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三郎魏染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一品大臣的福妻又掉马啦沈三郎魏染》,由网络作家“南城十三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染,不必多虑,我可以抄书,到时候落户的银钱就有了。”沈三郎杵着拐杖进屋,一边絮絮叨叨。“我每日定好好听话,不乱动,等一个月之后,我应当养好身子了,到时候我去地里干活,你在家。外面日头那么晒,你可不能中暑。”跟在身后进屋的魏染,忍不住微微摇头一笑。这家伙,让她不禁想起自己的大哥。从小到大,都是那么护着她。不管是好吃的还是好玩的,想到的第一个人都是她。即便她调皮闯祸了,最后挨骂的也是大哥。心情甚好,魏染从背篓中拿出今日购买的东西。“药酒,每日早晚各一次。今日吃点简单的。”炊具暂时没买,铜铁太贵。碗什么的也没买,东西太多,不好带回来。银钱还够用,只是担心用牛车拉回来太显眼了。筷子用的细小的竹子劈的,边缘打磨光滑,不会划破手。碗和杯子都...
《结局+番外一品大臣的福妻又掉马啦沈三郎魏染》精彩片段
“阿染,不必多虑,我可以抄书,到时候落户的银钱就有了。”
沈三郎杵着拐杖进屋,一边絮絮叨叨。
“我每日定好好听话,不乱动,等一个月之后,我应当养好身子了,到时候我去地里干活,你在家。外面日头那么晒,你可不能中暑。”
跟在身后进屋的魏染,忍不住微微摇头一笑。
这家伙,让她不禁想起自己的大哥。
从小到大,都是那么护着她。不管是好吃的还是好玩的,想到的第一个人都是她。
即便她调皮闯祸了,最后挨骂的也是大哥。
心情甚好,魏染从背篓中拿出今日购买的东西。
“药酒,每日早晚各一次。今日吃点简单的。”
炊具暂时没买,铜铁太贵。碗什么的也没买,东西太多,不好带回来。
银钱还够用,只是担心用牛车拉回来太显眼了。
筷子用的细小的竹子劈的,边缘打磨光滑,不会划破手。
碗和杯子都是用的粗一些的竹节做的,中间掏空,留一个底,将就用用。
烧水,放入适量盐,少许小白菜,也没有菜刀菜板,直接上手拧成几段。滴入少许香油,这便是疙瘩汤的汤底了。
端着一碗白面,撒少许盐,少量分批次倒入温水,用筷子搅动,出现小块后放到正在烧着的汤底中。
反复几次,疙瘩陆续倒入汤底中,顺着一个方向搅拌。煮上两分钟,疙瘩汤便做好了。
魏染用竹节做的碗,盛了两碗疙瘩汤放到矮桌上。
沈三郎忍不住吞口水咽,喉结滚动。
“一青一白,甚是好看。母亲做的疙瘩汤是柳絮状。阿染做的疙瘩汤,可以用筷子夹着吃呢,真好。”
她们都舍不得放那么多的面粉,菜叶也放的少。
魏染想念现代的食物,不免有些遗憾。
“如若撒点花椒粉,味道更香。”只可惜,太贵了,她没买。
沈三郎:花椒粉?那是何物?
“很好吃,阿染做什么都好吃。”
魏染:你这十五年都没吃过好的,恐怕白开水你都觉得是好喝的。
“你怎么不问我卖了多少银钱?”
沈三郎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等吞下去后才说道。
“阿染管家,我不过问。阿染不会骗我。”
他如此信任,魏染心底升起一股暖流。点点头继续用餐。
吃完收拾一番,又抽查沈三郎今日学习成果如何。
有了新的断句,很多解释都没有产生误会。
“很好,作为奖励,这个给你。”
魏染从背篓中拿出一双布鞋。
鞋子比她的手掌还要长。
沈三郎接过那双鞋,喜不自胜。
“我,我,很喜欢,谢谢阿染。”
读书时候还有新衣裳新鞋穿,勒令在家干农活后,一双鞋穿两年,衣裳更是缝缝补补穿了又穿。
他这般年纪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低头看去,他那双鞋都已经破了两个口了。
看到他笑的这般开怀,仿佛看到好不容易得到糖果的小孩。
“睡觉,明天教你新知识。”魏染翻过身去,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
家里有粮,手上有钱,心中不慌。
这几日,魏染一早起来准备早饭,两人用过早饭后,她留下学习任务,而后自己去后山采野菜。
到下午回来,抽查,与之讲解新的全面的注解。顺便自己也着手写注释。
在现代,魏染一手狂草写的不赖,如今写小楷,竟然也带着几分狂野的气息。
看到她的字,理解了世外高人这个词后,沈三郎并没有觉得她奇怪。
一个九岁的小乞丐,懂的比他一个读书人还多,这奇怪吗?
一个九岁的小丫头,没那个经济条件读书练字,写的字竟然比他还要好,这奇怪吗?
一晃眼,一个月过去了。
“明日开始秋收,阿染,我伤好了,我可以去。”
沈三郎扔掉拐杖,站起来,朝着她走去,脸上笑意满满。
经过一个月的修养,加上每日擦药酒,好的差不多了。
“不用你去地里面,五日后的县试,你好好准备准备。”
沈三郎一脸诧异,“为何?难道阿染是嫌弃我力气小,干不了活吗?”
“不是。”魏染摇头。
这时,柳嫣径直走进屋里,瞅了一眼两人,最终视线落在沈三郎身上。
“哟,不用拐杖了,三郎这是好了吗。也好,明日秋收。”
魏染很讨厌进门不敲门的人,微微皱眉。
那点不爽的小情绪被沈三郎尽收眼底,因此也没有搭理继母。
这几日也是忙着赶工,多做点绣活,换点银钱好让儿子吃点好的。柳嫣这才没有顾得上来找茬。
小火炖着鸡汤,一股特有的香气蔓延。
柳嫣立马将视线锁定在还未开盖的鸡汤上。
“做什么好吃的,那么香。”
她走过去,准备开盖,却被魏染一把拽住手腕拦下。
“想吃,可以啊,去拿碗吧,我这没多余的碗。”
柳嫣扫视一圈,茅草屋里空荡荡,能用的东西少的可怜。
也不管她们什么本事弄到的鸡,反正她要!
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说什么孝敬父亲母亲一类的话,没曾想这小乞丐还那么上道呀。
满心欢喜地转身出去,回自己屋拿碗。
等她一走,沈三郎看到魏染的操作,瞪大眼睛,话都说不出来了。
魏染拿了一个稍微大点的竹节做的碗,开盖后舀了一小勺鸡汤,夹了两块鸡肉,随后便是倒入凉水。
凉水兑鸡汤!
他的小娘子竟然那么狠!
好样的!
其实,他早就想那么干了,奈何那些之乎者也套住了,总是犹犹豫豫,最终小小的反抗都没有走出一步。
魏染抬头看了一眼沈三郎,两人相视一笑。
很快,柳嫣抱着一个大海碗回来。
一看那碗,都快赶上揉面的盆了。
“喏,我和三郎孝敬父亲母亲的。”魏染说完,把手上的那碗鸡汤倒入柳嫣碗里面。
也就装了半碗,柳嫣有些不满,嫌弃的眼神丝毫不遮掩。
“就这么点,哪够吃?两块肉,也太少了。”
魏染放下手中的空碗,一本正经地说道。
“锅里的是要孝敬祖父祖母的。这鸡汤可是用药材熬了足足三个时辰呢。”
“啊!白菜!我刚刚洗好的菜啊!你个杀千刀的,糟蹋粮食!”
柳嫣又气又急,家里没水井,水都自家男人去挑回来的。
这时,瑶瑶已经把二老请出来。
张芸想好好教训魏染,奈何这几日她都在县里陪着沈三郎。
这一肚子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可是现在看到魏染如此糟蹋粮食,她那消散的怒火又嗖嗖嗖往上冒。
抬脚上前,手腕却被沈宏抓住。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仿佛在说:你竟然敢拦我!这家里的事你不是不管的吗!
沈宏压低声音:“那些补品,都是那丫头买的。最近我吃的药,也是她去抓的药。”
这几天,张芸每天都能喝到鸡汤,不是当归就是红枣参片。总之都是补气血的好东西。
这时,张芸也反应过来了,老头子喝了两天药,昨天夜里已经不咳了。
如果他不说破,她还以为是柳嫣买的。在两个儿媳妇里,柳嫣最会说话,也经常往她面前送东西。
既然如此,就看看这个小丫头到底还藏着什么。
魏染没察觉二老出现,依旧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
那神情在柳嫣看来,仿佛在说:你不服气你来打我呀!
柳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魏染骂。
“你个死丫头!进了我们沈家天天这么糟蹋!前几天,要不是你,母亲也不会被你气的晕倒!你这是想让我们大家都不好过吗!”
柳嫣自以为自己看到了张芸来,而魏染没有看到,她把话头扯到张芸身上,想让小丫头说错话。
奈何,她这个人精终究是比不过多活了一世的魏染。
从柳嫣的瞳孔中,魏染已经看到来人。
她双手交叉抱着,仰着头又开始说大实话。
“祖父祖母上母亲这吃饭,就是野菜稀粥红薯。等祖父祖母去了三叔家,母亲这就吃得起小白菜,菜饼子了。嗯,闻着今儿还炖了汤了。”
二老在两房这吃饭,十天一轮。
魏染不说,大家还不觉得。此时仔细一想,张芸被花言巧语迷惑也反应过来了。
当即冲到墙角,提起扫帚就要打。
“好啊,你这是把老太婆我当猴耍呢!”
柳嫣围着一棵树跑,一边逃窜一边喊。
“母亲,冤枉啊!我怎么敢!母亲吃什么,我们也吃什么。五郎想吃白菜了,做母亲的能不给吗。”
“家里的白菜都有数的,没有母亲的允许,我怎么敢拿!”
这么一说倒也说得通,魏染可不信,感叹五郎好惨,小小年纪就是个背锅侠。
张芸追了一会,也没真想打,就是骂几句。两人在庭院里跑了一通,却是没踩到掉在这地上的白菜。
他们闹的空档,沈全捡起地上的白菜,魏染直截了当地说。
“父亲,我这么喊您,也是看在三郎的份上。读书的事,还要看三郎自己,我们可没糟蹋家里银钱。公中的银钱,没有祖母的允许,谁能碰到?”
刚刚碰到地上白菜叶子的手微微一愣,沈全竟然没敢抬头去看一个孩子的眼睛。
魏染又说道:“三郎有天赋,之前只是没有遇到好的启蒙老师,当然这些父亲都不必操心。管好五郎就是了。你们信不信没关系,我相信三郎能考过。”
与此同时,沈三郎在屋里靠着门板,听着外面的对话。
眼角的泪滑落,与那颗泪痣擦肩而过。
抿成一条线的唇又展现出好看的弧线。
沈家的人都不在乎他,都不打紧,只要这世间有一人在乎他就够了!
……
柳嫣对于二老吃饭一事“阴奉阳违”,被识破后也夹紧尾巴做了几天鹌鹑。
三房一如既往,都是把好的留给二老。
因为知晓补品一事,张芸也消停了,没想着刁难魏染。
沈宏时不时的咳嗽并非风寒,是之前生病没治好,经常夜里咳醒,闹的张芸也睡不好。
如今根治,两人都能睡好了,张芸对老头子也有了好脸色。
一转眼,三日过去。
放榜的日子,榜单下围着一群人,魏染与沈三郎根本就挤不进去。
前面的人被挤的往后退,眼看着就要踩到魏染,沈三郎一把将人拉入怀,转身退出人群。
“不着急,我们等会再看。”
“嗯。”魏染转头看了看,指着一家茶楼说,“去那喝茶等吧。”
“好。”
两人抬脚要走,就听到有人大喊。
“案首!沈泽!”
向林大喊着往外挤,幸好他个子小,很快就挤出人群。
听到名字,两人不约而同停下。
向林跑到二人面前,行礼高声道贺。
“恭喜三哥,成为此次案首!”
案首是榜首,也就是第一!
沈三郎没想过得第一,只期望进前十。不辜负阿染就好。
他欣喜的看着魏染,她也莞尔一笑祝贺。
“恭贺三郎夺得榜首!”
向林却是一愣,纳闷地问道。
“三哥不是你哥么,你怎么能直呼三哥三郎呢?”
沈三郎犯难了,这要如何解释?
看着他投来的目光,魏染眯着眼说。
“走吧,去吃饭,到时候再与你解释。”
三人去了成衣店,与女掌柜明秋见礼寒暄,而后去了后院用饭。
期间,魏染主动说明自己与沈三郎的关系。
“此前多有不便,有所隐瞒,还请见谅。”
向林端着茶水,学着大人的样子。
“三哥,三嫂,我与母亲还担心招待不周,我这以茶代酒,还请二位见谅。”
在魏染眼里,向林就是一小孩,她也不多说,端着茶杯与他碰杯。
看到她笑的如此开怀,沈三郎只觉得入口的并非茶水,而是只因天上有的仙人醉。
……
庆祝的不止他们,还有玉林书斋的掌柜湖海兴。
那日得了两本注解书,湖海兴带着书去秋山书局,用自己祖辈仅剩的一点关系谈了一笔买卖。
起初要印刷书籍,书局的管事不同意。湖海兴说自掏腰包印刷,让对方卖人情,这才答应印刷的。
毕竟,他要的量少,也就两百本。
回去的第二天,就被管事的亲自请了去,奉为上宾。
一改合作方式,入股合作,印刷两千本。
这才过去几日,如今竟然被书局老板请来喝酒!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地里没活,村里的人多半聚在一起乘凉拉家常。
对于沈家沈三郎被继母安排了乞丐冲喜一事,众人多半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本以为,沈家会闹的鸡飞狗跳,可是这才小半年,沈家的房子都翻新了,田地也多了二十亩。
原先不让沈三郎念书的,如今家里可是供着两个儿郎考科举呢!
对于村里的人,有听说魏染在县里开店的事,但是具体情况不清楚,以为只有一家店。
张苗有也知晓刚才自己说话不妥当,连忙陪着笑脸面说道。
“是是是,我没说对,这人啊,年纪大了,说话就是不如年轻时候了。”
然而,旁边的老伴李芬却是一脸不爽,垮着脸说道。
“张嫂子,我老伴哪里没说对,那丫头就是乞丐,冲喜这种事,是个人都不乐意守活寡,还不是你儿媳妇柳嫣,去寺庙外绑了小乞丐来,你家五郎才醒来的吗。”
沈家的事,都是一个村的,自然是知晓的,但是,没有人像李芬这般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
张苗有连忙用胳膊撞了一下她,挤眉弄眼地示意她少说两句。
然而,李芬跟吃了炮仗似的,火药味十足地说道。
“事实就是事实,乞丐就是乞丐,出生改变不了。我们哪里说错了?”
此前,李芬在张芸面前用一支大凶之兆的下下签搬弄是非,起初,张芸对魏染心存芥蒂,先入为主,自然是信了李芬的鬼话。
张芸冷哼一声,眉飞色舞地说道。
“我家阿染可是福星,我去寺庙求签了,上上签!阿染是沈家的福星!”
以为一张没看到签文的黄纸就能骗过她?
做梦!
好歹也是读过一些书的!
家里还摆着一尊秀才呢!
扫把星?
灾星?
he~tui!
这都过了多久了,也不见村里有什么灾难,谣言不攻自破!
时间就是击破谣言最好的神兵利器!
李芬气不过,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伎重施,一着急竟然想动手!
被张苗有紧紧地拽住,她破口大骂。
“你个杀千刀的,若不是你,我两个弟弟也不会死!”
此前,张芸被李芬挑唆,也是猪油蒙了心,对魏染百般刁难,在老伴沈宏的点醒下,她总算明了,为何李芬总是期望沈家不得安宁。
当初,朝廷征兵,李芬提议,让村里的男丁都躲起来,等负责征兵的官差走了再回来。
那时,张芸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更是劝说大家莫要动歪脑筋,否则到最后整个村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一时间,风向一边倒。
没人躲,李芬的两个弟弟也是血性汉子,自然不肯独自躲起来,最终被征兵,此后一别两年,再听到消息就只有一张纸和二十两的抚恤银钱。
李芬两个弟弟家的男孩年龄不够,只能是他们去。
村里人因着朝廷征兵,失去家人的大有人在。
张芸不禁想起往事,吸了吸鼻子,转身走了。
当年,征兵,每家两个名额,沈家抽签决定,派了二房的两个孩子,也就是沈三郎的两个哥哥,最终谁都没有回来。
整个村里的人,唯独回来一人——李叔。
可是,如今的李叔瘸腿,拉牛车讨个温饱,注定孤身一人。
李叔架着牛车在张芸身边停下,沈三郎喊道。
“祖母,一块回去吧。”
张芸调整情绪,上了牛车一道回去。
片刻后,牛车停在沈家院落外。
“李叔,留下一块吃饭。吃了饭再走。”沈三郎说着付了银钱。
李叔收起铜钱,摆摆手拒绝。
“不了,我还有事,下次吧。”
知晓这是借口,也不想强人所难,沈三郎照常送了一包点心,挥手道别。
听到动静,沈家的人都出来了。
众人打过招呼,沈宏搀扶张芸回屋。
柳嫣摸了摸沈五郎的脑袋,含着泪嘘寒问暖。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去惦记魏染带回来的东西,分多分少,都不重要了。
五郎跟在魏染身边,吃穿用度都是她在管,起初说的伙食费,柴火钱早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五郎长高不少,学习的劲头比从前更甚。
沈越和沈全一块搬东西,一转身看到张绣挺着肚子走出屋来,放下手里东西,连忙上前。
“回屋去,这里有我们。搬东西用不上你。”
张绣看到两个女儿没有回来,眼底的失望一闪即逝。
沈越打趣地说道。
“两个丫头挺好的,你还担心被阿染卖了不成?”
两人打趣的话惹的众人一笑。
东西分配完,魏染和沈三郎带着向林去了二老屋里。
沈三郎:“祖父,祖母,向林是孙儿的同窗,这次院试也参加,我们打算结保。”
沈宏放下茶杯点点头。
“嗯,也好,朋友,知根知底。明日祖父去族长那说说,不碍事。”
每次考试都要结保,五人互相结保,一人作弊,五人连坐。
此前两次,沈三郎和沈五郎都是和族里的两个子弟一块结保的。
按理说,除非是有人不考了才换人的。
这些时日,沈宏对五郎的抽查,也探听到不少秘密,得知五郎的背书之法还是魏染教的。
就算没有五郎这一茬,光是沈三郎连中两次案首,就足以说服沈宏。
听到他同意了,沈三郎等人微微松了一口气。魏染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
古代秀才的含金量很高的,别看沈宏不愿意办私塾,阅历摆在那,已然借着那点小动作看破三人。
“多大点事,不就是换结保么。没规定每次都要相同的人。”
从二老屋里出来后,向林再次道谢。若不是此前结保的人不再继续考,他也不想来麻烦他们的。
沈三郎拍拍向林的肩膀。
“你我不仅仅是同窗,也是朋友,更是阿染座下的同门师兄弟。”
听他这么说,向林也跟着笑起来。
魏染轻咳一声,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
“你们今日好好歇息,明日为你们奉上专门的考前冲刺!”
两人纷纷行礼,带着笑意说道。
“是,谨遵师父教诲。”
翌日清晨,沈青山和沈广源被族长赶出门。
“搞学问要不耻下问,一日都不可懈怠!”
两人早早地在沈家院外等候。
天微微亮,率先起来的是沈三郎和沈越。
“三叔,早。”沈三郎准备打水,顺着沈越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院落外的一棵树下,沈青山和沈广源背靠背打盹。
沈越已经洗漱完毕,带上娘子准备的饼子准备出门。去镇上的做木匠的活。
他瞅了瞅树下的身影,好奇地问道。
“阿染授课的时间不是还没到吗?”
沈三郎点头,又摇头。示意不知那两人为何来的这般早。
等沈越走了,沈三郎回屋与魏染说明。
微微叹了一口气,魏染眨眨眼说道。
“你昨天猜对了,族公应该是猜到了。”
沈三郎倒上热水,把面巾拧了递给她。
“族公知道也好,他们兄弟俩也就不敢造次。”
热毛巾敷脸,暖暖的,很舒服。取下面巾,魏染让他把树下的两兄弟叫进来。
煮了粥,水煮蛋,简单的葱油饼,便是今日的早饭了。
这时,沈五郎和向林走进屋,也不用魏染招呼,两人纷纷上前帮忙。
方桌上已经摆好早饭,那两人跟在沈三郎身后进来。
沈广源:“三嫂好。”
沈青山:“三嫂好。”
两人异口同声,听着语气有些不情不愿的。
魏染未曾在意。
“大家都坐下吃吧,吃完开始授课。”
片刻,吃完早饭,沈三郎带着五郎收拾。
向林擦桌子,然后摆上书。众人都很自觉地交出昨日魏染布置的课业。
五人的课业,魏染看的很快。也摸清楚他们各自问题所在。
“五郎,你的策论过于狭隘,把眼界放宽一些。你如今年纪小,阅历不够,可以多看看各地的县志,增加一些见识。”
沈五郎点头,书院里的夫子也是这么评价的。
魏染继续点评。
“向林,你的诗词格律不够规整,意境倒是挺不错的。写完之后,逐一对照修改便可,耗费一些时间。即便是在考场上,也不要慌张,在草纸上写了,再誊抄。时间来得及。”
向林接过自己的卷子。
“多谢先生指点。”
魏染把沈广源和沈青山的卷子都发给两人。
“广源,青山,你们两的问题都差不多。九章算术不行,诗律还不错,对仗工整,意境优美。不过,策论也一般。”
两人年纪比沈五郎大几岁,但是策论写的还不如一个孩子。
沈广源认真地听着,认同的点头,族公也是这么说的。
然而,沈青山却是十分不满。
“九章算术那么难,是所有学子公认的。况且,考试最多就考一道九章算术,何必在上面下功夫。有那时间,还不如多背背书,看看名家的诗词。”
对于这种不服气的学子,魏染有的是法子让他服气!
然而,她还未曾开口,沈三郎已经站起来了。
他翻了翻面前的书,摊开放在沈青山面前。
“九章算术,无论你当官还是不当官,终究是要用到的。更何况,如若以后你当官了,不懂算术,被官吏欺瞒,岂不是让百姓遭殃?”
官吏不在朝廷的编制内,属于编外人员。也就是师爷主簿一类,皆是地方官自己聘请的。
毕竟,同沈青山一样想法的读书人太多了。
九章算术,实际上也没那么难,主要是没有用现代的这么直白的公式代入。
题目是文言文,答题也需要用文言文。因此,难度系数可想而知。
沈青山对于沈三郎,起初是连正眼都不带看的。
只是,两次案首的头衔光环,嘴上再怎么说不服,心底还是服气的。
如今,他公然质疑魏染,被沈三郎这么说,愈发觉得别扭。下意识地嘟囔。
“为何要听一个丫头讲课?为何不是三哥讲课?”
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沈三郎压制心底的火气,严声说道。
“你若不想听,可以走,我们没有求着你来。再者,族公让你来,必定有族公的理由,既然来就不要妨碍旁人。”
沈青山昨天夜里追问族公为何,奈何被敲了几次脑袋,也没有得出一个所以然来。
如今,还被三哥当众这么说,只觉得丢脸!
起身欲要离开,这时,沈五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进书院之前,便是三嫂给三哥授课。”
向林紧跟着说道。
“得了三嫂指点,我背书顺畅多了,再也没有被夫子打手心。”
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沈广源瞬间明了。
怪不得族公让他们今天早早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听魏染讲课!
他连忙拉了拉沈青山的衣袖。
这时,沈青山再怎么愚钝,也明白了。
县试几次都没上榜的沈三郎,是魏染教的!
此后更是连续夺得榜首!
轻咳一声,沈青山拍拍沈广源的手,顺势坐下,低着头看自己的卷子。
上面有朱砂笔的批注,此刻,看了批注,更是醍醐灌顶,此前不明白的地方,统统明了。
见此,沈三郎与魏染对视一眼,彼此微微点头。
待他坐下后,魏染才开口。
“好,现在我们谈策论。”
沈五郎举起小手,魏染点头后他才说道。
“先生,三哥的还没有点评呢。”
魏染微微瞥了一眼沈五郎,然而,他却丝毫没有领会到,她眼里含着的一丝丝杀气。
“诗词格律对仗工整 ,但是没有意境,欠缺灵气。”
沈五郎再次发问。
“三哥那么厉害,诗词的功底竟然不如我。”
魏染微微一笑,解释道。
“意境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其实,是心境的原因。
五郎还是小孩,没有被俗世羁绊,心思纯净,写出来的诗词自然是向往美好,充满童趣的。
三郎没有母亲的陪伴,父亲也形同虚设。人格的缺失,有时候会被潜意识带偏的。
就好比,现代,好多小学生写的现代诗,让人读来总是感慨良多。
比如。
“灯把黑夜,烫了一个洞。”
“晚上,我打着手电筒散步,累了就拿它当拐杖,我杵着一束光。”
虐待?
何止是虐待一词就说得全的……
沈乐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人。
九岁的孩童,看的比她还要明白透彻。
她仿佛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改变。
魏染眼底的坚定也给了她勇气。
“阿染,姑姑也不怕你笑话,这些年,在夫家姑姑过的一点都不好……”
沈乐似乎憋了很久,一股脑地把心底的委屈统统说出来。
魏染安静地听着,没有任何的打断。
不知不觉,竟然说了一个时辰。
再次倒水给沈乐,魏染看了看熟睡的敏儿,这才说道。
“姑姑放心,我和三郎不会不管姑姑的。祖父祖母那里,姑姑不必担心,也不用去说什么。”
把那些不愉快统统说出来,沈乐整个人都松弛了几分,再加上得到魏染这番话,她愈发有了生的信念。
魏染告知三叔自己的想法,让其暂时不用跟沈家二老说什么。
沈三郎叫来李叔的牛车,一行人去往店里。
魏染医术自己知道,暂时不想让别人知晓自己的底牌,又想让沈乐心里好过些,又请了大夫徐州新来。
“方子没错,给孩子吃正好,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晚上再喝一次药,夜里就能退热了。再养两天,就能痊愈。”
徐州新盯着手上的方子若有所思,忍不住再次呢喃。
“用药恰到好处,温和又不失药效。这方子谁写的?”
魏染抬头与之对视,伸手做邀。
“徐大夫请,前厅喝茶详谈。”
沈乐留在屋里照看敏儿,沈三郎也跟着离开。
新店盘下的铺面大,后院有三间屋子,魏染特意留了一间待客用。
魏染倒茶,伸手做邀。
徐州新端起茶杯,大胆猜测,小心地问道。
“这方子是你写的?”
魏染点点头,而后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这方子用药恰到好处,并非一个初出茅庐的医者能写的。
徐州新再次惊叹,张了张嘴,愣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来夸赞一番。
“魏掌柜,当真是深藏不露,高人不可貌相。”
魏染放下茶杯,努力掩藏,极力披上马甲。
“徐大夫过奖了,只是偶然得之,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我去前头招呼客人,你们慢慢聊。”
说罢,她起身背对着徐州新,朝着沈三郎使眼色。
她本就不想跟徐州新多聊,然而,他们两人也聊不到一块去。
随便拉了几句家常,沈三郎把徐州新亲自送到门口。
傍晚的时候,敏儿醒了,也不发热了。沈乐抱着孩子喂了清粥,吃了两口饼子。
问起怎么去的沈家,敏儿说的如同她们猜测的那般。
“阿娘不要哭,舅表嫂答应敏儿不会让阿娘哭的,敏儿一点都不疼。”
敏儿说着搂住沈乐的脖颈,小手轻轻地拍着沈乐。
一想到女儿一个人走夜路,还受了那么多的伤,沈乐心里一阵抽疼,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魏染早就有了盘算。
“姑姑和敏儿暂且住下,等姑父来寻人了再说。”
沈乐抱着敏儿连连道谢。
至此,母女俩在店里住下,敏儿还小,跟着小丫摘菜,沈乐则是跟着瑶瑶学习,如何煮串串,如何做卤菜。
从初三到初九,一连几天,都有人上门拜访,都是送回礼的。
纸笔墨砚,绸缎布匹,价格中等的山货药材。
比较贵的就是周元送的回礼,其中还有一幅山水画。
魏染拿着画摇头叹气。
“这周元真是豪气,送的东西贵重,可是,这画……”
沈三郎站在她的左侧,仔细看了看说道。
“这画并非名家之手,却也是不凡。先留着吧,等以后请行家看看。”
周元出手阔绰,必定不会送普通的画卷。
魏染一边整理东西,沈三郎负责登记在册。
人情往来很繁琐,送礼有讲究,送的合适送的到位才行。回礼讲究更多,不一定非得要比之更好,却也不能差很多。
县令夫人的回礼更是不凡。因着魏染的身份,布料送的也是合适的,回了两套首饰。
首饰不抢眼,就算魏染转送别人也行,拿去卖了换银钱也可。这就是县令夫人想的周到了。
如若送的是显眼的,就不好送人了。到时候别人一说,反倒是让三方都没脸面。
这还只是其中之一,人情往来能讲究的可太多了。
魏染絮絮叨叨,沈三郎埋头写,脚边的小火炉温着甜汤,两人忙完了各自捧着一碗甜汤喝着。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书院也开学了,沈三郎和五郎又恢复求学的日子。
这么长时间,郑家竟然没人来看看,也没派人来问问。
沈乐有些担心,揪着手帕说道。
“他爱占便宜,我们和敏儿在这,他巴不得多待些时日,说是用别人家的米养自家人。可是,他哪里有当我们是自家人。”
说到这,沈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问道。
“阿染,我们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这段时间,沈三郎拜托周元,走了关系,也摸清楚郑家的情况。
郑旷是家中独子,上面有两个姐姐,已经远嫁。家中二老对其很是放纵。
在菜市有一个摊子,卖自家种的菜,有时也会向村里收菜到摊子上卖。
魏染暗中观察过,那个摊子一般,卖菜也有点收入,但是郑旷爱喝酒。醉酒就胡言乱语,总说自己能发财。
做梦想发财,又不肯上进,坐吃山空!
这样的人,自己堕落也就算了,还打老婆和孩子,真的就是人渣中的人渣。
霍霍自己不够,还要霍霍别人!
这日,苏瑜回来,告知一个重要消息。
郑旷从来不打儿子的,如今竟然狠狠地打,婴儿手腕粗的棍子都打断了!
只因发现明学偷家里的钱去赌坊!
唐金煜一脸惊讶:“人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魏染若有所思地点头,打了一个响指。
“拜托苏瑜,接近明学,让其向你借钱,最好是能骗他把自己给卖了。”
小孩子学坏了,别急,还有救!
先把郑旷解决了再说!
又过去三天,苏瑜拿着借条,绑着明学去了郑家闹了一通。
要么还钱,要么阉了明学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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