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怎么忘记?若是能忘记,又怎么会如此心痛。你让我如何舍得将你在我记忆中抹去。”
苏寒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似带着千般沉重,眼神中,流露着的是不甘和绝望,仿若深陷泥沼之人,望着遥不可及的彼岸,满心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而程彩衣,低垂着脸,看似沉浸在悲伤里,实则是在掩饰住泪水和抽泣,眸光却在低垂之前,闪过一抹隐秘的得意,那眼神转瞬即逝,如同暗夜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却又意味深长。
眼泪背后,她的嘴角几乎微不可察地微微扬起,弧度极小,却藏着她满满的算计。这个舔狗苏寒,果然是她掌控中的一颗棋子啊,稍稍费一点心思,就能让他死心塌地,将一颗真心全都拴在她身上,任她摆布,丝毫没有挣开的可能性。
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仅仅是让他倾心,那可远远满足不了程彩衣。若是想真正将苏寒,乃至他背后的苏家军和关系网,纳入自己的掌控,那就必须让程家和苏家深深捆绑在一起,成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运共同体。
不过,事情得一步一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程彩衣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开心和兴奋以及迫不及待,暗暗警告自己,千万,千万不要操之过急。太子妃这个身份才是她计划的关键,等她顺利嫁给太子,局势就更清晰了。
程家是尚书府,苏寒,是将军世家独生子,届时,权力不全都汇集在她这里了吗?
而夫君又是太子,这天下的权势仿佛都在她的股掌之间了。她程彩衣的野心,可不只是那么一点点!她垂下眼帘,又抬眼,敛去一闪而过的精明和算计,脸上再次恢复温婉无害的模样,仿若一朵静静绽放的娇花,任谁瞧了都觉得柔弱纯善。
不急,不急,她在心底默默念叨着,仿佛在等待一场精心布局后的盛宴。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苏寒失魂落魄地回到将军府,仿若丢了魂的木偶,脚步虚浮,眼神空洞,一言不发地径直回了自己的书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再没有露面,仿若要把自己就此掩埋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当然也没有再去教沈念芙认字什么的,往日里的那些相处时光,此刻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旧梦。也没让人传话,说自己回来了,整个将军府都笼罩在一股压抑的氛围里。
沈念芙,站在院子里,面上写着焦急和忧心,眉头紧皱,眼神时不时望向书房的方向,一副担忧至极的模样,其实心里平静得不得了。
她不用猜都知道苏寒为啥心情不好,无非就是又去舔人家程彩衣,然后再一次满心受伤地回来呗,那副舔狗的姿态,她都看腻了。舔狗!沈念芙不屑地心里嘲笑,堂堂少年将军,竟然自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德性,往日的英气全然不见,只剩下这副狼狈又可怜的模样。呵呵,真是让人觉得又可怜又活该,她暗自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哎呀,有人又在把自己当回事了呢。”
旁边的星晴看到沈念芙,忍不住就开始冷嘲热讽了,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眼神里满是不屑,
“平日里仗着将军喜欢逗你玩,是不是真觉得自己飞上枝头做凤凰啦?如今人家见都懒得见你了吧。什么侧妃,和奴婢一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