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医院是陆裴川的好兄弟开的,陆裴川也入了股,医生护士都对他唯命是从。
我当时发了疯似的攥住陆裴川,跪在地上求他:“陆裴川,我女儿车祸了,急需用血,你不能抢走她的救命血!
求你还给我……”陆裴川冷漠道:“青青从楼梯上滚下来,失血过多,也需要用血。”
“她用不了这么多,我女儿车祸很严重!
等不了了!”
我攥着陆裴川的衣角。
陆裴川挑眉:“关我什么事?
是别人的女儿又不是我的女儿。”
我咬牙道:“是你的女儿!
我之后再给你解释,你要验血要验DNA都可以,我发誓,她真的是你的女儿!”
“林溪,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当年跟我分手的时候,你看不起我突发急病,攀上了金主离开了我。”
“现在呢?
跟金主生完孩子被人家甩了,你就说你的女儿是我的!”
“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冤的大冤种吗?!”
陆裴川的每字每句如同刀子一样狠狠戳在我的心窝上。
“不是这样的,你信我,求求你救救童童,她真的……真的是你的女儿!
我当年是迫不得已……”医生提醒道:“现在已经申请向附近的医院调血了,但是小女孩情况十分危急,女士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陆裴川转身离开,留下一句:“林溪,这是你的报应。”
于是,我女儿童童死了。
看着被蒙上白布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童童,我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抱着童童逐渐失去温暖的身体恸哭,只觉得天都塌了。
可最令我痛楚的却是我分明看到了阮青青。
陆裴川说她从楼上摔下来,失血过多。
可她靠在楼梯间边抽着烟边看着我,手里拿着的是分明陆裴川从我手里抢走的血包。
“野种死了啊?
真令人难过,林溪,谁让你要出现在陆裴川面前呢?
当初既然抛下了他就该永远消失!”
阮青青眼神里闪过一抹恶毒。
“你根本没有坠楼!
你玩苦肉计?
就为了抢走血包?”
我气得浑身发抖。
阮青青当着我的面将血包扔进了垃圾桶:“是又怎么样?”
我想起躺在太平间的无辜女儿,疯了似的冲上去攥住阮青青的头发,大力将她拖拽到窗边。
“救命!
救命啊!
疯子要杀人啊——”阮青青大喊。
陆裴川闻声而来,瞪着我:“林溪,放开青青!”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的野种,是我找人撞死她的……”阮青青在我耳边道。
我猛地瞪大眼睛,死死地掐住阮青青的脖颈。
“我要杀了你!
阮青青,都是你!
一切都是你害的!
我要杀了你!”
阮青青泪眼模糊地看着陆裴川,声音微弱:“救救我。”
我被陆裴川推倒在地:“林溪,我看你真是疯了!”
不管我怎么解释,陆裴川一个字也没信。
之后,阮青青找人跟着我,不让我有任何机会报警。
我处理好童童的后事的第二天,就被陆裴川强制扭送进了柳安精神病院。
他说我精神不正常,怕我再伤到阮青青。
在精神病院里,我每天痛苦不堪,饱受欺凌,日日夜夜都想着逃离。
最后,绝望之下我选择了跳楼……“好,听你的。”
陆裴川对阮青青道。
他虽然表面哄着阮青青,到底还是忍不住暗中让医院确认当年为他捐肾的到底是谁。
我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翌日,我爸发布了一个名为“女儿死后竟被人残忍挖坟”的视频,直接冲上了热搜。
视频里,我爸一直在骂:“我女儿已经死了,你们敢挖她的坟,我诅咒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然而挖坟的人冷漠道:“谁让你女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是阮小姐的吩咐。”
与此同时,陆裴川亲眼目睹当年为他捐肾的手术同意书上,签的是我的名字。
他顿时变了脸色,抚着左肾不敢置信:“原来这个肾,竟是你的吗?”
他不敢置信,冷汗涔涔,整个人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