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绰沈碧池的玄幻奇幻小说《沈绰沈碧池的小说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国师沈绰,惑乱江山,十恶不赦!今皇恩浩荡,念及拥立之功,赐予全尸!”门外传来宦官尖细的声音。天启宫,孤灯如豆,遍地横尸。沈绰一人独坐妆台,痴痴望向花纹繁复的铜镜。精致而浓烈的妆容,掩盖了花信之年的娟好。镜中的影子浑浊,也在望着她,似是嘲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扶暴君,乱江山,如今众叛亲离,到了再也无力回天之时,才后悔当初没有听那人的话?师父……墨重雪……这三个字,就如他满头的银发,即便明知并非真名,却也一辈子都未敢唤出口。如今她不惜以身做饵,以命相抵,就是想为这片被自己祸害得一片狼藉的江山,再最后做点事。“此生余烬,且作烟花一场,请您不要嫌弃。”沈绰喃喃轻念,一侧的眉梢,倔强扬起,抄起妆台上奢华精致的黄金面具,遮了容颜。这张面具,...
《沈绰沈碧池的小说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精彩片段
“国师沈绰,惑乱江山,十恶不赦!今皇恩浩荡,念及拥立之功,赐予全尸!”门外传来宦官尖细的声音。
天启宫,孤灯如豆,遍地横尸。
沈绰一人独坐妆台,痴痴望向花纹繁复的铜镜。
精致而浓烈的妆容,掩盖了花信之年的娟好。
镜中的影子浑浊,也在望着她,似是嘲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扶暴君,乱江山,如今众叛亲离,到了再也无力回天之时,才后悔当初没有听那人的话?
师父……
墨重雪……
这三个字,就如他满头的银发,即便明知并非真名,却也一辈子都未敢唤出口。
如今她不惜以身做饵,以命相抵,就是想为这片被自己祸害得一片狼藉的江山,再最后做点事。
“此生余烬,且作烟花一场,请您不要嫌弃。”
沈绰喃喃轻念,一侧的眉梢,倔强扬起,抄起妆台上奢华精致的黄金面具,遮了容颜。
这张面具,就是她的脸。
大国师,就是她的名。
白帝洲天下第一摄政!
耀目的金蓝大氅,以银线绣满奢华繁复的花纹,长且旖旎地拖曳于丝绒红毯之上,这曾是世间最令人顶礼膜拜,最令人望而生畏的色调,也曾是多少人的梦魇。
她起身,第一次亲自动手披衣,衣摆掠地,拂过脚下死去宫人的脸。
赴死,不过是人间最后一场盛宴,何惧之有!
殿门推开,风雪滚滚涌入,扑面而来。
她一袭金蓝鼓动,逆风踏入浩瀚银白之中。
……
丹陛之下,翡翠杯落地,玉碎的声音,浓绿掺杂着毒酒的殷红,妖艳而诡异。
南明御,被沈绰亲手扶起的白帝洲新主,唯恐她不能立时死绝,提剑穿身而过,直末剑柄!
他握着剑的手,染满了血,在她耳边,恨毒了的低语。
“朕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日!此后, 皇位,朕会稳稳坐好,千古骂名,国师就放心带着,下地狱去吧!”
“哈哈,可惜啊,南明御,”沈绰下颌抵在南明御肩头,大口大口溢出鲜血的嘴角,笑得诡谲,“在白帝洲,只有本座说谁是皇帝,谁才是皇帝!”
嗤!
话音未落,冷不防,一支金簪,直扎南明御脖颈大脉!
奇准无比,一击必杀!
南明御还来不及多说一个字,便捂着脖颈,向后退了两步,之后,以一种无比震惊的表情,直挺挺倒地。
沈绰身上的金蓝大氅,半截已被鲜血染透,俾睨俯视南明御的尸体,口中沁血,傲然惨笑。
“谁说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就不能杀人?普天之下,皆为蝼蚁!南明御,在白帝洲,只有本座说谁是皇帝,谁才是皇帝!”
远方,箭雨声呼啸而起,铁蹄撼得整座皇宫摇动。
宫禁失守了!
堕龙黑旗,遮天蔽日,如有神兵天降。
沈绰已耗尽了最后的力气,颓然转身。
是师父吗?
是他来了吗?
墨重雪……!
她踉跄一步,两手握着剑刃,将鲜血淋漓的长剑,一寸一寸从腹中拔出,再拼尽最后力量,深深扎进地面青砖缝中。
之后,挪转身子,将后腰倚在那剑上,面向宫门的方向,明媚婉转的嘴角,微笑上扬。
师父从来都是最疼她的。
他从来都没有弃了她!
可是,皇宫那么大,宫门那么远,她这不孝徒儿,此生不能再拜见了……
人间绝色,世之公敌,瞪着空茫的双眼,望着墨重雪的方向,死不瞑目。
沈绰,孤绝屹立在原地,如被风雪凝固的金蓝色蝴蝶,任凭那人由远处不顾一切地飞奔而来,疯了一般的将她抱住,嘶声竭力地唤她的名字。
强撑了十年的飞扬跋扈,桀骜不驯,最后都化成了漫天飞舞的柔弱细雪,落在他银白的发间,一触即化。
如果有来世,一定要做个好人,不给他丢脸。
如果有来世,一定乖乖听话,不惹他生气。
如果有来世,一定要偷偷摸摸他冰川样的银发,不管那面具下,到底生得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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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指男(南):双向奔赴+团宠+马甲+一直爽+巨糖+笑到捶床。
作精哭包神经病的沈作作 X 腹黑娇包老不死的白大狗
成长型女主,因为上辈子的遭遇,前期会有严重的应激反应后遗症,遇到相应的刺激,会作出非正常的人举动。典型的“男人不在,谁都打不过我,男人在,我谁都打不过。”
男主一直在线,一直宠……
昆明宫,何其恢弘!
花朝御宴,何等盛大!
沈绰渐渐习惯了身体的不适,披着斗篷,颔首立在殿侧静候。
她的指尖冰凉,紧攥的掌心,沁满冷汗。
死过一次的人,根本不会将这些要不了命的痛楚放在心上,可痛楚,始终都是存在的。
那个人,最好不要被她揪出来,否则,第一件事便是用钝刀慢慢阉了他,叫他永生永世都不敢想女人!
沈绰眸色愈沉愈深,一眼扫视过去,将殿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皇帝南月笙,年少登基,此时正值英年,携皇后姜氏,端坐于高台之上。
此人能够登基,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看似老好人一个,却是没那么简单。
南月笙左侧上首,位置是空的,该是留给兰公公所说的那个贵不可言之人,想必是不夜京那边过来的什么上国使臣。
而右侧下首作陪的,则是沈绰的姑姑,国师沈若行。
前世里,这个亲姑姑明里看重,暗里捧杀,一面令沈绰背负“丹女”之名,一生不嫁,另一面则急着为沈胭脂和沈相思牵线搭桥,苦觅良缘,以巩固扩大沈家势力。
至于她沈绰的终身幸福为何,将来能否真的得到皇上倚重,又或者只有孤独终老于深宫丹鼎旁,她根本不在乎。
所以,当她今夜蒙尘,连当丹女的资格都没了后,就被沈若行弃如敝履,再也不曾过问。
沈绰的手,暗暗在披风底下攥成拳,指甲戳得掌心生疼。
往下一个台阶,左右坐的是一溜水的南诏诸王及一品大员,而此时尚为楚王的南明御,也只有十四岁,正坐在最下首,一个人低头喝闷酒。
宫婢所出,生母早死,自幼受尽欺凌,让这个人孱弱怯懦的外表下,藏了一颗阴暗变态到极致的心!
也只有南明御后来的丧心病狂,与沈绰的疯魔有几分合拍,令她另眼相看,他才有机会坐上了的不夜京最高处的那只銮座。
接着,再下一个台阶,坐着的便是百官群臣,京城达官显贵,人数之多,可谓熙熙攘攘,济济一堂,她爹沈无涯也混迹其中,正酒酣耳热,推杯换盏,忙得不亦乐乎。
在寻常女子看来,这满殿的人物,无论攀上哪一个,这辈子,都可以躺赢了。
可就是这些人,将来会有七成匍匐在沈绰的脚下。
而那剩下的三成,因为看不顺眼,就都成了死人。
你是哪个?
你在哪里?
沈绰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掠过,细细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她妖魔般敏锐的直觉,是墨重雪精心栽培的杰作。
倘若今晚那个男人混迹于其中,她绝对能一眼将他找出来!
身边的小薰,感受到气息不对,小声儿劝道:“小姐,您要是撑不住,要不,咱们就告个假,先回府吧,等老爷夫人回去了,再从长计议。”
她心疼得好难受。
掌灯时分,那些人忽然闯进厢房,一掌将她敲晕,出手动作之快,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事,看那屋子里的场面就知道了,她连想都不敢细想。
小姐她遭受了什么样可怕的事,又是怎么挺过来的?
“小姐……”小薰见沈绰没反应,又轻轻牵了牵她的手。
沈绰触到她温暖指尖,下意识地扭过头来,眼中妖魔样的光一闪而过,之后是温柔笑意,“不怕,我没事。”
小薰有些被那瞬息间变换的目光吓到,可依然坚定牵着她的手,抿着唇道:“那奴婢就陪着您。”
“嗯。”沈绰不忍心再看她单纯如小鹿样的眼睛。
前世,这傻孩子,为了替她御前告状,差不多就在这个时辰,混进了歌舞升平的昆明宫,又一头撞死在前面的玉阶上。
她以为,只要惊动了皇上和皇后,就一定有人能为她家小姐做主了!
谁知,白白搭进去一条性命。
一切都是太天真了!
想到这里,心头那股杀意和戾气,再次油然而生。
……
夜深,昆明殿灯火辉煌,酒酣耳热过后,是些许的意兴阑珊。
到这个时候,南月笙和姜后还没有离席的意思,该是在等着旁边空着座位的那个人。
沈绰一个人披着黑丝绒披风,低着头,走到大殿中央立好。
如此出场,并未引起席间众人多少兴趣。
这一晚,太多的花红柳绿,千姿百态,早就看腻了。
所有女人,都巴望着依附权贵,攀龙附凤,却不知,在那权贵龙凤眼中,她们不过都是一时消遣的玩物罢了。
小薰依着沈绰的叮嘱,怀里揣了一包被扯烂的璎珞,绕到殿侧,哈着腰,也不管到底都是些什么珠宝,总之往每个乐师手中随便塞了一颗,一一打点了个通透。
有钱能使鬼推磨,等到鼓乐再起时,那曲调中便少了几分困意倦怠,多了几分精神。
前奏,悠扬旖旎娓娓绵长,如有迷雾,渺渺伊人,渐入佳境。
待到黄钟大吕奏起绝响时,一袭黑丝绒轰然掀起,顿时披帛漫漫,水袖如龙,沈绰薄纱遮面,恍若飞天,舞姿乍然而起!
是舞,亦是战!
庄严,亦是婀娜!
发间步摇狂舞,轻纱半掩,翩若娇鸿。
满身璎珞琳琅,七宝轻荡,婉若游龙!
一舞惊天下,满殿皆寂。
鼓乐声势渐高,舞也如痴如狂,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巅峰时,沈绰面纱后的银牙轻咬。
手臂抱于身前,齐齐掐断双臂上璎珞的丝线!
再次飞扬而起时,唰地!无数细碎的七彩珠翠,映着殿内灯火,随她飞旋的身姿挥洒而出,落入光明殿的大理石上,叮咚作响,连绵不绝。
义无反顾的盛放,天鹅之死,凤凰涅槃,流光溢彩,目眩神迷,惊为天人!
最后,直至舞毕,鼓乐渐息。
她赤着足尖,立于遍地珠翠之上,层层叠叠的披帛和水袖,连同面上轻纱,纷纷扬扬,缓缓落下,铺落在周遭,独一人,婷婷袅袅,显出真容,如自九天堕落而来。
殿上,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南皇看着下方的目光,多了一些不可言明的意味。
沈老乌鸦家的老四好像长大了……
满殿上下,眼神交换之间,都是不约而同的惊艳:这就是沈家那个心比天高,从不轻易露脸的四小姐?
就连沈若行,坐在上面的身子也稍微动了动,看向沈绰的目光,有了些不同。
沈家四个丫头,不分嫡庶,用的是同一个宫里出去的教习姑姑,学了这些年,舞乐技艺有几分能耐,她是知道的。
可沈绰今日起舞的那一身风骨,如苍龙出水,凤唳九天,若是没有十多年的功夫,是根本练不成的!
她今年才十四岁,这怎么可能?
坐在下面年少的南明御,存了几分心机,放下手中的酒杯,一双瘦而苍白的手,迟疑了一下,想要第一个喝彩,来打破僵局。
可谁知,他那两只手还没碰到一处,就听高大的朱漆雕花门外,响起了三记拊掌之声。
南月笙蓦地抬头,当下惊讶,慌忙放下酒杯,亲自站起身来。
所有人也随之呼啦啦站起来,齐刷刷转向大门的方向,躬身相迎,大气都不敢出。
大殿之内,刚才那种旖旎奢靡的气息,霎时间一扫而空,人人皆是屏息保命,头顶如有利剑高悬。
王府深处的暖阁,是摄政王冬天的住处。
此时烧足了地龙,摆了许多银丝炭盆,落了重重暖帐,燃了带着甜味的鹅梨帐中香。
白凤宸沐浴过后,只穿了件墨色的薄薄丝袍,领口微敞,半露蜜色的胸膛,慵懒倚在榻上。
他单手撑着额角,另一只手搭在微屈的膝头,让身影透过最后一重纱帐看去,正如一道起伏的青山水墨。
这房中的温度,对他来说,的确有些太热了。
可裳儿是女子,应该是怕冷的。
待会儿,该怎样才能不吓着她,又不会把她气哭?
白凤宸对此不甚精通,就专门传柳残阳来问过。
柳残阳是此道高手,张嘴就道:“色诱啊!”
于是,白凤宸就把自己摆成现在这种姿势了。
等外面红娘子兴奋禀报,“主上,找到了!”
他就在里面道:“让她进来,你退下吧。”
“可是……”红娘子想解释一下,这个屁.股着火的,并不是您想要的那个。
里面,白凤宸不耐烦,“退下!”
下面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长眼。
红娘子没办法,就把娇娇怯怯的沈碧池给推了进去。
你死不死我不管,反正我暂时活下来了。
沈碧池就两手互相攥紧指尖,咬着牙,小步走进了暖阁。
她打定主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只要一口咬定那晚的女人就是自己,料想摄政王也拿她没办法!
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房中暖融,气息幽甜。
重重暖帐之后,一个神祗样的身影,正等着她。
沈碧池心头狂跳。
如果她能将这一切据为己有该多好!
她一定要将这一切,包括里面那个男人,据为己有!
她尽力让自己身姿更加窈窕,更加婀娜,才配得上那个男人,之后盈盈下拜。
“主上。”
甜甜糯糯一声,竭尽所能。
里面的白凤宸准备了无数次的第一句台词还没出口,嘴角就是一沉!
不是她!
轰!
暖阁中,重重帐子,飞扬而起,露出里面骤然起身,怒目而视的修罗!
“谁让你进来的?滚!”
沈碧池的头发和衣裙,都被那股劲风吹的飞扬,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可她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将命拼上,故作镇定道:“是主上命人召妾身前来。”
妾身……
白凤宸听了这俩字就一阵恶心。
“人呢,滚进来!”
他连亲手将这女人清理出去都怕脏了手!
没多久,余青檀就滚了进来。
“把这东西弄走!”白凤宸今晚没有束发,银白的长发任由飞泻,此时震怒,发丝与衣袍无风而动,仿佛下一秒,那身上的暴怒,就能将整座王府夷为平地!
余青檀见了沈碧池就发愁了,“哎哟,这位沈小姐,你怎么来了?”
他伸手就要拎人。
沈碧池见状,扑通一声跪下,以头叩地!
“主上,您不可以这样!您是嫌弃碧池不如裳儿生得貌美,就不承认与碧池有过一.夜露水姻缘吗?”
她将事先想好的话,一口气怼了出来。
如果白凤宸动手杀他,那他堂堂白帝洲第一摄政,就是个贪图美色的浪荡狂徒,毁了女儿家清白身子,不但弃之不顾,反而还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不过,她算错了一件事。
白凤宸的确是个毁了别人清白身子后,就曾经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人。
只不过没成功罢了。
“……!!!”
白凤宸就怕她的嘴里说出这样恶心的话。
可她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他的确不知道花朝节那晚的女子到底是谁。
可心中认定了沈绰,就是沈绰。
现在,硬生生塞进来这么一个货,让他觉得,自己那晚,简直就是掉进了粪坑!
“青檀,带她下去。”
他不想脏了这精心准备的暖阁。
可是,沈碧池不走,“主上,是你命红娘子寻找身上有火焰印记之人的,如今见那人是妾身,却又嫌弃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悲愤痛诉,“主上,妾身清清白白的身子,不论情愿还是不情愿,都已经给了您,如今您既然不要,那妾身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趴在地上就开始哭。
“青檀——!”白凤宸受不了了,若不是碰这女人就如用手抠屎,他现在就一巴掌把她打成一滩烂泥!
他现在多少体会到了沈绰被他强占后的那种自己不干净了,永远洗不白了的痛苦。
可余青檀不敢强行拎人啊。
万一这位沈姑娘真的是凰山天火的正主呢?
他小心上前一步,“主上息怒,还当冷静,凰山之火真伪,一验便知。”
白凤宸瞪他,让他的尊眼,看这女人的屁.股?
“你验!”
“属下不敢。”余青檀退后。
“孤准你!”
“主上恕罪,属下万万不敢!”
余青檀扑通一声跪下。
他又不傻,万一这位是真的,您待会儿用完人家身上的火,高兴了,回头细想起来,又觉得不是滋味,我这条小命岂不是玩完?
沈碧池趴在地上,哭的声音更大。
一切果然如冷姑姑盘算的那样,除了红娘子那个糙娘们,没人会真的检查她尾椎上那个新纹上去的红色刺青。
“好!全都反了!”
他们不滚,他滚!
白凤宸被闹得喉间犯呕,胃里翻江倒海,索性精心打点的暖阁也不要了,轰地,凭怒气将门撞开,飞身如一只黑色的巨枭,跃了出去。
真的用飞的!
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凌空飞渡,径直去了大园子,找准沈绰的房,轰地把房顶踹了个坑,整个人就砸了进去!
屋里,沈绰正为今天成功恶心了红娘子的事儿得意,哼着歌,散着濡湿的头发,穿着寝衣,仔仔细细整理床铺,打算美美睡一觉。
结果身后,屋顶就破了个窟窿,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
白凤宸只穿着身黑丝袍子,也不怕冷,满头银发披落,如从天河里刚洗澡回来的神仙一样,立在了屋中央。
陈宝宝到了不夜京两年,也只有远远见过摄政王殿下一面,如今,居然主上他会从天而降,掉进她屋子里,简直是又惊喜,又惊悚。
“出去。”白凤宸指着门。
沈绰麻利站起身就往外走。
“站住!”白凤宸一声喝,接着扭头看已经惊呆了的陈宝宝,“你!”
陈宝宝好像终于想明白了,慌忙下地,走了两步,又跑回来抱了被子,这才仓惶逃了出去。
等门关上,屋里就剩下两个都刚刚洗过澡,香喷喷的人了。
“你晨练?”
她还没从书里脱离出来,完全把那天在饭堂说白凤宸不行的事儿给忘了。
而白凤宸介意的是,沈绰居然敢当众嫌弃,说他不行?
他怎么不会?
他连劈腿都比她劈得妙!
沈绰捧着书,屈了屈膝,木然从白凤宸身边绕了过去。
白凤宸就忽然觉得无聊了。
这牙尖爪利的小东西,难道见了他,不是应该要么作天作地,要么张牙舞爪的吗?
今天居然被忽视了。
他从墙上收了长腿,转身探手,越过沈绰脑瓜顶,就将她手中的书给抢了。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只看了眼那书的封面,眼光蓦地一厉,一股烟,书就被化了!
“还——我……”沈绰第二个字还没等喊出口,就眼巴巴看着她找了半辈子的书,没了……
她刚刚翻到一个叫“墨重渊”的人,名字只与师父的差一个字,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结果那书,就没了!!!
“白!凤!宸——!”
惊天动地的一声咆哮,响彻整个大园子。
所有人听在耳中,都是一哆嗦!
居然有人胆敢如此直吼主上名讳!
沈绰真的炸毛了!
她想跟他拼命!
她想咬死他!
她想把他千刀万剐!
她本就不高的身子,绷成一条直线,两只小手攥得发白,怒目盯着白凤宸!
他好死不死,今天还穿了一身粉得发紫的常服,肩头披了件银狐轻裘,衬在银发之下,整个人只能用“骚、浪、贱”三个字来形容!
这样的沈绰才是有意思的,白凤宸就等着看她如何作天作地。
她作多大,只要他愿意,就都能兜得住。
沈绰瞪他,瞪得两眼仿佛快要沁出血来,可瞪着瞪着,一双眼睛就涌起了一层亮晶晶,水汪汪的东西,之后,两侧俏生生的嘴角往下一扁,一双金豆子,就扑簌簌下来了。
“白凤宸,你到底要怎样!你放过我吧!我既不想攀附你,也不想要你负责,我什么都不要,你放过我吧!”
她居然哇地一声,就哭了,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就那么站着哭,也不抹泪,任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哭得两肩直抖,哭得心都碎了,哭得隔了几道墙都听得见。
白凤宸当下手脚就乱了,“……,裳儿……”
心里那个记账的小本子,又多了俩字,“哭包”。
他该怎么办?
他从来都没正经哄过女孩子。
本来今日难得闲暇,听说她想逃跑,又被抓了回来,就想来逗她玩,顺便算算账,再研究一下那满天飞的关于“主上他不行”的谣言,结果,怎么只是抢了一本书,就哭成这样?
沈绰啪地打开他伸过来的手,索性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哭,那般委屈,无以复加。
金色的堕龙,是师父的徽记,她上一世苦苦想了十年,想知道墨重雪那样神明一样的人物,到底从哪儿来,而她与他决裂后,他和他的人就彻底在白帝洲消失了,他究竟去了哪里?
找来找去,普天之下,只有半卷残破的《太古神荒志》中,记载了关于修罗洲堕龙的传说,可是,那书只有上卷,却无下卷,堕龙和墨重雪到底有什么关系,她完全找不到答案。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下半卷,又发现了“墨重渊”这个与师父如此相似的名字,本是重新燃起的希望,就又被这个贱人一巴掌给捏成了灰!
沈绰之前伪装的一切强硬,都敌不过此刻的灰心和无可奈何,她连捶白凤宸的力气都没了,就是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使劲儿地哭。
什么天下第一摄政,什么白帝洲之主,不管了,大不了连她一起都拍成灰,还能怎样!
白凤宸也是懵了,蹲下身子,又试探着伸手,一根手指戳戳沈绰的小肩膀。
结果,又被无情甩开。
“裳儿……”
“别喊我!”沈绰吼一声,接着埋头哭。
“裳儿……”
“走开!白凤宸,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见你!”
白凤宸单膝蹲在她面前,摇着头,无可奈何,他怎么知道一本破书能让她哭成这样!
“裳儿,不过是《太古神荒志》而已,大不了孤今日不批折子,亲自讲给你听啊。”
“我不要……嗯?”沈绰的哭声戛然而止,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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