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仙会所。
阿城带着满脸怒火地从办公室摔门而出。
殷梦媚被气得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微微愣神,身侧站着宛如面瘫的冷酷男人林峰,欲言又止。
脑海中不断闪现那张痞痞的帅气笑脸,转而又闪过小巷子里谈笑间打败蝎子帮两大金刚的霸气身姿。
最后画面一转,殷梦媚双颊微微泛红,不由自主用手摸了摸被被那痞气得像个小混混般的男人吻过的唇瓣,轻叹了一口气。
这才是狂放不羁的真男人吧。
看着殷梦媚迷离的媚态,林峰眼底闪过痴迷的神色,瞬间又恢复了冷酷,语气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道:“媚姐,阿城也是为了天上仙着想,难道我们真的把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小子身上吗,有必要用这种方式吗?”
在他眼中,吴罪是一个无耻的痞子,还敢轻薄媚姐,简直该死,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殷梦媚同意阿城的办法,先离开东城区,对蝎子帮避其锋芒,养精蓄锐,到时候再重新杀回来。
殷梦媚厉声道:“林峰,够了,为什么和阿城一样,都要来逼我?你以为我就是浪/荡的女人吗?我们要是离开了,你以为还能回得来吗?离开了这里,天上仙就不是天上仙了,而那个男人,是天上仙的希望,只有他才能对抗狂蝎手下的三大金刚,可是你能做到吗?”
“我,做不到...”
林峰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手指关节捏得苍白无血色。
正如殷梦媚所说,蝎子帮人多势众,况且狂蝎手下还有三大金刚六大护法,以天上仙的势力,根本不是蝎子帮的对手。
而他只是和三大金刚中最弱的毒狼不相上下,生死相拼或许他能打败毒狼,但痩龙和花蛇呢?自己连花蛇都打不过,更别说最强大的痩龙了。
而那个男人却轻而易举地打败了花蛇和毒狼,或许真的能和最强的痩龙有一拼之力,媚姐说的不错,如今天上仙的窘境,只有那个男人才能挽救。
但他只要能守在殷梦媚的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殷梦媚没有继续刺激林峰,轻轻摇头道:“好了,阿峰,你先出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我知道你的担心,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无论如何,我们一定抓住最后的机会,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林峰冷酷的脸上多了一分柔和,沉默了几秒后,决然开口道:“媚姐,我知道了,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守护着你,没有你和天哥,我早就死了,如今天哥不在了,我林峰这条命就是媚姐的,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哪怕是要我的命。”
殷梦媚苦涩道:“阿峰,你这是何必呢,其实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去处,你留在天上仙,只是白白耽误了你的前程...”
林峰柔声道:“不,媚姐,你错了,天上仙才是我最好的去处,不管发生什么事,豁出这条命都会保护你不受到任何伤害,这是我曾经答应过天哥的,那媚姐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了,有事随时叫我。”
言罢,林峰拉开办公室门,朝办公室外走去。
殷梦媚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偌大的天上仙会所,神情中流露出一缕疲惫之色,让任何男人看了都会疼惜不已。
自从两年前丈夫陈天突然生病暴毙身亡,天上仙的整个重担就压在了她这个弱女子肩上。
陈天一手创立了天上仙,那么多年的打拼,天上仙成为东城区四大地下势力之首,甚至有可能统一东城区混乱的地下世界,进而与另外三大城区的地下势力相抗衡,乃至统一整个临海的地下世界。
可就在天上仙发展势头最强的时候,陈天的突然暴毙,让天上仙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另外三大势力趁机抢占了大片天上仙的地盘,其中就有酒吧街明皇阁的蝎子帮。
不少天上仙的高层更是直接投靠了他们,不同意投靠的非死即伤,全都没有好下场,墙倒众人推,人走茶凉,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天上仙要倒了。
这个时候,殷梦媚站了出来,扛起了天上仙的大旗,迅速收拢地盘和势力,龟缩在酒吧街的天上仙会所,加上有原天上仙的堂主林峰和阿城的支持,殷梦媚没有让其他三大势力将天上仙最后的一点地盘吞掉,总算抱住了天上仙。
一个漂亮到足以祸国殃民的单身女人,想要在临海地下世界立足有多么不容易,只有一直守候在殷梦媚身边的林峰知道。
殷梦媚终究是天上仙老大的女人,从来不缺乏杀伐果断,甚至亲自提刀和对手厮杀,比那些男人还要凶残,“媚仙”之名既是对殷梦媚的称赞,又是对她能力的认可。
“天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天上仙落到别人手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害死你的人,报仇雪恨!”
殷梦媚贝齿紧咬着,一抹坚定的神色在殷梦媚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上油然而生。
另一边。
吴罪坐着出租车回到奥拓车报废的郊区公路上,随手扔了一张二十的钞票给司机道:“不用找了。”
打开车门下了车,出租车司机奇怪的看了吴罪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爽的开车离开了,离开前还嘀咕道:“找个屁啊,车费都不够,这笔生意亏了,早知道就不拉这小子了。”
当吴罪走到还在冒烟的奥拓车前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还有这种操作?
只见奥拓车上乱糟糟的一片,明显是被人翻找过了,估计是因为没有在车上找到值钱的东西,又不想走空,于是就把方向盘,车坐垫都给拆走了。
这还不算,四个轮胎只剩下钢铁咕噜,就像一只搁浅的乌龟,完全就是成了光脚王八壳啊。
最可气的是,那些人是穷疯了吗,竟然还把车门给卸了,除了一个沉重的乌龟壳还有滚滚冒烟发动机没被拆走,剩下的能卖钱的都拆走了。
比吴罪还要雁过拔毛啊,要是对方拆的是一辆值钱点的轿车也就算了,老子这他么的是奥拓,奥拓,奥拓,不到一万块钱买的奥拓!!!
吴罪欲哭无泪,仰天长啸:“到底是哪个穷疯了的混蛋,连一辆报废的奥拓都不放过!”
虽然只开了几天,吴罪对奥拓还是有感情的,好歹几个小时前,奥拓车还引来一票妹纸的尖叫声不是。
就在吴罪仰天长啸的同时,郊区的另一条小路上,一台手扶拖拉机笃笃笃地冒着烧柴油的黑烟向小村庄的废品收购站驶去,两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同时打了个喷嚏,互相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男人道:“我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
另一个男人骂道:“这年头还有人开那么破的车,连一根毛都没留下,累死老子了,你别几把瞎想了,赶快把这些废铜烂铁卖了,我们喝酒去。”
可怜吴罪的宝贝奥拓,只值两个贼的一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