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你这样说,岂不是全屋子的人都知道我打的什么算盘了?林姨娘和二房会好好地放我站在这里?”秦子衿淡淡一笑,反问道。
齐灼伸出食指摇了摇,“聪明人想保白樱,就会就此打住,笨蛋想保白樱就会费尽心思帮她洗脱嫌疑,你在他们眼中是个笨蛋,所以你做的这一切都合情合理。可你在我眼中是个聪明人,你所做的这一切,自然就不合常理了。”
“秦子衿,你拿捏的是今日在场所有人的心理。”齐灼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分外清晰。
秦子衿轻笑出声,原本低垂的眼眸抬起,里面是属于少女的懵懂无知,“世子究竟在说什么?”
见她油盐不进,齐灼也不生气,她若是就此承认,也就不是她了。他今夜前来也不是想证实什么,就是睡不着,出来逛逛。
“女子在这世道本就艰难,我没有其他意思,我与秦昭是兄弟,你便是我妹妹,若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我这人你也知道,京都小霸王,做事不论对错,只遵本心。”
夜空下少年的眼眸比星辰还要闪亮,姿态潇洒,肆意风流。
原本到了嘴边拒绝的话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秦子衿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点了点头,“好。”
“大人,这是暗卫自黑市寻得之物。”谢延将一枚金扣呈至谢莫欢面前。
修长的手指拿起金扣,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一个极小的笺。
似是察觉到异样,谢莫欢将笺置于面前轻嗅,随即将纸笺丢入不远处的香炉中。
“大人这?”谢延瞪大了眼,这可是乌金环扣里的密信啊。
“笺上有酸味,内容已经泄露了”谢莫欢的神情变冷,眼中掠过一丝杀意,“秦平不能留,暗中抽派人手监视秦家。”
“遵命,大人。我会吩咐下去,让他们做得干净一点。”谢延点头应声,稍作迟疑后问道:“这密信的内容秦家会告诉三皇子吗?”
“难说,不过从昨日情形来看,秦家大房似乎与二房存有嫌隙,秦昭和秦青阳之间亦不亲近。”谢莫欢若有所思,“也许秦府并不全是三皇子的人。对了,昨日在堂前晕倒的女子是秦家几姑娘?”
“那个啊”谢延思索片刻,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好像是秦家大姑娘,大房嫡女,就是秦昭的亲妹妹,叫秦子衿,是个草包。大人是觉得她有什么问题吗?”
“你也认为她是个草包?”谢莫欢的眼中划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难道大人不这样认为?那丫鬟明明偷了她的东西,她还全心相信她,非要在众人面前帮那个丫鬟洗脱嫌疑,最后自己气得晕了过去。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草包是什么?”谢延说完,看了看谢莫欢。
草包吗?谢莫欢斜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点着膝盖,不紧不慢。昨日那个大姑娘在出声阻止的时候,严婆子正好被拖到门边,而门边各有两根烛台,门口还有灯笼,是光线最亮的位置。所以严婆子手中的荷包能在第一时间被人发现异常。有意思的是拿着簪子的侍女不站在主家身边,而是靠近客人,所以赵家姑娘是第一个发现簪子异常的。那个彩虹铁矿石就更有意思了,这可不是一个闺阁女子能随便拿到的东西。这么看来,秦家似乎并不是外人看到的上下一条心。
这分明就是设计好的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