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回到家,我和父母好好谈了一下。
对于我立马就要领证的事情,我爸妈当然是反对的。
但听了我的想法,和对于周蔚然知根知底的信任,爸妈还是没有说什么。
当天晚上我意外的睡的很好,束缚我太久的东西好像都消失了。
谁也没想到,和我一起长大的白君昊会变成这样。
我爸爸和白君昊的爸爸是至交好友,房子都买的很近。
我们从小学开始就是一个班。
小时候他和别的班孩子打架,我就抱着书包在后面等他。
中学时他早恋,我也会替他打掩护。
他就像我的家人一样,像个哥哥那样陪着我成长。
大学我们也是同样选择了法律专业。
和梁文远刚在一起的时候,白君昊还看他很不顺眼。
渐渐接触多了,他们反而处成了好朋友。
直到毕业后我们商量着共同创业,拥有了我们自己的律所。
刚开始的日子真的挺难的,刚毕业的我们没有多少人脉。
可以说,所有的单子都是靠我们自己用腿跑出来的。
可那个时候他们都很照顾我。
为了图便宜,我们的律所地址比较偏,白君昊天天上下班接送我。
梁文远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小公寓,每天都会给我买好早饭,喝酒的饭局也几乎不让我去。
办公区最大的办公室也留给了我。
这种被呵护的感觉,让我更加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律所中,不惜借用爸爸妈妈的资源人脉。
我们的律所发展的很快,仅仅两年,就已经不用主动去找客户。
也是在这个时候,舒清瑶出现了。
开始我也很喜欢这个外表乖巧的小女生,可是她在工作上的问题真的太大了。
粗心大意,讲过很多次的地方依旧犯错。
有一次我实在没有忍住脾气,声音有点大的吼了她。
就在我有点后悔,准备去找她道歉的时候,发现在阳台抽泣的她。
那天白君昊对我板起了脸,有些严肃的对我说:
“要对新人有耐心,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里。”
那天我确实觉得不该吼舒清瑶,没有反驳。
没有想到,那次默认,是我们关系崩塌的开始。
随着我扇下的那一巴掌,好像一切都散了。
对白君昊的感情说起来真的挺复杂的。
我以为我们是互相理解,彼此认同的伙伴朋友。
可就因为一个舒清瑶,认识了我二十多年的发小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恶毒的女人。
甚至还起了和我动手的念头。
真的很可笑。
他和我,都很可笑。
领证前的第六天,我打印好了股份转让合同,约了白君昊和梁文远在律所楼下的咖啡厅。
毕竟我实在不想待在他们三个存在的空间。
他们来的很准时,脸色都不是太好。
他们一坐下我就把合同推了过去。
白君昊没有看合同,有点不耐烦的说:
“霍颜之你别闹了,瑶瑶都没说什么,道歉都不用你说,你还想要怎么样?”
我是真的笑出了声:
“我和你谈工作,你说我闹?”
“白君昊,认识了你二十多年,现在才发现你是个这么拎不清的人。”
“你们不要这股份,我就卖给别人,又不是卖不出去。”
说完我就准备走,梁文远拦了一下我,拿起桌上的合同看了起来。
白君昊叹了一口气,也拿起合同看了起来。
看着梁文远认真的眉眼,我到现在都有点想不明白。
和我在一起四年的恋人,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一开始我发现他会给舒清瑶带早餐。
那本来是我的专属,后来看着他一次一次的出现在舒清瑶的朋友圈。
我闹过,吵过。
得来的结果就是他越来越冷淡,最后到厌恶的眼神。
那个在我眼里心里闪闪发光的人,好像就在一次次的争吵、质问、指责中慢慢暗淡了,最后就变成了现在坐在我对面的样子。
普通到让我提不起任何情绪。
梁文远看完了文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公事公办地说道:
“你想清楚,我们真签了这个,你就不可能再回到律所。”
我端起桌上难喝的热美式,压了压面上即将浮现的嘲讽:
“当然,我霍颜之,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和你们两个开了这家律所,快点签!”
白君昊咬牙切齿地拿起笔,看着我好像在看什么仇人:
“好,你以后可别求着还要回来,到时候我非要你跪着给瑶瑶道歉!”
看着白君昊这没脑子的样子,我真怀疑他是怎么和我一个专业毕业的。
我收起合同,没有再和他们废话的兴致。
离开前,我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努力三年的方向。
要说遗憾还是有一点的,不过我也相信,我只会越走越远。
前面未知的风景永远比看过的风景更加令人期待。
6
领证前的第五天。
周蔚然约我吃晚饭,说要讨论一下关于婚前协议的事情。
没想到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梁文远带着舒清瑶进来了。
舒清瑶脸上一点痕迹都看不见了。
看来我的那巴掌还是挺轻的。
我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可周蔚然还是注意到了,很绅士的问我:
“怎么了,认识?方便说么?”
看着他眼里跳着一点八卦的光芒,我突然觉得他有点可爱。
于是跟讲笑话一样,把我们四个人的纠葛讲给他听。
听完,周蔚然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他们两个是脑子有问题么?不相信自己的女朋友,不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去维护一个绿茶白莲花?”
我被他这么直白的话逗笑了。
当我自己用讲述的口吻,把这段时间的事一一复述一遍的时候,突然就放下了很多东西。
他们的无脑维护,所谓保护弱者,不分青红皂白攻击我的行为。
我有什么错呢?
其实后来我对舒清瑶态度不太好。
是因为,我发现她在偷看我桌上标注保密的资料。
我本来是想和他们说的。
可后面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也不想再背上针对新人的锅。
不过我在我的办公室里装了摄像头。
到时候可以送他们一份大礼。
中途我去了一次卫生间,在门口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梁文远:
“他是谁?才分手几天你就和别的男人吃饭,你没必要这么作践自己吧?”
我真是要被气笑了:
“梁律师,需要我提醒你吗?”
“你在没有和我分手之前,就已经和舒清瑶搂搂抱抱。”
“每天送早餐,把一片草原死死扣我头上。”
“我和你这种人在一起过,才是作践自己,快滚吧!”
没了那层滤镜,梁文远的每一句话都十分令人作呕。
我没有理会梁文远漆黑的脸色,快速离开了那个地方,坐回了位置上。
周蔚然没有多问,我们很快敲定了协议。
当双方都没有捞好处的心思,一切都会很顺利。
7
领证前的第四天,周蔚然带我去买了结婚戒指。
我有些诧异。
周蔚然却说,既然是领证,那就会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该有的还是得有。
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
一整天的好心情,在回家看到白君昊一家坐在我家沙发上的时候,荡然无存。
我的爸爸脸色也不是很好。
他听我说了在律所里发生的所有事,对白君昊已经好感全无。
但是又不可能因为小辈之间的事儿,和自己多年的好友断交。
这顿饭吃的很沉默。
能看的出,出白父有点摸不着头脑。
吃完饭我去了后院,准备消消食。
白君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霍颜之,你……”
我转身做了个手势打断他:
“什么都不用说,我们已经绝交了,我现在看着你的脸都烦。”
看着白君昊面露不悦的脸,我又加了一句:
“我其实真的怀疑舒清瑶是不是给你下药了。”
“你认识我二十多年,她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你觉得我是个又毒又蠢的泼妇?”
“不过不重要了,从你对我举起手的时候,我们就绝交了。”
“我不会和白伯伯说什么的,你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路过白君昊的时候,我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
那个肩膀曾经背起小小的我,可是后来那个肩膀又支撑着挥向我的手。
我压下心中的酸涩,不断安慰自己。
有的人,注定只能陪我走一段路。
后面我再也没有出面,白伯伯一家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那天晚上,我拉黑删除了所有白君昊的联系方式。
这段让我无比心累的关系,终于告一段落。
8
领证前的第三天。
我开始准备入职周蔚然律所的资料。
他带着我见了律所的合伙人,我们交流的很愉快。
有沉淀的大律所果然和我们白手起家的小律所不一样。
这让我对以前沾沾自喜的自己有点脸红。
周蔚然在合伙人面前对我评价很高。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准备,对我的简历如数家珍。
这让我想起那次。
因为舒清瑶开庭没有带全资料,我气的在办公室里对她语气严厉的警告。
那次冲进来的梁文远是怎么说的?
“霍颜之,谁没犯过错,你怎么这么刻薄,你以为你有多厉害么?”
“要不是我和君昊还有你的父母,你能干成什么?”
梁文远那次的话对我打击真么很大。
不光是他对舒清瑶的维护,还有他对我能力的贬低。
看着周蔚然对我的几个案子赞不绝口,覆盖在心底的阴霾在一点点地散去。
我们开车往家里走的途中,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霍颜之,真有你的,股份转让刚办完就搞这种事儿?”
梁文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情绪波动。
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怎么了?有话直说。”
“你为了搞黄那个案子,透露客户隐私,还故意删掉证据资料,你怎么一点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
“这件事情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就等着我们的律师函吧!”
说完他就自顾自的挂了电话。
车里很安静,所以梁文远气急败坏的声音很清楚。
周蔚然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的说:
“需要帮忙么?他听起来挺没脑子的,这种人很难缠。”
我笑着摇了摇头。
要交代是吗?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回到家,我坐在电脑前整理要给他们的交代。
12点整,我发了一条朋友圈加微博,是一个长视频。
视频的开头是昨天梁文远给我打电话的录音。
接下来出现的是我办公桌上的监控录像。
自从我发现舒清瑶会偷翻我的文件开始,我就在办公桌上放了个很小的摄像头。
果然拍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视频是按时间播放的,脸部当然是打了码的。
从舒清瑶入职一个月开始,她一直在用手机拍摄我的桌面。
电脑上的文件,还有一些她自导自演的被我欺负的画面。
最近的就是她操作我的电脑,删除一些文件,拷贝了一些文件到自己的手机。
视频的最后是我的一句话:
这就是我给你们的交代,满意么?
我随后@了律所的官方账号,关了电脑。
躺在床上不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周蔚然,他的声音都听的出笑意:
“之之可真厉害,这么蠢的女人还能把两个A大法学院毕业生耍的团团转,
他们的脸色现在一定很好看。”
这是周蔚然第一次叫我之之,我的耳朵开始发烫。
又聊了几句,我心情愉快的挂了电话。
随之而来的是无数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那两个人,我索性关了手机。
其实舒清瑶的目的性挺明显的,针对我的各种手段仔细想想也很低级。
但凡梁文远和白君昊没那么多,仅仅是所谓保护弱者的英雄主义。
哪怕对我多一点信任。
就一点,舒清瑶都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
可是他们没有,所以现在这个结果,活该他们该受着。
晚上吃饭的时候爸妈说起这件事,还挺庆幸,还好我提前抽身了。
舒清手上不知道有多少资料,损失肯定不小。
9
领证前的第二天。
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白君昊和梁文远。
我皱着眉头坐在他们对面。
白君昊的面容憔悴,胡渣都没有刮干净:
“颜之,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没想到舒清瑶会做那种事。”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
我嘲讽地笑了一声:
“呵,我没解释过么?你们相信了么?”
“直到现在你都在推卸责任,有问题的只是舒清瑶么?”
“她给你们下药了?你们一个两个狗一样往她身上扑?”
白君昊被我说的脸色煞白。
梁文远紧张的攥了攥手指:
“颜之,能不能……”
“不能。”我打断他。
“股权转让前几天就完成了,你们应该谢谢我。”
“我要是不给你们这个交代,后面你们的损失只会更大。”
一个前男友,一个绝交的朋友,我希望你们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我就上楼了,摸着我自己的心跳。
我清楚的感觉到,现在看到梁文远的憔悴,我再也涌不起心疼的情绪。
看到白君昊的无措,我也不会有想要照顾他的冲动。
这样真好,我终于完全挣脱了那个困住我的笼子。
领证前的最后一天,周蔚然早早就到了我家。
看的出我爸妈真的很喜欢他。
妈妈的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爸爸也时不时用满意的眼神打量着周蔚然。
周蔚然对待长辈很谦逊,同时又很亲近。
和爸妈说好了时间,我们准备去周蔚然家一趟。
周妈妈对我很亲切,见面就套了一个镯子在我的手上,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周蔚然家里的氛围很好,周爸爸周妈妈看起来很恩爱。
我还去看了躺在病床上的周奶奶。
奶奶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人却很慈祥,温柔的牵着我的手,有点吃力的和我说着话。
我看到周蔚然偷偷红了的眼眶,有点想抱抱他。
明天去领证两家人准备一起去,这让我有点紧张。
就像是真的一对相爱的情侣,在双方父母的祝福下领证结婚。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这要是真的就好了”的念头。
让我心里一跳,脸上立马就红了起来。
到了家门口,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等看清了才发现是舒清瑶。
舒清瑶脸上又挂上以往一样的楚楚可怜,流着泪对我说:
“颜之姐,我错了,求你,删了那个视频,我已经没有办法在业界工作了。”
“我也是有苦衷的,求你了……”
我站远了一些,抱着手看着她。
等她哭哭啼啼的说完,我面无表情的开口:
“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你求我没用,我已经不是律所的股东。”
“现在能告你的只有白君昊和梁文远,你再努努力,装装可怜,说不定他们还能放过你呢。”
周蔚然停好车走了过来,看到舒清瑶,挑了挑眉。
正准备说话,白君昊几步走了过来:
“颜之,我……”
看到站在那边的舒清瑶,他满脸厌恶的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赶紧走!我们已经报案了,你就等着通知吧!”
看着舒清瑶惨白着脸离开,我心里并没有很舒服。
白君昊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周蔚然一眼:
“颜之,这位是?”
我连余光都没有分给他:
“关你什么事儿?”
说完我准备往里走,白君昊着急地开口:
“颜之,我知道错了,我们已经报案了!”
“舒清瑶也开除了,可以原谅我么?对不起。”
我没有回头,看着面前熟悉的门庭:
“你刚才看舒清瑶的眼神,和前几天你看我的一模一样。”
“你还说,我要是想回去,就要跪下给舒清瑶道歉。”
“白君昊,你说过的那些话,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捅进肉里的刀子,就算拔出来了还是会流血。
我自己也明白,我和白君昊再也做不了朋友。
周蔚然跟在我后面,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这种默默的贴心,相处起来真的很舒服。
10
当天晚上我就知道了舒清瑶的处理结果,她是X律所花钱雇来的。
X律所是我们律所的老对手了,也是没想到会来这么一招。
以前的同事给我发了舒清瑶被带走的照片。
照片里有满脸胡渣的梁文远,还有在一旁抽着烟的白君昊。
现在看到这些,我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只是在为明天的领证紧张。
领证的当天,周蔚然很早就到了我家。
看着他明显打扮过的发型,我的眼睛不自觉的弯了弯。
周蔚然看到我的视线,也冲我笑了笑。
时间还很早,我和周蔚然在后院看我妈妈新种的栀子花。
周蔚然突然轻声叫了我:
“之之。”
我转头看他,周蔚然手里捏着一个戒指盒子。
我知道那是我们一起买的结婚戒指:
“我想说,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我对你很有好感。”
“虽然我们的开始有点草率,我还是想争取一下。”
“之之,我们可以试着以情侣的方式相处么?”
周蔚然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通红的耳朵和微微颤抖的睫毛,都显现出他的紧张。
我伸出自己的手,递到他面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周蔚然眼睛中一下亮起细碎的光,手指颤抖的打开戒指盒。
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套进我的手指。
领证的一切都很顺利。
爸爸妈妈还有周妈妈周爸爸穿的都很喜庆,簇拥着我们进了民政局。
红色的本子送到我手上的时候,我发现对于未来的期待中,已经有了周蔚然的影子。
我们取了证就去看了周奶奶,能看的出周奶奶的开心。
可她已经没有提起嘴角的力气。
周蔚然把周奶奶的手握在手里,另一只手牵着我的手,就像是一个延续。
当天晚上我们两家人在一起吃了个饭。
我们向父母们说了准备试一试相处的事情。
父母们都很高兴,周蔚然温柔的看着我,眼里是让我脸红的情愫。
让我没想到的是,回家在门口竟然看到了梁文远。
爸妈明显变了脸色,看都没看他就走进了家门。
我也有点不耐烦,站在离他几步的位置,示意他有话就说。
梁文远局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
“颜之,对不起,我知道这段时间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我知道错了,我们之间有太多误会了。”
“我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可以再给我个机会么?”
我挂起嘲讽的笑:
“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然后你不光当着我的面护着其他人,还指着鼻子骂我恶毒。”
“全世界都知道你明目张胆的出轨,我还给你机会?”
“给你一个继续恶心我的机会么?”
“哦,对,我已经结婚了,我可不是你,以后别再纠缠我。”
我说完,拿出了包里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在他眼前晃了晃。
确定我手指上的戒指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以后,我在他惨白的脸色中进了家门。
时间过的很快,白君昊和梁文远很久都没有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有一次吃晚饭,爸爸突然提起来,白君昊和梁文远的那个律所离关门不远了。
舒清瑶事件过后,受影响的不仅仅是律所,还有他们两人的关系。
据说在办公室里都打过好几架。
律所收益不好,员工陆陆续续都离开了,很快就只剩他们两个光杆司令。
想都不用想,到那个程度,两个人一定是在互相推卸责任,那律所关门不是早晚的事儿么。
我和周蔚然相处的很愉快,在工作上也很顺利。
拥有更大平台的我,有周蔚然的陪伴,每一次的喜悦和挫败都有人分享。
这才是真的携手并进吧。
我们准备举办婚礼了。
我很确定,和周蔚然共度一生,是我想要的未来。
在婚礼现场,我好像依稀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我去问了周蔚然,这场婚礼都是周蔚然亲自安排的,包括前期的请帖发放。
周蔚然揽过我的肩,冲我眨了眨眼睛:
“是我请他们来的,请帖都是我亲自去送的呢。”
“在他们律所清算倒闭的时候。”
我看着他,笑弯了眼睛。
前面的风景果然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