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是林城做的,很成功,只需要休养一个月。
顾晨趁机要求我每天都要在医院陪他,就像当初以救命之恩要挟我写两份笔记。
事后,林家人也赶到医院,想要让我回家。
林城红着眼求我:“依依,过去爸妈也是被那个死丫头蒙蔽了,现在我们一家人好好过。”
“家人?
我可高攀不起。”
心中最后一丝亲情,在林家人将我扔在手术台自生自灭的时候,就已经消散殆尽。
想到这些年在林家遭受的不公,我心中恨再次涌了上来:“你们以为和林之意撇清关系,就可以变得清清白白,外人就永远不知道你们藏的污秽?”
林城紧蹙眉头,不解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我缓缓道:“陈磊帮有钱人买卖器官的事,你们在背后推泼助澜了多少?
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我拍了拍林城的肩膀,饶有意趣的观察他的表情:“哥哥,你也不用这么惊讶,你读医八年,甚至还去德国留学,平头老百姓哪里供得起?
你以为这些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奉劝你们一句,赶紧自首,还能早日出来。”
林母此时又露出了狰狞的面孔:“你就是来讨债的!
非要害死全家人才肯罢休吗?”
林城享受了林家带来的利益,他无法硬下心肠,看着爸妈坐牢。
“依依,没有证据,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他捏住我的肩膀,企图用血缘说服我:“不论如何,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以后我们把以前的不愉快都忘掉,好不好?”
我不知道该笑他天真,还是该笑他愚蠢:“即便我不说,陈磊也会说,纸包不住火。”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父林母还是没有自首,在海关逃跑的时候被抓住,和陈磊一样,被判处了死刑。
庭审那天,我去了。
看到他们被审判的那一刻,身体里仿佛有一些东西跑掉了。
后来,听吴月说,林之意旧病复发,出院的时候趁乱逃走,精神恍惚之下被车撞死。
死讯传来的时候,林城找到我,问我能不能一起去祭拜林父林母。
我拒绝了。
有些人本就不配做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