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年轻!苏挽意外,“也是家生子吗?”
翠枝摇头,“不是,前年从外头买来的。”
“我想见见他。”
“二小姐!”翠枝才擦干的眼泪再度涌出,“您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咱们能不能活着出去还说不准呢。”
额……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苏挽才发现两边的窗户给钉死了,门上也上了一把锁,透过缝隙能看到一点外面的灯光。
没有刘氏的命令,要想出这个门,难!
苏挽看着那支快要燃尽的蜡烛,又问,“现在几点?”
“什么?”
“哦,什么时辰?”
自从来了这里,她一会白话一会文言文的,自己都觉得四不像。
翠枝回道:“快到亥时了吧。”
顿了一顿,“二小姐,您饿不饿?奴婢还有个窝头。”
说罢从怀里掏了出来。
以前她被嬷嬷责罚的时候经常饿肚子,那滋味太难受了,深深的刻到了骨子里。后来日子好过一点,她落下了一些毛病,比如会留个窝头过夜。
没想到这会又派上大用场了。
“你吃吧,”苏挽推给她,“我不饿。”
其实早已饥肠辘辘,但是她并不打算在这里久留,一会等府里的人睡了,她就走。
夜半时分,京都长宁街的兵部侍郎府夜阑人静,一片祥和。
谁也不知道,几个时辰之前,这里发生了一件姊妹相争的闹剧,一个差点疼死,一个差点淹死。
此时此刻,疼的死去活来的那位在大夫的精心治疗下,又累又困,暂时进入了梦乡。
而命大的那个则悄悄的潜入了西跨院的正房。
月影重重,屋里已经被打砸一通,一片狼藉。
苏挽推开架子床,在后面的墙壁上细细摸索,很快摸到一块有些凸出的砖石,用力拔出,探手往里。
这是她事先挖好的一个暗格,不大,但是藏些机密的东西也绰绰有余了。
只是此刻,那只手突然停顿了。
欸?那包首饰呢?明明放在这里的……
扎扎实实的摸了三回,忽然觉得不妙,急忙转身要走,却见一道火光在她对面不到三米的地方亮起,“你是在找这个吗?”
苏挽大惊,同处一室,她居然迟钝到了这种地步!
定睛一看,那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手上正在向她炫耀着他的战利品——一个用绸布包裹的小包袱。
同时她也认出了他,“又是你!”
“你今晚的表现实在太差,若不是我,你已经死了。”
人艰不拆!苏挽咬了咬唇,“我的东西就那么香吗?”
暗戳戳的骂他又来行窃。
那人哼道:“快回去吧,迟了就被人发现了。”
回去?
回哪里?柴房吗?
谁那么傻会去等死!
“好啊!”苏挽嘴上答应,一个箭步欺身上去。孰料那人早有准备,脖子一扭轻松避开。
好快的身法!苏挽一击不中再度出手,连着劈出几掌,力道遒劲,虎虎生风。
可惜,那人像幽魂一样,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总是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她的攻击。
苏挽一时拿他不下,又气又急,“你究竟是什么人?速速报上名来!”
那人冷笑,“回去!”
“给我个理由!”
“若不是我你早死了,这个理由够不够?”
“什么?”苏挽手上一滞,面有惊疑,“那个小亭子……是你的人?”
“不错!还要打吗?”那人招了招手,很是狂傲,“不服再来,我可以打到你服气为止!”
自然是不服,可是再来也不是时候,苏挽怕惊扰了旁人,主动收回了攻势。
“我回不去了,他们会弄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