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老婆在公司猝死。
等我从正在出差的外地匆忙赶回来,只见到一盒骨灰。
还没操办完后事,又收到丈母娘重病的通知。
我省吃俭用,一天打多份工。
只为了攒钱养育重病的丈母娘和年幼的女儿。
辛劳多年,把自己累进医院却没钱医治的时候。
我见到了早就“死亡”的老婆。
她光鲜亮丽享受生活,组建了新的家庭。
老婆嘲笑我狼狈,带走了刚成年的女儿和痊愈的妈妈。
我孑然一身病死在大街上。
再次醒来,我重生回接到老婆死亡通知的这一天。
睁开眼睛,我看着舒适宽敞的房子,周身似乎还能感受到蚀骨的疼痛和寒意。
上一世,我正在外地出差,突然接到宋春霞的电话,她是我老婆林珊珊的同事,也是闺蜜。
她说林珊珊在公司突然晕倒,送到医院后发现已经猝死,不治身亡。
我接到消息直接丢下客户,连夜买票往回赶。
时间紧票难买,我飞机转高铁又转火车,凌晨四点在绿皮火车上站票回家。
终于赶到的时候,却只见到了老婆的骨灰盒。
我痛哭了很久,勉强打起精神,按着老婆之前的喜好开始操办后事。
事情还没办完,又得知丈母娘张翠兰身患重病,急需大笔手术费,术后的治疗和药物也是天价。
女儿又还小,正是费钱的时候。
我卖掉房子,每天打很多份工,只休息不到四个小时,连一口肉都不敢吃,只为省钱养育丈母娘和女儿。
十几年后,女儿刚刚成年,丈母娘的病也得到了控制,我终于能喘口气。
我却因为多年来的劳累身体亏虚,住进了医院。
家里早就没有积蓄,我也没钱治病。
我还得继续打工给女儿攒学费呢。
却看到本来早就死亡的老婆坐在车上,身旁是她的新老公,她的弟弟,还有女儿和丈母娘。
他们有说有笑,一派温馨祥和的气氛。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们,身上穿着的还是半夜去烧烤摊打工时满是油污的破衣服。
几个人都笑着向我挥手,林珊珊还嘲笑我狼狈邋遢的样子。
她说感谢我这么多年的照顾,女儿和妈妈她就带走了,人要进入新的生活。
我气得倒在地上。
后来病情加重,我没办法继续打工赚钱治病,最后病死在大街上无人问津。
而现在,我果断拒绝公司出差的安排,专心在家里等待宋春霞的电话。
这一次,林珊珊想假死,我满足她。
我要让她真死。
至于白眼狼丈母娘和女儿,也别想受到我半点照顾。
“李军,珊珊她......”宋春霞停顿了一阵,似乎后面的话很难说出来,“可能是最近加班太累了,她今天在公司晕倒了。”
我终于接到了这通电话,焦急地对着手机大喊,“珊珊她怎么样了?”
“医生说是猝死,已经去世了。”
我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你们在哪里?”
“在我家,医生说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不需要急救了,我就带珊珊回来了。”
说完,她急着安慰我,“节哀。
你是不是还在外地?
回来的时候别着急,注意安全。”
看来她们是算准了我出差的时间,就是为了让我看不到“尸体”。
她想不到的是,我已经看着时间,在车里等着了。
因为老婆和宋春霞关系好,之前我没少去她家,我一路抄近道飙车,不出半个小时就站在宋春霞家门口敲门了。
过了很久,宋春霞才开门。
我看着她一直用身体遮挡着客厅的柜子,也不说要带我去房间里看珊珊。
只是想让我坐在沙发上先休息一下,平复一下心情。
我执意要去见珊珊,路过柜子的时候装作晕倒没站稳撞了下去。
“咚”的一声一个黑色的盒子从柜子顶上掉了下来,空中弥漫起一片烟雾。
我低头看去,正是上一世宋春霞递给我的,所谓的林珊珊的骨灰盒。
地上甚至散落着灰白色的“骨灰”。
我瞪大眼睛,声音颤抖,“难道!
这是珊珊?
怎么这么快!”
宋春霞支支吾吾“嗯”了一声,声音含糊着听不太清。
我捂着头像是受了打击,朝着房间门的方向晕倒下去。
房间门直接被我撞开了,正好看着床上的林珊珊。
宋春霞肉眼可见地惊慌起来,胡乱解释着些什么。
我完全没有听,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林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