嫂子你看,孤怎么觉得这牌,拿着不顺手呢?”

阮清:……

她连瞪他都不敢,生怕被这园中的无数双眼睛看出端倪。

只能垂着眼帘,乖顺地伸手,一张一张地,帮他将手中的牌理好。

她靠近,身上是他送的淡淡玫瑰胭脂香。

谢迟目不斜视,认真看着牌,眉眼间神情一软。

亭子外,便有贵女捧腮,交头接耳,“殿下真的好温柔,连看叶子牌的眼神都如此温柔!”

却不见谢迟被叶子牌挡着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阮清的手指。

阮清如被电了一下般,飞快将手退了回来。

但是,谢迟已经发觉到她不对劲了。

脸那么红,手却凉的像冰。

他没心思玩了。

“茶。”

他伸手。

由于桌子被清了玩牌,旁边就立刻有宫人将茶水奉过来。

谢迟拿过茶盏,手一歪,就洒在了阮清裙子上。

阮清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生着病,来陪你玩,你还这样对我!

她慌忙站起身,躬身告罪:“殿下恕罪,臣妾挡了殿下的茶了。”

谢迟骄矜坐着,冷漠道:“无妨,赤练,带文昌侯世子夫人下去,换身衣裳。”

“是。”

赤练便光明正大地将阮清给带走了。

又等了一会儿,谢迟瞪了江疏一眼。

江疏立刻心领神会,大声道:“哦,对了殿下,今天给殿下准备了样好玩意,要不要看看?”

谢迟立时作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好啊,左右已经在这儿坐了半晌,没什么意思了。”

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站起来时,见江疏还在磨磨蹭蹭,想踢他屁股一脚。

等出了御花园,谢迟利用完江疏就丢了,转身闪进御花园旁边,专供女眷更衣休息的珠镜殿偏殿。

门口,赤练已经在等着。

谢迟见四下无人,麻利将门开了一道缝,就挤了进去。

阮清还在里面磨磨蹭蹭换衣裳。

没人伺候,她又病着,连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忽然腰后被人一抱,吓得一个哆嗦。

却听身后,是谢迟的声音。

他的手在她身上一阵摸,心疼低声骂她:“这么烫!病的这么厉害,怎么不说?你是哑巴的?你想气死我?还是自己不想活了?”

阮清衣衫还半挂在手臂上,脖子上挂着肚兜,香肩露着,实在是动弹不动了,转身软软伏在他胸膛上,连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答应了皇贵妃娘娘,不能不来。”

“那之前为何又不来?”

“我是寡妇,又无诰命,母亲不准。”

“就知道是那个婆娘!”谢迟将她又在怀中紧了紧,索性横抱起来,去了床上,“你在这儿歇会儿,我找个空子送你回去。”

说完,想了想,若是回去了,更见不到她,岂不是更急,便又道:

“不行,不能回去,就留在宫里,孤要看着你好起来才放你走。”他平日里的杀伐果断都没了,急得像个大孩子。

“殿下不要冲动。”阮清的手,无力地拉了拉他衣领,“娘娘让我阻你的姻缘,我既然来了,若又走了,必是要惹娘娘不悦。”

“都这样了,还想着那破事儿!你别怕她,有我在。”谢迟嗔她。

“可是将来,殿下若是真的如愿以偿,阿阮也能就着今日之功,向殿下许一个心愿,不是挺好的吗?”

她趁着病,趁他心软,自然是得都要一点。

果然,谢迟抱着她的手,“好好好,行行行,什么都答应你。”

“君无戏言。”阮清伸出冰凉的手,想要与他拉钩。

她说这些话,几乎是在默认他一定大事可成。

谢迟比听了什么恭维话都高兴,立刻用小指勾住她小指,又用大拇指与她拇指相扣:“君无戏言。”

他帮她躺好,用随身的帕子沾了水,给她覆在额头,又命赤练去找太医过来。

刚安顿好,就听外面传来女子说笑声。

脚步声越走越近,分明是旁人也来更衣休息。

阮清一阵紧张,抓住他的衣袖。

他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被人看到,不但她的名声彻底完了,他的清誉也完了,万一被御史台咬住不放,只怕刚刚辛苦得来的东宫之位不保!

谢迟按住她肩头,侧脸静静听着。

这座偏殿,长长一排房间,全都临时收拾出来给贵女们休息使用。

偏巧,这几个人就挑了他们这一间。

脚步声到门口的瞬间,谢迟将床上连被子带人,一起抱着,钻进衣橱。

房门被推开的同时,他关了柜子的门。

里面,一片昏暗,只有木门的一道缝隙投射进来一点光。

阮清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两人挤在一起,一动不动。

外面,进来的三个女子,一直说笑。

“贵卿姐姐此番,定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一个女子道。

另一个也道:“是啊,论家世,论容貌,论才学,整个上京城,贵卿姐姐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那个被叫做贵卿的,声音倒是的确沉静温婉,客气谦虚道:

“你们不要将话说的太满,今日御花园里来的,哪个不好?尽人事就好,有时候,是要看天命的。”

那两个一面咯咯咯笑,一面传来细碎的换衣裳声。

“若说天命,就更没人能跟贵卿姐姐比了,谁不知道,你命格贵重,打小就有算命先生看过,您是皇后命,是天选之女!”

这一句话,那个贵卿却没反驳,只是低低一笑。

柜子里的两个人,相视一眼。

阮清抿着唇笑。

谢迟倒是想看看,是哪个这么猖狂,脸都没露,就敢说自己是皇后命。

他凑近那道木门缝儿,想要往外看,却不想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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