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程家那十年,爸爸参股的公司步步高升,已经完成了上市。
现在是身价过百亿的大股东。
他们说哥哥会继承的,我也不会少一分一毫,甚至会多出一部分。
程家失而复得的千金小姐,从此以后不用再受任何伤害和委屈。
我信了,找到哥哥说:“哥哥,其实我和沈星月早就认识,我初中遭受过的很多不公,都是拜她所赐。”
我哥皱起眉,说他会去问清楚。
结果第二天,沈星月就红着眼登门来跟我道歉。
“对不起啊,锦锦,年少不懂事,小打小闹没有分寸,我不知道给你造成过这么大的心理伤害,你原谅我好不好?”
除此之外,她还给我买了一大堆礼物,眼眸如澄澈的小鹿,低低啜泣起来。
“锦锦,星月已经都跟我说了,那时候年纪小,女孩子之间闹矛盾伤害了你,她也很愧疚,你能原谅她吗?”
哥哥近乎恳求地看着我。
不愧是沈星月,将当年对我所有的霸凌,轻描淡写成了小打小闹。
哥哥,你这么相信她,却不知道,她比你想象中狠毒得多。
我哥从未见过我身上的伤疤。
我因为这个不敢跟人住宿舍,上大学一直在外面租房子,直到凭借优异的成绩提前完成了学业。
父母答应我休息一年,再去国外读研。
那些疤痕纵横的,是我的一生,怎么可能原谅?
那天我哥离开后,沈星月把我拦住。
她嘲讽地朝我扬起尖尖的下巴。
“没想到,你这土包子,还有这样飞上枝头的好命。”
沈星月凑近我耳边,几乎是同一刻失声笑了。
“你哥还有你现在的爸妈,知道你曾经不干不净,被好几个男的玩过吗?”
“让我想想,他们好像还录了你的视频,不知道在外网上被传了几千几万遍呢。”
我浑身一凛,近乎凌乱的记忆从深渊翻涌出来。
在我第三次求助老师失败后,沈星月曾叫来校外的小混混,蒙住我的眼睛,轮流欺压了我几个小时。
我几乎是跌跌撞撞爬回家中的。
那样的地方,没人在意乡村学校里,一个被拐卖来的留守女生的清白。
我报了警,可那些人早已做鸟兽散,被侵犯的事最终因为找不到证据,不了了之。
而沈星月一家也是在那一年搬离了小乡镇,撇得干干净净。
此刻,她依然得意地站在我眼前,同样凌驾的视角和语气。
“你记住,嫂子将来也是压你一头的,别想着胡乱给我泼脏水,否则,我就让程墨把你撵出程家,让你变回那个没人要的野种!”
这才是我认识的沈星月,威胁,恐吓,和记忆里的一般无二。
她拿着美工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笑,像一只美艳的恶鬼。
一遍遍冲蚀着无数个深夜里我支离破碎的尊严。
我默许了,不再发一语。
她以为我害怕妥协了,可她忘了,我早已不是从前的付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