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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娇妻心尖宠大妞钱二贵全文

烽火逐三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很多年以后,看着西北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秋娘仍会不时想起幼年在家门前的一幕。那时候,她还只是那个名叫赵大妞的小女孩。盯着面前的小河跃跃欲试,河水清澈见底,碧绿色的水草一直从岸边蔓延到河中央。几尾不大不小的鱼,摇头晃脑地在水草中穿梭,根本没有把她当做什么潜在的危险。赵大妞盯着看了一会,突然站了起来,慢慢往岸边靠了过去。她决定了,要下河去摸几条鱼,那日隔壁家钱二贵就在这条河里摸的鱼。“噗通”,河里突然溅起了一人高的水花,大妞吓了一跳,忙后退了几步,躲避四散而开的水花。河还没下,她不想被浇成落汤鸡。“啪啪啪”,几声清脆拍手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大妞一回头,就看到钱二贵站在旁边,拍了几下手,还抽出腰间的麻绳,在身上拍了拍,扬起一片尘土。“喀喀...

主角:大妞钱二贵   更新:2024-12-09 1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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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大妞钱二贵的其他类型小说《农家娇妻心尖宠大妞钱二贵全文》,由网络作家“烽火逐三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年以后,看着西北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秋娘仍会不时想起幼年在家门前的一幕。那时候,她还只是那个名叫赵大妞的小女孩。盯着面前的小河跃跃欲试,河水清澈见底,碧绿色的水草一直从岸边蔓延到河中央。几尾不大不小的鱼,摇头晃脑地在水草中穿梭,根本没有把她当做什么潜在的危险。赵大妞盯着看了一会,突然站了起来,慢慢往岸边靠了过去。她决定了,要下河去摸几条鱼,那日隔壁家钱二贵就在这条河里摸的鱼。“噗通”,河里突然溅起了一人高的水花,大妞吓了一跳,忙后退了几步,躲避四散而开的水花。河还没下,她不想被浇成落汤鸡。“啪啪啪”,几声清脆拍手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大妞一回头,就看到钱二贵站在旁边,拍了几下手,还抽出腰间的麻绳,在身上拍了拍,扬起一片尘土。“喀喀...

《农家娇妻心尖宠大妞钱二贵全文》精彩片段


很多年以后,看着西北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秋娘仍会不时想起幼年在家门前的一幕。

那时候,她还只是那个名叫赵大妞的小女孩。盯着面前的小河跃跃欲试,河水清澈见底,碧绿色的水草一直从岸边蔓延到河中央。

几尾不大不小的鱼,摇头晃脑地在水草中穿梭,根本没有把她当做什么潜在的危险。

赵大妞盯着看了一会,突然站了起来,慢慢往岸边靠了过去。她决定了,要下河去摸几条鱼,那日隔壁家钱二贵就在这条河里摸的鱼。

“噗通”,河里突然溅起了一人高的水花,大妞吓了一跳,忙后退了几步,躲避四散而开的水花。河还没下,她不想被浇成落汤鸡。

“啪啪啪”,几声清脆拍手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大妞一回头,就看到钱二贵站在旁边,拍了几下手,还抽出腰间的麻绳,在身上拍了拍,扬起一片尘土。

“喀喀”大妞呛的磕了两声,忙捂住嘴往旁边让了两步,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呀,我的鱼!”

大妞往前上了两步。此时河里一片浑浊,什么也看不见了,更别提什么鱼了,早就被吓跑了。

大妞脸一白,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若不是看见她脸色由白慢慢涨红直至通红,手也捏了起来,钱二贵还以为她睡着了。突然,大妞跺了下脚,转头瞪了钱二贵一眼。

显而易见,她这点威慑,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钱二贵只是呆了一舜,接着勾唇笑了起来。

“怎么,就你这样的,也想下去摸鱼?会凫水么?”

钱二贵拍好了身上的灰,慢条斯理地把麻绳又别回了腰间,戏谑地问道。

赵大妞气得鼓鼓的,鱼摸不到了,她出来有一会了,得赶紧回家,可没空在这里和他闲话。不理他,转身跑回了家。

这个钱二贵,肯定是怕她把鱼摸光了,乘机捣乱。难道这河是他家的,只许他一个人摸鱼?哼,我偏要摸,他难道还能天天盯着?

想到这里,大妞心里舒服了许多,慢慢弯起了嘴角。她一溜小跑进了院子,看着那灰黄中浮着黑,半掩着的木门,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眼中涌起了几分忧虑。

放轻了脚步,上前推开房间的门,看了看炕上鼓起的小包,小妹还在睡,松了口气,掩上门,转身进了灶房。

赵家小妹,今年还不到三岁,长得面黄肌瘦,个子矮小,大妞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赵家姐妹四个,加上爹娘,一共六口人。三弟还小,只有赵老爹一个劳力,那两亩薄田收的粮食根本不够全家吃饱。

赵老爹长期在外做工,母亲李秀芹也不能闲着,没日没夜的做绣活,双眼熬的通红。

看着爹娘那么辛苦,自己作为家里的大姐,心里也跟着急,总想着也帮着出出力。偏偏爹娘不让,只让她在家照顾几个小的。

本来想摸条鱼回来给小妹补补身体,看来是不行了。赵大妞又叹了口气,近日,她越来越喜欢叹气了。

都怪那个钱二贵,太讨厌了,干什么都能碰到他。

那天她在后山挖野菜的时候,也是撞大运,居然叫她撞见了一只野鸡。喜得她丢了野菜,追了半晌,刚要扑过去,被钱二贵抢了先。

大妞烦躁地搅了搅手里的汤勺,顿时觉得锅里的米汤都不香了。

不一会,晚饭就好了。“二妹,三弟,开饭了。”赵大妞拿出三个野菜饼装盘,又盛了三碗米汤,朝外面大声叫道。

二妞和三弟赵丰顺正在外面晾洗好的野菜,闻声高兴地跑进了厨房。

野菜饼有些酸涩,米汤里看不见米,但三兄妹都吃的很香,每天最开心的就是吃饭的时候。

吃完饭,赵大妞简单收拾了一下,在锅里搅了搅,舀了浓稠的米粒和锅边的米皮,端着碗推开了房门。

小妹还在炕上睡,那个小包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一点变化没有。

“小妹,小妹,吃饭了。”大妞轻声叫了叫向炕稍走去。

炕上的小妹一动不动的。突然,大妞顿住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中大恸,惊慌失措地跑了过去,顾不得碗沿洒出的汤水,将手中的碗胡乱一搁,伏在了炕沿。

吸了口气,屏住了呼吸,过了一会才伸出了两根颤巍巍的手指放在了小妹的口鼻前,又过了好一会才松了口气,翻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刚突然一软,双腿没了力气。等到腿上缓了过来,这才起了身,放低了声音,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又摸了摸小妹的额头,轻声唤了起来。

小妹已经病了两天了,只能咽得下汤汤水水。此时眼皮微微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

大妞抱起了小妹,一口一口喂她吃碗里的粥,几勺的功夫,碗里就见了底。

就着碗,将最后一点米汤给小妹喂了进去,看见小妹下意识的伸舌舔了舔嘴,一股酸涩从鼻头涌了出来。

大妞抬手拧了拧鼻子,另一只手扶着小妹躺好,拿着空碗掩好门,出了屋子。

下午的时候,几个小的都睡了。大妞偷偷起身,背着竹篓,准备再去趟后山,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吃的。回来的时候,她准备再去河边看看。

外面突然传来了那个让人讨厌的声音。

“喂,赵大妞。”

大妞微微皱了皱眉,这个钱二贵实在太烦人了。

刚出了屋子,一个破布包飞了过来,落在了她脚下。她捡起布包,顺着望去,就看到钱二贵骑在她家院子里的墙头上。

“喂,赵大妞,这个就当是赔你前两天野鸡了。”

钱二贵说到野鸡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紧了紧嗓子,没等大妞反应,就翻下了墙头,没了身影。

布包外面落满了灰,拿在手里软软的,还带着一丝温热。大妞伸手拍了拍,一股细微的甜香透了出来。忙打了开来,只见里面装了几个白面馒头,还有微微的热气。

大妞舔了舔唇,咽了咽嘴里刚泛出的口水,盯着土墙看了一会,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

几个馒头就想抵消我的野鸡了,想的美!

大妞又系好了布包,在手中掂了掂,这个馒头可真软啊,光是拿个布包就舒服得紧。

想想之前河边的事,她气得想把布包扔回去。

她盯着墙头看了一会,手里柔柔的触感让她有点舍不得,又想了想几个弟妹,大家好久都没吃过一顿饱饭了,更别提什么白面馒头。叹了口气,终究是忍了下来。

这个钱二贵,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大妞又不是傻子,野鸡可是比馒头贵了不老少。她可不会念他的好。

这个动静,把大家都叫醒了。二妞和三弟此时也出来了,看到了布包里的白面馒头高兴坏了,说是等娘回了,晚上一起吃。

家里人口多,只有两亩田,交了朝廷的赋税也不剩下什么了。父亲赵全去了外地做工,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母亲李秀芹只在镇里打打零工,方便照顾家里。


马车很快回了府,公子是被抬进的院子。

公子受伤这事因为处理的急,知道的人并不多,春桃她们几个大丫鬟见到公子被抬回来着实被吓着了。

四个丫环此时全部围在屋子里,公子床前。春桃红着眼眶,脸上带了丝责怪,也不知是怪海棠,还是怪运气,或是怪公子。

“这样的事,怎么就偏偏叫公子您遇到了?一起三个人,别人都没事,怎么偏偏您摔折了腿?这可怎么好。”春桃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喜鹊在旁边,脸红红地,似乎憋着气。

“说好了出门照顾公子,自己倒好,全须全貌的回了,连头发丝都没掉一根。咱们公子就惨了,也不知是如何照顾的主子。”喜鹊话里话外,含沙射影,就差明着说了,就是在说海棠。

秋儿和海棠一样是二等丫头,倒是不好明着说海棠。况且她现在跟喜鹊学着管人,也算是和喜鹊近些,自然是要帮着喜鹊的。

“喜鹊姐姐,你别气了,海棠妹妹虽说没看顾好公子,但怎么能和帮公子治腿比,到时候惹了公子不高兴就不好了。”秋儿明着是劝喜鹊,说的话却是默认了海棠没看顾好公子,才导致公子受的伤。

海棠既有责任也有功劳,此时不好说话的。说可怜了是推卸责任,博取同情,义正言辞又会被说,恃功而傲。一个不好,就会惹了众怒,以后想在院子里过的舒心可就难了。

想明白这一点,她只好装傻,一旁待着,降低自己在屋子里的存在感。

公子虽说自己没照顾好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被人埋怨几句,毕竟也是为了他好,也就默默的受了。这腿上正疼着呢,还得协调屋里的纠纷,就有些不乐意了。

“我这还有伤呢,你们都下去吧,留一个照顾我就行了。”公子皱着眉将她们都谴了出去,只留下了春桃一个。

丫环们刚出了屋子,正好碰见了急匆匆赶来的夫人。

夫人脚步没停,不等丫环们行礼,就问道:“别行礼了,公子情况如何了,腿伤的严重吗?”

等不及丫环门回答,她急匆匆地进屋了。

“回太太,大夫说,用了药,固定好了,不挪动,修养半年应该可以下地。”喜鹊跟在太太身后,边走边答道。言语中故意单单把海棠的事漏了过去。

“我可怜的儿啊,你受苦啦,还要在床上躺半年,这是要遭多大的罪啊。”夫人绕过屏风,见公子斜靠在床上,脸色也不好。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热泪盈眶地扑了过去。

公子若是还小,肯定受不住,抱住母亲,母子两好好哭一场,他再顺带着撒个娇。

但此时公子已经大了,而且独立惯了。母亲猛然这样,虽然也有些情绪上来,红了眼眶,多半还是有些不习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母亲,大夫已经看过了,养好了就无碍了。您不必这样,儿子现在已经好多了。”公子说着,露出了一个似哭还笑的模样。

“这多亏了海棠,及时给我用了药,还给我固定好了,儿子才能少遭点罪。母亲,你可得重重地赏了才是。”公子担心母亲继续煽情,忙转移了话题。

“你就是嘴硬,疼就是疼,还好多了。你要是想哭,娘在这儿呢!”夫人完全不吃这套,直接跳了过去。在她眼里,公子就是强装坚强,越说越离谱,说着还作势要抱一下公子。大有让公子在娘怀里好好哭一场的意思。

公子看着一屋子的奴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往旁边避了避,又怕母亲伤心,只得佯装着说:“母亲,您别靠过来了,压到我腿了。好疼!”

“是我不对,快叫我看看,可曾碰坏了。快,叫大夫。”

夫人听说碰了腿,一惊忙收回了手,查看起了公子的腿。非要让大夫再来瞧一瞧她才罢休,连带着全屋的下人又跟着折腾了一场。

公子眼看劝不回,只得无力得靠了回去,捂住了脸,只等着大夫再来瞧一回。

等终于送走了大夫,公子看夫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才委婉地说道:“母亲,我累了,要休息了,您明日再来看我可好?”

“瞧我这脑子,一看见你受了伤就慌了神,好,母亲这就走,你好好养着。”夫人此时方才察觉,时辰不早了,儿子受了伤要早早休息,好好养着才行。

夫人说完转身依依不舍地出了屋子,却是把海棠叫走了。

后院正房

夫人端端正正地居中坐着,左边站着余妈妈和紫云。

海棠站在下面,正在听夫人训示。

“听越儿说,他的腿一开始是你医的?”夫人问道。

“回夫人,奴婢不敢当,奴婢不是大夫,不敢擅自给公子医治,公子受了伤,作为奴婢,简单地救治是应该的。”海棠有些紧张,她是第一次面对夫人。

夫人虽说对公子,立马换了个人似的。平日里治家,却是严格,府里早有耳闻。面对夫人,她一丝一毫都不敢马虎。

“还算懂规矩,既然越儿都如此说了,这个赏赐还是要的。”夫人点了点头,看了余妈妈一眼。

余妈妈伏身退了下去,一会儿工夫,手里捧出个匣子。

“这是给你的赏赐...你还有无其他所求,但凡不过分,我都可以考虑。”夫人本来准备就给些银钱,瞟了匣子一眼,突然又改变主意了,撇了撇嘴,加了几句。心里总觉得自己的儿子,不能只值这点银子。

海棠低着头,听夫人说有赏赐,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嘴角翘的老高。

眼看着余妈妈不慌不忙地出去,又不慌不忙地进来,手里还多了个匣子,一看里面的东西就金贵,定值不少的银子。

海棠正准备跪下谢恩呢,听到夫人又说话了,还说让她随意提个要求。海棠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天没反应。

余妈妈看不过眼,在旁边说道:“夫人问你呢,还有什么请求。”这个丫环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夫人但凡碰到少爷的事,偶尔总会犯点糊涂,恰恰让她赶上了。

“奴婢惶恐,不敢提什么要求。”海棠惊的跪了下去,实在不敢提什么要求。有银钱她已经乐上天了,还让提要求,怕不是有问题,提了就会翻脸?

“让你提,你就提,哪那么多废话。”夫人有点不耐烦了,总觉得加上什么才能对得起自己的儿子,其实她并不关心这个丫环的请求到底是什么。

“奴婢想习字。”


“云儿,你看啊,我们两个都一直住在一处,都有好几年了,也算相熟了吧。”琴儿想起从其他小丫头那里听来的,云儿最近和平儿走的很近,经常一起说话。

一股忧愁从心底冒了出来,有些话她觉得她必须提前给云儿透个信。

“云儿妹妹,虽说姐姐长得不算拔尖,也没什么大本事,在这院子里也说不上话。但好歹我还是分得清的。你听姐姐一句劝,以后少和那个平儿来往。”琴儿拿出大姐姐的架势,恳切地劝到。

“什么?姐姐何出此言呢?莫非平儿和姐姐是旧识。”云儿闻言有些吃惊,琴儿姐姐素来不太管别人的闲事,也绝不会胡乱编排人。

“这件事藏在我心里很久了,若不是看在我们好几年相处的情谊,换作别人,我绝不会开口。”琴儿换上了一脸郑重的模样,特地放低了声音。

“这个平儿,有古怪,几年前,我见过她两次,每次都有事发生......我怀疑几年前海棠姐姐生病那事和她有关。就算不是她做的,她也一定脱不了干系。”琴儿小声在云儿耳边说到。

“啊,有这事?”云儿一脸吃惊。

“嗯,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琴儿盯着云儿的眼睛,坚定的点了下头。

“这事你别出去乱说,让主子发现,说我们挑拨是非就不好了。”琴儿见云儿听完之后,似乎又在想什么事情,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有些不放心,专门交待。

“好了,我知道的,不乱说。”我找苦主说,不算乱说了吧。云儿笑着眼珠子一转,她知道怎么和海棠姐姐拉近关系了。

云儿寻了两天终于等到一个机会,秋儿不在,叫住了海棠。

“海棠姐姐”云儿神色凝重,欲言又止,似乎又什么重要的事要讲,海棠只好搁下手头的事,专门找了地方。

“云儿妹妹,有何事寻我?”海棠问道。

“海棠姐姐,多谢你上次替我在公子面前周旋。有一些话云儿憋在心里很久了,如果今日不说,实在对不住姐姐的厚待。”云儿面上十分为难,红了眼眶。

“如果你为难,不说也行的。”海棠本来也不是很在意,看她那样纠结,说道。

“...”云儿琢磨了好久,才做了这个样子,为的就是让这个事情看起来更真实,没想到海棠一句话,弄得她有些不上不下的,一时有些傻眼。

“海棠姐姐,那个...也不是太为难,就是有些久了,我现在才说,觉得有些对不住你。”云儿见故弄玄虚没起到作用,决定和盘托出,而自己将代替琴儿,作为此事的见证人。

“什么事?是之前的事?难道和我有关?”海棠问道。

“嗯,个几年前姐姐你的那场大病有关。其实海棠姐姐,你生的那场大病,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特意为之。”云儿特意放低了声音说道。

“哦,是这事啊,这个我知道了,你别再多说了。是意外也好,人为也罢,都过去了,不是吗?”海棠心里一惊,想到之前答应秋儿的事,将云儿的话拦了下来,心里却是有些乱的。

难道当年的事,还不只秋儿一个知道?这事以后露出来,她可不好办。

“海棠姐姐,原来你都知道啊,那个事情和平儿有关,平儿和秋儿姐姐相熟,你和秋儿姐姐住在一处,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云儿一脸不解,想说的话被堵了回去,尴尬的笑了笑,只简单的提了一下,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个海棠姐姐的反应也太稀松平常了,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反正,要是自己摊上这个事,指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说什么?此事和平儿相关?平儿又是谁?”海棠惊愕地问道,此时,才显得有些正常了起来。

“就是那天午后,我在你住处外面,见到了那个平儿,她正...”云儿这才小声将琴儿告诉她的那日的情景,绘声绘色地和海棠讲了一遍。

“哦?居然有这样的事。”海棠听完,嘴角勾了勾,有几分看好戏的坏笑夹杂其中。

当年之事,她依稀记得,自己明明出了汗都好转了,谁知到了傍晚,病情又突然加重了,原来还有隐情。

刚刚云儿不经意一提,她灵敏的捕捉到一丝不同。果然,此事比她想的要精彩。

真是没想到,有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时机是把握的分毫不差啊,藏的也是够深的。

“对,我亲眼所见。”云儿把心一横,点了点头。反正琴儿也不愿意说出来,那就由自己来说,只要内容是真的,谁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海棠姐姐,你一定要小心一些,还有秋儿姐姐,她和平儿很熟的,说不定此事和她也有关联。”

“好的,谢谢你云儿,我知道了。你记住了,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知道此事。嗯?”海棠叮嘱了一番,转身离开了。

云儿走的时候是开心的,因为她和海棠姐姐现在有了共同的秘密,关系自然是更近了一步,以后有海棠姐姐照应,她在公子院子就能站稳脚跟了。

晚上海棠回到屋子,找到了秋儿。秋儿因为当年的事,一直在自责。

她要把当年的事好好捋一捋。

“秋儿姐姐,你知道吗?当年我生病的事,还有内情。”海棠一脸凝重地说。

“什么内情?我不是都已经全说了吗?”秋儿闻言一惊,下意识地担心海棠不相信她。

“你认识一个叫平儿的丫头吗?”海棠又问,她可是听云儿说秋儿和平儿相熟,但是秋儿之前确实只字未提平儿。

“什么平儿?我和她不熟,只讲过两次话而已。”秋儿转了转眼珠说道,她不想让海棠觉得自己是因为平儿威胁才向她坦白的。

“那这就奇怪了。有人说你们两很熟,而这次的内情就是和她有关。”

“海棠妹妹,我真的和平儿不熟,她无缘无故来找了我两次,可能让人误会了。”秋儿有些急了。

“不熟你急什么?你记得,我生病之后一开始不是退烧了么?后来又烧了起来,才变厉害的。那是因为,平儿在第二日将你之前做的事又做了一遍。”海棠笑着说,完全一个局外人看戏的态度。毕竟秋儿之前将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的,她还是相信她的。

“什么?”秋儿闻言震惊极了。事情的真相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自己真是可笑,绞尽脑汁、胆战心惊,居然做了别人的棋子,而且还得当替罪羊。

“这个平儿实在是太可恶了!”秋儿将帕子绞得死紧,回想起之前平儿居然还拿此事胁迫自己的那一段,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帕子撕个大洞。


平儿费了这么大的劲才进的公子的院子,定是带有某种目的,而这个目的与几年前那一桩事是否有关呢?

不管是否有关,总之,她之前是藏在暗处,而如今走到了眼皮底下。

自己并不想和她斗,也不关心她到底要干什么,只关心她做的事是否会威胁到自己和黄花,威胁到自己的钱袋子。

想到此处,海棠觉得也许自己需要和平儿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就算她说的话未必是真,也可以探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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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个来回的折腾,平儿终于进了公子的院子。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平儿笑了。这次的事,成功的超乎想象的顺利,但结果又早在她意料之中。

看来,到了和秋儿挑明一切,敞开谈的时候了。

来的第一个晚上,她和秋儿在院子里正式的碰了个面。

“没想到,你还是进来了。”秋儿说道。

“那是,我想进来,怎么也能进来。”平儿笑了笑,和秋儿讲话她从来没让过。

“让云儿来找我说那一番话的,就是你吧?”秋儿也笑了笑问道,眼中一丝寒芒掠过。

“既然你有此一问说明你心里还不能确认,或者,这只是你的猜想。”平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这,你就错了,云儿和你在竹林见面,我看见了。”秋儿不甘示弱,故意说道。

那次竹林尾随之后,她也是通过那个双手的动作,想起来的。

“就算是我又如何?我手握你的把柄,你又能如何?”平儿索性承认了,反正她也不怕。

“你!”秋儿气地瞪圆了眼睛,双手捏的死紧。既然说不过,只能转换了话题。

“云儿的事,是你一早就设计好的。如果我受了胁迫,你可以趁机让我想办法把你弄进来。或者,我不受胁迫,但只要她问了,我就绝不会留这样一个人在公子的院子里,她绝对会被我踢出院子,这样你就可以进来了。显然,后招起作用了。”

“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过去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又是如何让云儿被踢出去,而自己却置身事外的呢?”平儿闻言笑了笑,居然有点心心心相惜的感觉。

“我只是找到喜鹊,告诉她,我那天晚上看到云儿鬼鬼祟祟地出门,就跟了上去,结果看到她和一个带斗篷的人在竹林偷偷碰面,也不知讲了什么。喜鹊就偷偷找了院子里的其他小丫头问了问,怪只怪云儿之前行事毫不顾忌,几次偷偷出门都被人瞧见了。”秋儿其实也有点诧异,怎么自已随意一说,喜鹊就相信了。

秋儿不知道,夫人总喜欢派人打听公子院子里的事,而公子又特别反感。之前两个大丫环被发放出去都和此事有所关联,难怪喜鹊闻之色变,云儿也受了如此大的惩罚。这就是所谓的主子打架,底下的下人跟着遭殃。她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算你运气好。你之前说的对,我让云儿来试探你,只要她开口,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会有机会再留在院子里,而我进院子的目的就达到了。”平儿嗤道。

“你这样利用她,不怕她一时气愤告发你吗,毕竟她联络的人是你。”秋儿接着说。

“人又不是我赶出去的,就算她知道进来的是我又如何?你放心,她聪明着呢,知道斗不过我又怎么会上赶着来触霉头。”想到云儿那个性子,平儿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你如此地逼迫我,就不怕我鱼死网破。”

“怎么,你难道想故技重施,杀我灭口吗?我可是有备而来,你确信你能得手,同时还能全身而退吗?不管哪一样,都能让你万劫不复。”平儿皮笑肉不笑,往前走了一步,在秋儿耳边说道。

“你预备让我干什么?先说好,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干,还有传消息出去这个事,我也是不会干的。”秋儿过了初始的气愤,此时已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这样才对嘛!这才是好好讲话的态度。你放心,不会让你去杀人放火,再说,人,你又不是没杀过?至于传消息这事,我都进来了,还用得上你吗?”平儿怼人的本事还是这么的强,句句话都噎死人不偿命。幸亏秋儿经过这几年,已经十分沉得住气了,不然早被平儿激地起了火。

“你传消息的时候多注意些,别被人发现了,到时候还得连累我想办法帮你。”秋儿说道。

“真是没想到啊,你还会关心我。”平儿假笑着说道。

“你想多了,我巴不得你早点去死,这样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就怕你一个不小心翻了船,还死不了,到时候拖我下水。”秋儿也不甘示弱,在嘴上扳回一局。

“拖你下水我可不会,我主要是防着你推我下水,提前向你挑明,让你不敢对我使坏。我初来乍到,以后还得仰仗您多照应呢。”说到此处,平儿还故意后退一步,伏了个礼。

“所以我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道理在这里摆着,你明白就好。”

秋儿闻言松了口气,看来平儿暂时并不会要挟她做什么危险的事,只是要凭着手上的把柄,把她拉拢过来,好方便她在院中行事。

“那以后就互不干涉,各行方便。”

平儿很快将关系确定下来,她心里清楚,自己能利用这个把柄把秋儿和自己拉到一条船上,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根本不可能以此胁迫秋儿替自己办事。

第一,就算秋儿不就犯,她也根本不可能去告发秋儿,因为此事暂时没有其他证人和证据,很有可能被秋儿反咬。以太太的性子,她们两个会被一并发落。

第二,秋儿具体什么性子一时还摸不透,如果她胁迫秋儿去做不愿意做的事,秋儿会不会跟她鱼死网破,她不能确定。与其整天防着秋儿,不如退一步,多个盟友。

“如此最好。”秋儿闻言笑了笑,她喜欢和聪明人谈买卖。

两个人默契的各自向对方行了一礼,交错之后,走回了之前自己要走的路,渐行渐远。

月光静静地洒在她们刚刚交谈的地方,撒下斑驳的树影,一切似乎和她们没有碰面之前一样,只有她们各自勾起的嘴角提醒着她们,这里的一切已经发生了变化。


“是啊,不是一般的可恶,也不是一般的厉害。”海棠笑了笑,眼神中增加了几分深沉。“我本已经放下此事了,看样子如今又要捡起来了。如今我对那个平儿十分好奇,能有如此计谋的人,为何如今只是一个小丫头?”

而平儿只是一个小丫头,与自己又没仇,为何会牵扯进来呢?

“还是...平儿的身后又有其他什么人呢?”海棠接着说。

秋儿闻言脸上的怒气一瞬就消失了,也陷入了思索之中。她想,难道此事和那个人有关?

“哎~真是越想越复杂,我只是想多赚点月钱,为何这样艰难。”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想,海棠自嘲地笑了笑,将话题打住。

。。。。。。。。。

春天来了,公子总喜欢在府里宴客。

来的大多是书院的学子,大家在一起,作作诗,谈论一些趣事。公子十分喜欢,说是热闹有趣。

海棠却在心底翻了翻白眼,公子这是银钱多没处使,花钱给自己找事情干。

私下偷偷地臆想,我的公子啊,你银钱多了花不出去,你赏点给我,我不嫌多,我还有好几口要养呢。

夜深了,月光静悄悄地,从斑驳的树缝中照了下来。有几点落在一个忙碌的蓝色身影上。

她在树下忙活了一阵,抬起头,眼睛四处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异样,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里,秋水已经睡熟了。她从柜子里找出了平日里自己放银钱的匣子,打开仔细地点了点。将首饰匣子里稍微值钱的首饰都放了进去。

这段时间,公子宴了好几次客了,每次宴客,府里的人多嘈杂。

虽然海棠已经是院子半个大丫鬟,但她始终没忘记自己卖身进伯府最终目的,就是赚钱。这些银钱和首饰她攒了有些日子了,可不能有闪失。

每逢宴客的前一天晚上,她都会在花园偷偷把匣子埋起来,不厌其烦。宴客的时候,她和秋儿都不在屋里,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宴会按时开始了。地点安排在花园的湖边凉亭中,有茶有酒的,好不惬意。书院的学子大多家世不差,有的还带的有书童。

人多而杂。院子里的春桃、喜鹊、秋儿、海棠都随侍在左右,忙的不可开交。

海棠不识字,对这些附庸风雅之事,听着像听曲一样,只听个声音,不能得其意。

只见,一个着布衣的公子,起身行了个礼,言道。

“诸位同窗,刚刚文采卓绝,子存大开眼界。然鄙以为,上到牡丹、芙蓉、兰花等稀有珍奇之花,以及茶花、桃花、梅花等常见之花,从古至今,多少文人墨客,皆有诗词称颂。子存就算赋诗一首,难与先闲比肩。今日既然大家诗意正浓,不若剑走偏锋。以百姓之花为题,作诗可好?”

“敢问子存兄,何为百姓之花?”另一公子起身问道。

那位公子笑了笑答到:“百姓之花,当为衣食之花,蔬菜之花。”

“子存兄果然志存高洁,我等不可及。”又有一个公子附和。

“子存不敢当。”

孙子存,本为乡间秀才,少年高中,有几分才名。

然而,成名之后,心思却不在书本上,整日寻思门路结交权贵。今日托好友陈公子才能入了这伯府,早就想好了,想凭此一鸣惊人,此时表面谦逊,实则心中喜不自胜。

在场的公子,除了极个别乡野出身的,大多是没见过蔬菜之花的,更何况以此作诗。是以,一下子冷了场。公子也有些尴尬,因为蔬菜之花,他也没见过。

海棠站在公子旁边,观公子神色,猛然灵机一动,赚钱的机会来了。

通过上次修剪树木之事,她大概可以推断出公子的性子。但凡她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应该就不会受罚。把自己的退路想好了,考虑到或许能得到好处。海棠认为,值得一试。

虽然刚刚那个所谓的公子,唠唠叨叨了一大段,她听得不太明白,但最后的话她听懂了。

就是说,蔬菜之花为百姓之花,要以蔬菜之花为题作诗的意思。

“公子,婢子有话要说。”海棠开口的同时上前一步,行了礼。

公子正愁没人活跃气氛,她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细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敢问这位公子,婢子有一事不明,为何百姓之花即为那蔬菜之花?”海棠问道。

“自然是蔬菜之花为百姓衣食父母之花,安生立命之根本。”孙公子将刚刚所讲之话,重复了一遍。

“婢子想问,蔬菜之花百姓种得,果蔬之花百姓也种得,珍惜之花百姓也种得。同理这三种花天下人都种得。为何普通百姓舍其它两种花而选蔬菜之花,是其不能吗?婢子以为,是其不愿。”

“百姓物实,更看重之后的实用性,结果快,能吃,能卖银钱。故而选择蔬菜之花。婢子认为,公子将蔬菜之花称为百姓之花,有不妥。而以此为诗,不务实。婢子说完了。”海棠说完退后一步站在了公子一侧。

场面一下又热闹起来,大家一度陷入了激烈的争论中。

海棠偷偷吐了口气,这个叫孙子存的公子,什么不好说,偏要拿蔬菜之花说事,言语中满满地优越感,怪不得她了。

公子笑了笑,这个丫头有几分想法,看向海棠,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宴会结束以后,公子唤来海棠。

“海棠,今日宴会多亏你机智,本公子要重重的赏你。”

海棠心里憋着高兴,“重重”两个字在耳边晃来晃去,仿佛听到一大串铜钱优美声响,美滋滋地跪下谢恩。脑子里却突然划过前两日自己去找小黄花的情景。

那个时间本来应该歇息了,她在住处没找到,最后在厨房找到的小黄花。她正在美滋滋地吃她的晚饭。

打听过才得知,自从她走后,屋里只剩一个人。刘妈妈又重新分配了住处和也重新划分了活计。

而小黄花总是被人欺负,每次最后一个吃饭,吃的都是残羹冷炙。而她是个不爱生事的性子,从不找人撑腰。

长此以往,身子就要垮了。

想到此处,海棠把心一横,也不要银钱了,脱口说到:“公子,奴婢不要赏赐,奴婢有一事相求。”

“何事?”公子闻言有些不大高兴。海棠是有些聪明伶俐,但如果恃宠而骄他未必想看到。

“奴婢有个妹妹,也在府中当差,名叫黄花。奴婢十分挂念,求公子恩典,在院子里洒扫、传话也行。”

“我听许妈妈提过,你们这一茬丫头,里面似乎没有亲姐妹。嗯?”公子笑了笑,突压低了声音,不答反问。

府里的丫头,之前许妈妈早有禀报,这个丫头为何撒谎?

公子高高在上,平日里丫头可以伶俐,但最讨厌下人撒谎欺瞒。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因为这一问,瞬间凝固了起来,压抑而沉闷,安静的可怕。

“公子明见,婢子...婢子之前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入黄泉,幸得此女不离不弃贴身照顾。后,结为了异性姐妹。”海棠第一次求恩典,刚刚也感觉到了屋里一瞬间的沉寂,微微颤抖,开口解释道。

跪在地上,感觉公子在盯着自己,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难得,你还是有恩必报之人。好吧,就如你的愿。”

“奴婢谢公子赏赐。”海棠松了口气,磕了个头,心中激动不已。本就是突发的想法,虽然刚刚有些紧张,好在这个事真的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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