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航行结束,走下游艇的那一刻,我长长舒出一口气。
终于可以准备离开了。
厉景行待我不薄,这些年送我的名贵珠宝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我将它们都整理出来,连同脖子上的那条宝石项链一起,委托财务代理中介送到珠宝行卖掉。
扣除委托费,除了收到八亿转账,还有那条被退回来的项链。
经专业人士鉴定,它是一条赝品。
我看着手中的赝品自嘲一笑。
难怪安歌看我戴着这条项链的眼神,是那么……讽刺。
心中荡起一阵涟漪,很快归于平静。
已经不那么痛了。
我竟然这么快就能接受厉景行出轨的现实。
我随手将它丢在沙发上,视线扫过沙发上一个金黄色的礼盒。
那里面装着这次三周年纪念日,在游艇上,我和厉景行的照片。
稍微隆重一点的场合,厉景行都会带上专业摄影师,抓拍我们幸福的点滴。
他说,要拍很多很多照片,保存起来。
等我们老了,每天看着照片回忆当时的场景,即锻炼脑子,也不无聊了。
为此,我专门定制了一个保险柜存放这些照片。
如今,这里的每一张照片,都成了刺向我的利刃。
我拿出剪刀,一张张剪成两半。
晚上,厉景行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只为了回家为我做晚饭。
出海庆祝纪念日时,家里的保姆也请假回家几天,这个时候还没回来。
我胳膊小时候被打坏了,一直很难抬起来。
厉景行给我找了国内顶尖的神经科医生,也没什么好转。
为此,他不准我做饭,还特意学了几道拿手菜,有事没事就要给我露一手。
吃完饭,我洗涑完从浴室出来时,正好听到他在接电话。
“疯了三天还不够?
你们自己玩,我要在家哄老婆睡觉。”
对面响起一阵揶揄的起哄声:“景行,是我,阿尘,今天刚回国,错过你的纪念日,这不组个局想给你补杯酒嘛。”
“谢了兄弟,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没有什么事比陪老婆更重要,挂了啊。”
厉景行毫不犹豫挂断电话。
小跑着过来帮我吹头发。
头发还没吹干,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他把吹风筒调到最低档。
手机那边是另外一个声音。
“景行,你都当了三年老婆奴,冷落兄弟三年了,你是非逼着我们哭给你听吗?”
“咳咳,其实,那个……”对面的声音突然压低,无奈我听力太好,还是捕捉到里面关键的字句。
“安歌好像有什么高兴的事要告诉你,听说你不来,哭着跑了,兄弟们没拦住,打电话也不接,这天正下雨呢,要不你…..”厉景行脸色一变,挂断电话,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原来他的兄弟都知道他和安歌的事。
是不是大家都知道,唯独瞒着我?
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却把我装扮成雍容华贵的小丑,供人取笑。
我苦涩地勾了勾唇角,明知故问道:“怎么?
出什么事了吗?”
厉景行身子一僵,仿佛才意识到我的存在,立马按灭手机,放在梳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