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震怒,却又对沈思宁要远嫁苗疆而心怀愧疚,此时明知是她的错,却不好处罚,只得托病把这烂摊子交由我来处理。
我翻看着这些折子,命公公将沈思宁叫来御书房。
沈思宁还是那个混不吝的样子,进了御书房不但不行礼,反而径直走到案前翻看折子,看着这些弹劾她的字眼,她怒极反笑把它们撕成碎片。
“这些蠢货,我可是舍身拯救整个大夏的人,这次不过是犯了一些小小的错误,他们就这样对我!”
我猛然拍了一下桌子。
“什么是小小的错误?”
“你伤害的这些人皆是我大夏百姓,你如此不体恤民情如何担得上康宁公主的名号?”
“你可知,收了这些折子,父皇在御书房里摔坏了多少茶盏,我不是我拦着,你现在可不在这里,而是在大理寺!”
沈思宁被我的怒火惊到,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喃喃道:“怎会如此?
是了,父皇还在。”
“沈思安,皇姐,你是我姐姐,可一定要帮我!”
她反应过来,理直气壮地说。
我看她那模样心中暗叹,上辈子怎么把大夏交给了如此愚笨之人,但我面上不显。
“思宁安心,我一定帮你。”
“但这么多人弹劾,我不罚你这件事情说不过去,罚你我又心痛。”
“这样,你先禁足一月,等这些事情过了再出来,切记这段时日行事不可太过嚣张。”
沈思宁连连点头。
第二天上朝时,父皇听我只是给了沈思宁禁足一月这样不痛不痒的惩罚时,当场就把奏折扔到了我的额头上。
“沈思安,我看你是活腻了,居然包庇你皇妹!”
“皇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太傅没教过你吗?”
我站着不动,一副恭谨的模样,鲜血不断地流出,反叫父皇有些不忍。
在下朝后,他摸了摸我的头。
“思安,我知道你宠着你皇妹,你这孩子啊,总是有着与皇家并不相符的温情,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孺慕地看着他:“父皇,那是我妹妹呀,我舍不得。”
我深知现在不是处理沈思宁的最好时机,虽说她做了这许多不该做的事,但父皇对她的感情仍在,她为大夏献身和亲的事实仍在。
如若我罔顾亲情,一味按照律法办事,甚至说碰破了她一点油皮,父皇都会觉得我野心甚大,还未登基,便对自己为国做事的姐妹下手。
反而先走形式,给沈思宁一个不轻不重的处罚,才能让父皇觉得我有情有义。
且我近日刚当上皇太女,风头太劲,需要做一个不大不小的错事让父皇敲打一下,才可使朝廷安宁、父皇安心。
果然,父皇他希望我这个女儿在对待亲人时有情,但他又希望我作为下一任帝王处理事情时无情。
多矛盾呀。
但无论如何,我作为储君的筹码又加了几分。
而沈思宁的这件事又在父皇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若日后她察觉出苗疆王的真面目想反悔争夺皇位,怕也是不行了。
一月禁足很快过去,沈思宁被放出来后虽说还是骄横跋扈,但表面功夫到底做了一些,这风波也都慢慢平息了下去。
但和前世不同的是,沈思宁的及笄礼即将到来,因着她愿为大夏远嫁苗疆,且最近行为乖顺颇得父皇欢心,父皇下旨要大办。
苗疆那里也送来消息,说苗疆王也要来参加她未来王后的及笄礼,待礼毕便可直接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