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个月时间,我家十八口人全部因病去世。
在他们住院期间,我哀求还在冷战中的男友陆长安救救我的亲人,但他根本不相信十八个亲人会不约而同的得急性白血病。
认为我在编故事,博同情,继而和好。
我母亲是最后病逝的,她死的那一刻,我心也死了。
原本想随亲人一起去的,但我不甘心,我要找出他们得病的原因。
我在灵堂前跪了一天一夜,眼泪早就哭干。
陆长安终于打来了电话。
“给我打了几百个电话,到底什么事情?”
三天前母亲病危,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他。
我还没开口,就听到那头传来他青梅苏可琪的声音。
“陆长安帮我拿下内衣。”
“我这里还有事。”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陆长安,我们的婚礼取消了。
我三个伯伯合开了一家拆卸公司,几个堂哥堂嫂包括我母亲都在公司里上班,干的都是体力活。
这次他们接到了大订单,给一家名叫大华的化工厂,拆卸可回收物品,比如钢铁锅炉管道电线等,这家化工厂倒闭一年多了。
合约里写着拆卸过程中发生任何事故须乙方自己承担。
所以从住院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大华化工厂一分钱的医药费。
诊断结果是中毒引起的急性白血病。
化工厂的生产车间内有几个化工池子,池子里有不明液体。
我怀疑就是这些不明液体导致他们得了急性白血病。
等我赶到化工厂的时候,化工池已经被水泥给填满了。
为了搞清楚真相,我拜托一位记者朋友,帮我调查。
手机响了一下,是陆长安发来的信息。
不是你想取消婚礼就取消的,你说了不算。
我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对付陆长安。
默默地将他给拉黑了。
第一次见陆长安,上帝就在我耳畔,轻轻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我从16岁开始就喜欢陆长安,一直到26岁。
从追求到交往,整整10年。
女孩子最宝贵的10年青春,我都给了他。
陆长安从小到大都是天子骄子,他优秀俊朗,而且他的家族在杭城颇有威望,从大学开始,他就在打理家族生意,所以我们约会的时间并不多。
我不较真,不矫情,我深爱着他。
搬家我自己搬,生病了自己去医院,我谨小慎微,生怕给他带去麻烦。
我家十八口人全部安葬在村里的家族墓地里。
两个月前,母亲翻看父亲的相册,突然对我说,哪天她要是死了,就让我把她葬在父亲的边上。
我当时就让母亲“呸呸呸”,把不吉利的话吐出来。
那一幕还如此清晰,但一语成谶,母亲此刻静静地躺在父亲身边。
下葬后,墓碑还没来得及做。
望着一个个垒起的无碑坟茔,我泪如雨下,无处话凄凉。
“这里风景不错,四面环山,不亏是杭城的后花园。”
突然听到苏可琪的声音。
回身看,就看到了苏可琪搂着陆长安朝这边走过来。
此刻,我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们。
调转方向走,但还是被叫住。
“周故里,你躲什么躲?
竟然跟踪我到这里来了。”
陆长安走上前,眸光如剑,瞪着我,“就那么不信任我?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花天酒地的男人吗?”
陆长安十分反感占有欲强烈的女人,和不信任他的女人。
之前,接到一个自称是陆长安属下的电话,说陆长安让我送几件衣服去天目山度假村9099号房间,我坐动车,然后打车到了度假村。
原本以为他想我了,但没曾想他看到我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说根本没让属下给我打过电话。
他拉着我进房间,怒气冲冲的让我搜,说搜不出女人就分手。
我委屈的拨那个“属下”电话,但打不通了。
那次冷战了一个月,以我多次认错才和好。
“我没有躲,也没有跟踪你,只是不想见到你们。”
我轻轻地说道,实在没有力气和他纠缠。
“周故里,你心眼也太小了,我和长安是青梅竹马,两家又是世交,你还怀疑我撬你墙角?”
苏可琪一脸的轻蔑。
“不用撬了,我把他送你。”
“你不过是个平民,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我懒得理会她,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突然她倒地,接着委屈的喊:“周故里,你竟然撞我?”
只见陆长安飞快扶起苏可琪,紧张的上下打量,“你没伤到吧?”
“我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她佯装道。
“周故里,你站住。”
陆长安飞奔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不知道可琪身子骨弱吗?
竟然还撞她,立马向她道歉。”
每次只要苏可琪示弱,无一例外,都是我的错。
“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苏可琪狡黠一笑。
她对陆长安的脾气很了解,越是算了,越要让我道歉。
“不行,不能因为她是我的未婚妻就惯着她,况且你身子那么羸弱也是她造成的,必须道歉。”
大三那年,我们三个去露营,苏可琪吃了我做的泡椒凤爪后,晕厥过去,送到医院说是食物中毒,我说我也吃了,为什么没有中毒。
医生说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还说经过这次中毒事件后,苏可琪的身子会更加弱。
“我就是故意撞她的,我还就不道歉,你想怎么样?”
我坚毅道。
先前我不止一次在陆长安的逼迫下向苏可琪道歉。
当时我在意陆长安对我的看法。
怕陆长安和我分手。
但现在,我都放下了,没理由再道歉。
陆长安一脸震惊,没想到这次我会那么倔强,还顶撞他。
“松开你的手。”
我低沉道。
他松开了手,我的手腕上出现一圈红印,可见他刚才有多心急用力愤怒。
看到红印,他愣了一下,露出一丝于心不忍。
“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可琪来这里不是游玩的。”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周家村呀。”
我就不该问他。
之前,我和他说过自己是周家村的人,想过年带他回村里见长辈,但他总是忙着其他事情,敷衍的点头,最后不了了之。
交往5年了,他但凡知道我是周家村的,就不会怀疑我跟踪他。
看着我踽踽独行,凄凉的背影,他心里泛起了涟漪。
难道故里家真的出事了?
他掏出手机给助理打去电话:“陈助理,帮我查一下,周故里家最近有没有人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