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迅速回答:“王妃饶命,不是属下不肯说,而是主子交代,若是让你知道真相,他必然会砍了我的脑袋!”
容七月危险的眯起双眸:“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人,就不怕我弄死你?”
“怕!”冷锋几乎带了哭腔。
老天爷,他怎么这么倒霉,两个主子都是狠辣要人命的主儿啊!
容七月不耐的催促:“我可没功夫跟你磨叽,你若是再不说,这断肠散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冷锋吓得闭住眼睛喊:“属下说,主子是为了给你寻解药才受的伤啊!”
“为了我?”容七月迷惑的眨了眨眼睛。
片刻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竟是知道她中了慢性毒药,怪不得那一夜她醒来之后,嘴里有药味,是他来过了吗?
心头闪过一抹复杂情绪,她咬牙催促:“把马车赶的再快点!”
迫不及待的见到那个奶萌小子,他怎么能那么傻?
莲花山庄很快就到了,她提着药箱匆匆往里头跑,期间有个白胡子老头迎了出来,她理都没理,嘴里只喊着:“小逸逸在哪里?”
逍遥医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无视过,他只觉得眼前有个锦衣小姑娘跑过,想要训斥几句,就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冷锋。
他顿时明白来人是谁了,着急的指着他的脑袋训斥:“你带她过来是添乱的吗?你觉得谁能还能分心照顾一个小姑娘?”
容七月顿时就顿住了脚步,眸光森然的盯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逍遥医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之前见到小姑娘的时候,瘦瘦弱弱的缩成一团,也没这么大的杀伤力啊?
怎么现在就跟个狼崽子似得?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能把吃人!
他逍遥医竟然莫名的就怂了,可知道他就算是站在帝王面前,也是一副镇定从容的模样。
他怔愣片刻才僵着脸吐出一句话:“难道我还说错了?”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冷锋急忙开口:“逍遥医,王妃她是懂些医术的,你让她帮着王爷看看啊!”
容七月总算是知道他是谁了,直接上前就拔了他的胡子。
一边拔,一边骂:“让你诅咒我家小逸逸,你才不行了呢!”
她的动作很快,几乎是瞬间就把逍遥医最珍爱的胡子全都拔了个干净。
冷锋整个人石化了,逍遥医的胡子,那是他的宝贝啊!
完了,他大叫一声不好,直接上前扯着容七月就快往后院奔去。
身后传来逍遥医那嘶声凄厉的呼喊:“还我的胡子啊!”
容七月被冷锋拖着,只感觉到眼前一阵阵眼晕,她惊讶询问:“你怎么了?就跟后头有狗追似得?”
冷锋欲哭无泪:“后头没狗,有逍遥医!”
容七月可真没把那老头看在眼里,医术不精罢了,竟敢还诅咒他夫君,活该欠教训!
她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满脸盛怒的逍遥医拿着长剑追来,一边追,一边嘶声大喊:“你们站住,拔了我的胡子,我要你陪葬!”
雷霆万钧的内力喷薄而出,直震的容七月耳膜发疼,她也不含糊,一枚涂了麻醉剂的银针就朝着他的手腕子射了过去。
他登时就扑倒在地上,两眼一翻陷入昏迷。
冷锋听到身后没动静了,这才心有余悸的将容七月放开:“主子就在暖阁,你快去看看,属下在外头拦着逍遥医!”
什么都不及自家夫君的命重要,容七月快步走了进去。
空气中有药香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容七月很快就分辨出玉灵膏的气味,这是一种极好的外伤药。
可若是受了外伤的话,也不至于要命啊。
她绕过屏风,就看到床榻上躺着一名男子,不是她满心惦念的小逸逸是谁?
他面色苍白,双眸紧闭,显然是陷入昏迷之中。
再往下看,就是被鲜血染红的纱布缠满他的整个胸膛!
容七月险些没心疼的掉下泪来,他这是挨了多少刀啊?
她迅速扑过去,也不敢喊他的名字,只是尽快从药箱里面拿出破伤风以及消炎药一股脑的全都给他先注射下去。
待这些基本的工作做完之后,才敢去揭开他的伤口,只见有一道剑伤,直接从下巴开到下腹,若是再割的深一点,怕是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容七月气的大骂:“庸医,这种外伤只简单的用外伤药就行吗?我家小逸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
刚刚一脚踏进来的逍遥医险些就没惊得一头栽倒在地上,这小丫头,也忒狠了,他还没找她算拔胡子的账呢!
待看到她把自己包扎的纱布弄的乱七八糟还全都给剪掉的时候,顿时更加气恼了:“你在干什么?”
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缠好的,她竟然全都给毁了,简直是欠揍!
她那双满是凌厉的黑眸骤然落在他的身上:“你闭嘴,我现在没工夫理会你,待会我处理完伤口之后,定然会好好跟你算账!”
逍遥医眼见她从小药箱里面拿出一枚金针和特殊的线,毫不犹豫的朝着宫司逸的伤口上直接扎去,直接就惊了。
“你…你要缝什么?”
容七月头也不抬的回答:“当然缝伤口了,这么长的刀痕,你是怎么做到只用金疮药的?”
逍遥医拧紧眉心忍不住训斥:“你懂什么?我这可不是普通的金疮药,而是粘合很强的玉灵膏!”
容七月伸手指了指:“可是还在渗血啊!”
逍遥医臊眉耷眼的垮了脸,他已经尽力了啊,主要是伤的也真是太重了,且伤口还极深,这伤要是放在寻常人身上,早就嗝儿屁了。
也得亏他有好药吊着,还再加上宫司逸忍痛力极强。
容七月也懒得跟他废话,可不想才刚被赐婚,就要守活寡,她得尽快把伤口处理好。
她缝合的速度很快,而且阵脚细密完美,这让逍遥医有种错觉,她缝的并不是带血的皮肉,而是寻常的衣裳!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容七月才缝合完毕伤口。
她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忍不住说了一句:“到底还是慢了些,看来,寻常的时间得多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