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劲了是吧!刘氏本能的想要拒绝。
目光一转,看到那些下人都盯着她看,余嬷嬷更是挤眉弄眼,似有所指。
是了,大延朝素来以孝道为先,这也是她婆母,秦老夫人在世时她不得不忍气吞声让苏氏进门的原因之一。
咬了咬牙,“好,供起来!”
“哪里供?”苏挽赶紧擦了擦眼睛。
“自然是城外的灵云寺了。”余嬷嬷再次出手。
“不要,我要跟我娘在一起!”
“这……”余嬷嬷为难,依照族规,苏氏是小妾,生不上桌,死不进祠,现在能把牌位送进灵云寺,算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苏挽见状,嘴一噘,侧过身去。
刘氏更不爽了,拉着张脸暗暗咒骂:苏挽你个小贱人,你不要得陇望蜀,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小庶女而已,能的你!
静默中,秦孝和轻轻的咳嗽,好像在提醒苏挽适可而止。
哼!这个时候不拿捏,什么时候能拿捏啊?若不是她对秦家无感,这苏姓也要改回去!
最终,还是余嬷嬷万般小心的打破了僵局,“要不……把苏姨娘的牌位……请进府里……”
话未说完,一道凌厉的光射了过来。
不用细瞧她都明白,那肯定是刘氏狠厉的目光了。
余嬷嬷吸了口气,“把它供在……西跨院里……”
嗯?西跨院……
刘氏细细咀嚼,等打发了她和李瑞庭,那牌位不就能处理掉了嘛,反正那地方她也不去,供一下又有何妨?
“好!”刘氏一拍大腿,“就供西跨院!”
秦孝和顿时惊愕:她居然同意!
刘道卿则狠狠的握拳:一个贱妾也能供牌位,便宜她了!还有她生养的这个小贱种,别太得意,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苏挽看她松口,抚了抚带伤的手腕,心里默念:小丫头,你高兴吗?
这时,被闲置一旁的李瑞庭不愿意了,再度高喊:“你们在说什么牌位?不是应该讨论我与秦媛的婚……”
“好了!”一直没有开口的秦孝和向他发难,“此事已定,你若眼里有我这个岳父,速速请了媒人过来,按部就班的把你和挽挽的婚事办了!”
“岳父,您怎么也……”
“我知道你在给雍王做事,但是雍王也是个讲理的人,我秦家并未薄待于你,希望你审时度势,莫再执着!”
“就是!”刘道卿再度叫嚣,“说句不仁义的话,我姑父姑母若真耍赖,你都进不了秦家的……”
话未说完,李瑞庭已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这也算读书人?啧啧啧!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那个声音还在叽叽歪歪。
“诶?他怎么走了?” 苏挽借题发挥,“看来他还是心仪我姐姐……爹,娘,这桩婚事就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
“二小姐,您可别这么想!”余嬷嬷一下子慌了,好不容易扭转乾坤,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那他们不白忙活了?
正要说什么,却见她的主子刘氏转眼过来,狠狠的瞪着她。
那眼神很明显:老货!要你多嘴 !
原来刘氏另有打算,既然那小子不愿意,那就逼他写一张退婚书,以后再不相扰,不更好吗?
说起来当年这桩婚事是口头约定,年代久远,加之当事人大都已经不在,秦家这么忌惮,主要是因为目前李瑞庭的身份有些尴尬。
他手持雍王文书,明明白白的表明他是有靠山的人。 雍王是先帝的儿子,当今圣上的胞弟,在朝中的实力不可小觑。
而且最为麻烦的是,秦、刘两家与他并不亲近,因为政见上的不和,她的兄长,原吏部尚书刘惟仁调离京都多少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