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是姐姐啊?”苏挽装作吃惊的样子,慌忙去捡地上的衣裳。
秦孝和也差点背过气去,丢人啊!丢人啊!
“滚,都给我滚!”他再次怒吼,声音颤抖。
刘道卿和余嬷嬷赶紧轰人,一众下人自是不敢言声,争先恐后的往外奔去,但心里大都乐开了花。
要知道这个秦大小姐秦媛素日可是嚣张到了极点,对待下人更是苛刻,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动辄棍棒伺候,叫人发指。
现在好了,她居然背地里与人私通,即便那个男人是她未来的夫婿,没有成婚也是苟合,哈哈哈哈,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很快刘氏被人抬了出去,尚在迷糊中的秦媛也让余嬷嬷用被子包了个严实。
刘道卿伸手准备抱起,忽然发现不太合适,呆呆的看向自己的姑父。
秦孝和一张老脸黑的都要拧出墨汁了,挥了挥袖,“还不快走!”
“是,是。”刘道卿唯有点头,快步走出了房间,临行前一双眼睛犹如恶狼一般狠狠的扫向苏挽。
苏挽也没闲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有人盯着自己,她微微仰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动,十足的无辜与天真。
此刻她不过十六的年纪,外貌与之匹配,神态自然大方,一点都不违和。
这时候,床上的那个男人被夺了被子,只有一条亵裤遮身,尤其扎眼。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走啊!”秦孝和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苏挽身上。
哦,你终于看到我了,难得。
这算是他们“父女”第一次见面吧,这种场合,啧啧!
当下还不是算账的时候,苏挽做戏做全套,假意后知后觉般慌张捂脸,跺了跺脚,小跑着走掉了。
出了北菱阁,她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心底的笑意实在按压不住,在唇畔和眼角徐徐漾开。
却听身后有细碎的脚步,眉头一凛暗暗戒备。
果然,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二小姐今夜好算计啊。”
刘道卿!
苏挽转身,盈盈一笑,“刘公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挽,你别在这里装傻充愣了,要不是你,媛媛不会这样。”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布置好了一切,关键时刻为什么会老母鸡变鸭,她和表妹调了个个儿,最后把表妹坑了进去。
所以有些话不得不问,有些事不得不做。
也许,表妹的事尚能补救。
苏挽明白他来者不善,可是她也不是吃素的。
“哟,这话怎么说的,天要下雨,她要偷人,与我有什么关系?刘公子,夜深了,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我回去休息了。”
“等等!”刘道卿看她要走,直接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晃了一晃,“苏挽,这是你的吧?”
苏挽抬眼一看,正是她之前在砀山沟里用来割肉的匕首,心里暗道:怎么,想用它来做文章,没名没姓的,你奈我何?
当下摇了摇头,“不认识。”
“想赖账?哼!”刘道卿抬起手来,用食指轻轻触摸着匕首那轻薄的刃口,阴阳怪气地道,“瞧瞧这玩意儿,居然是用生铁铸成的。做工如此粗糙,简直上不了台面啊!就凭这么一块破料,若是还能在咱们秦府找出一模一样的来,那我姑父——堂堂兵部侍郎可真该辞官下职喽!”
说罢,他眼神一转,目光如炬般射向苏挽。
苏挽的心底微微一颤。
是,这是块生铁,是她在农具上卸下来自己打磨的,即便太脆不够坚韧,但只要是个行家,照样能玩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