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圣上与元姑娘情深意重,臣女自甘退婚!
跪在我身边的元敏瞪大双眼,不可置信望向我。
朕会尽力弥补以茉。
萧云一听喜上眉梢,脸色好了些。
啪!
又是一杯茶盏摔碎之声。
我身子晃了下,咬着牙低头。
半晌,太后才冷笑:哀家是老了,不是死了!
先皇定下的婚约,由不得你们这般儿戏!
以茉的封后大典,半月后如期举办。
哪怕重来一世自请退婚,还是一样的结局。
我手紧紧攥着。
前世我大婚一周前与萧云微服出街,被山贼劫持下药,婚前便与萧云行那夫妻之事。
想来很快,萧云就该邀我一同出游了。
以茉,你今日怎戴着面纱?
我望着身前浅笑的新帝,胸口骤痛。
以茉,以茉?
萧云神情越发不耐烦起来。
我回过神,将手轻压于面纱边上。
圣上,臣女近日来染了怪病,就不碍圣上的眼了。
我眼中垂泪,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哪怕有了心理准备,可萧云的这次邀约,我仍然心寒无比。
萧云,若不是你那次醉酒说出的实情,我怕是一辈子都被你蒙在鼓里。
在你眼里,林氏功高盖主,不能再出一个皇后。
可你和元敏竟这般下作做局!
那就如你所愿。
婚,你结不了。
但是,江山,你别想坐稳了。
萧云瞥眼瞧见我刻意露在外边的脸,糜烂得惹人生厌。
他眼神闪过嫌弃之意,但稍纵即逝。
以茉,你呆在这别乱走,朕帮你定了山水先生的新画,很快回来。
我瞧着萧云远去的身影,嘲讽一笑。
我走到街边,脖子一痛,昏了过去。
好戏开场了,萧云。
以茉!
我皱了下眉头,慵懒睁开双眼。
又是那讨厌的懒皮狗的声音。
萧云直接撩开马车帘子,声音戛然而止。
他整张脸涨得如猪肝色,手指着我气得不断抖动。
林以茉!
你不知廉耻!
我眼神一变,衣衫凌乱,想要起来却一时双腿酥软无力,跪倒在地。
圣上,臣女罪该万死!
您走后臣女不知为何被山贼绑了——我越说身子抖得越厉害,半张脸糜烂显得更是可怕。
我一边掉着泪,一边看着萧云:那贼人竟给臣女下了药,是安王殿下路过,这才救下臣女。
圣上明鉴,臣女无可奈何,只能——只能和安王殿下行夫妻之事!
我哭得更厉害了些,几乎晕眩过去。
那药实在是猛烈——臣——臣女罪该万死,也没有脸面继续活下去!
我直直冲车壁撞过去。
身后男子突然紧紧抱住我。
他噗通跪倒在地:事出突然,千错万错,都是臣弟的错,臣弟甘愿一切惩罚。
萧潜一边咳嗽着,一边死死抱住我。
够了!
萧云望向那榻之上鲜血,心有不甘道:朕——他再看了眼我丑陋的半张脸,深呼一口气。
罢了,林以茉,你已然行了那等苟且之事,先皇的婚约,废了吧。
母后那里朕自会去为你求情。
我低着头,一副自知罪孽深重的样子:罪女遵旨,谢圣上。
至于安王,之前朕已经饶了你一命,如今你更是罪上加罪,你说说,朕该如何?
我低着头,一声不吭。
几月前萧云围猎途中遭到安王暗算,本已经是死罪。
因安王乃是先皇后嫡子,加之身体孱弱,故免去死罪,被贬于青州那偏远之地。
前世安王力保林氏一族,忠言劝谏,却惹了盛怒,禁足一生。
我重生当日,便是安王被正式定罪之时。
出游前几日,我暗中用药毁了我的脸,又联系安王,配合我演这出好戏。
这般清风朗月之人,不该在青州蹉跎岁月。
尚且,我的婚约,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选。
安王萧潜,再合适不过。
臣弟愿以王妃之位求娶林姑娘,只不过,怕是要苦了姑娘前去青州。
萧潜脸色苍白,抱歉望着我。
罪女——我嘴角动了动,一副哀求望向萧云。
父亲年迈,可否容许罪女三月时间,安置好家中,也备好物品,与殿下一同迁至青州。
萧云神色轻松些许: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