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注视着那张支票。
去年我娘家倒了,我的爸爸被刺激的突发疾病,每月所花都不止六位数。
每次回家,继母都抱怨我从沈安这里拿的太少。
“他是沈氏医药集团总裁,身家千亿。”
“乔娜,你跟他是夫妻,他难道不就是你的吗?”
我苦笑,沈安的怎么会是我的?
沈安不爱我,平时对我很冷淡。
我们的婚姻只有性,没有爱。
他甚至不允许我生下他的孩子。
每次同房,他都会提醒我吃药。
对,我得吃药。
我摸到药瓶,倒出一颗,木然吞下。
吞完药片后,我轻轻拉开一个小抽屉。
里面是本厚厚的日记本,翻开全是18岁的我对沈安满满的爱恋。
十年,我爱了他整整十年,我默默地闭上眼睛。
这场独角戏,我好像快要唱不下去了。
我没等到沈安回来。
我爸再一次急性发病进入了重症室,情况很危急,需要立刻手术。
我站在医院过道不停给沈安打电话,但是打了好几次也没有人接。
就在我放弃时,沈安接听了。
我深怕下一秒他就没有耐心听下去,语速飞快。
“沈安,我爸爸——”可我的话依旧被沈安打断,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是需要用钱吗?”
“我说过很多次了,急用钱的话就找秦秘书,乔娜,你在听吗?”
我仰头望着电子屏幕,表情怔怔的,那上面正在放着今天的新闻。
沈氏医药集团总裁为博红颜一笑,包下整个迪斯尼放了一晚上的烟花。
满天璀璨烟花下,年轻的女孩坐在轮椅上,笑的清纯可爱。
而我的丈夫沈安站在轮椅后面,他手里握着手机,正与我通话。
我轻轻眨眼,良久,我声音带了一丝破碎:“沈安,你在哪?”
对面顿了顿,似乎很不高兴我的查岗,但还是敷衍了句。
“还在忙,没事的话,我挂了,你跟秦秘书联系。”
他没有察觉我快哭的语调,但他低头望向旁人的目光很温柔很温柔。
我眼前一片模糊,原来沈安也有这么温柔的样子。
背后传来继母的声音:“跟沈安联系上没有,这个事情沈安不帮就没办法了。”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顿住,因为她也看见了电子屏幕上的一幕。
半晌,继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又去A市了。”
“乔娜,我就不信当年沈安昏迷,这叫吴媛的女的弹个钢琴就把人唤醒了。”
“即使真是这样,有这样报答的吗?
你的生日他都记不住。”
继母越说越气,再想想乔家处境,不禁掉下眼泪。
“但是乔娜,你可要拎拎清,别在这个时候跟沈安闹。”
我握紧手掌,指甲掐进肉里,可我感觉不到疼痛。
跟沈安闹,我不会的,不是因为我这个沈太太识大体。
而是因为我没有资格不被爱的妻子,名分只是形同虚设。
我凝视着那漫天的烟花,很轻的说句。
“这么多烟花一定要花很多钱吧?”
继母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垂了眸子,开始拨打秦秘书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