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因为失去女儿被当成疯子送进精神病院。
最后不堪忍受精神病院里的欺凌,从顶楼一跃而下。
送我进去前,陆裴川曾吩咐如果我死了,第一时间通知他为我收尸。
然而,我死的时候,他却在为小青梅阮青青煮红糖姜水。
我的灵魂亲眼看见阮青青一遍又一遍地挂断了精神病院的电话。
直到三天后,悲痛欲绝为我收尸的我爸找上门来。
他疯了似的逼迫陆裴川,喉间仿佛泣血般:“把我女儿的肾脏还给她!”
“爸,别去!”
我挡在我爸面前,却只能任由他穿过我的灵魂。
我已经死了。
死在三天前。
因为不堪忍受精神病院里其他病人的殴打折磨,我从精神病院的顶楼一跃而下。
我解脱了。
解脱后,我看到精神病院的护士拼命地给陆裴川拨打电话。
但陆裴川一直没有接。
他明明吩咐过,如果我死了,第一时间通知他为我收尸的。
我太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接电话,直接飘到了他的别墅。
结果亲眼看见陆裴川在给他的小青梅阮青青煮红糖姜水。
阮青青小腹上敷着暖宫帖,脸色和嘴唇有些苍白,躺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挂断护士的电话。
挂断就算了,她甚至还删除了来电记录。
“来,红糖姜水,还疼吗?”
陆裴川吹了吹红糖姜水,喂到阮青青嘴边。
我疯了似的跺脚:“陆裴川,连我死了你都无动于衷吗?!
你甚至还为害死我们女儿的凶手煮红糖姜水!”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然而陆裴川根本就听不到一个死人的咆哮。
我的尸体最后是通知我爸去收的。
他不知道他的女儿被陆裴川送进精神病院关了大半年。
也不知道我死前受了多少折磨。
更不知道,他的外孙女已经在半年多前死了。
阮青青让人定时每月给我爸送钱,并且骗我爸说,我带着女儿去了外省工作,我爸没有怀疑。
直到精神病院查到了我以前的病历,通知我爸去给我收尸。
他无论如何也不信我是自杀的,强烈要求剖解我的尸体,出鉴定报告书。
最后,各种证据和鉴定报告均证明我确实是自杀的。
看到鉴定报告上我只有左肾而没有右肾的时候,我爸疯了。
“我女儿一向身体健康,她的肾呢?
她的肾到底去了哪里?!”
由于我爸不肯善罢甘休,公安局最终让医院提供了我捐肾的手续。
看到手术同意书上的另一个名字,我爸死死地攥紧了胸前的衣服。
“我外孙女儿呢?
警察同志,我还有个三岁的外孙女,我女儿死了,却没有见到她在哪里,你们快帮我找找她……”看着我爸心急如焚的模样,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也不过是个年过半百的病人,几年前刚动了一次大手术,突闻我跳楼的噩耗,双手一直在颤抖。
“抱歉,公安系统查询到林溪女士确实有一个三岁大的女儿,但是她的女儿在半年多前就已经去世了,死因是车祸……”我爸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的灵魂痛苦地跪在地上:“爸,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要是不死,阮青青根本不会让我联系上陆裴川。
当年我跟陆裴川分手导致他恨我彻底,根本不会有人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
我要用这条命换陆裴川彻查之前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我要阮青青付出代价,滚下地狱!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死了,陆裴川还是没有出现。
我看着我爸心如死灰地离开派出所,含泪处理好我的后事。
三天后,他出现在陆裴川的别墅门前。
“别去……”我拦不住我爸,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墅里,接到保镖电话的阮青青漫不经心道:“他说他是林溪的爸爸?
我们不认识这个人,把他打出去。”
于是,三个牛高马大的保镖将我爸揍得死去活来。
我飘在阮青青面前破口大骂:“阮青青,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快住手!”
“怎么了?
谁的电话?”
刚洗完澡的陆裴川边擦头发边走出来。
阮青青微微皱眉:“找错门的疯子罢了。”
我拼命在陆裴川耳边低吼:“是我爸,是我爸啊,不是什么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