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一开始就问过他。
“他们都嫌我是个歌女,你嫌不嫌我脏?”
如果但凡他有一丝嫌弃,我都不会跟他在一起了。
可当时的何书铭听到这话,却心疼的红了眼,“以玫,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你不脏,你在我心里就是最纯洁无瑕的白玫瑰!”
如今才不过数年。
人心早就变了另一个模样。
何书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外面电闪雷鸣,下起了冷雨。
他喝的半醉,却还是刚回来就下意识来找我。
“以玫,我知道你害怕打雷,我来陪你了……”他脱了鞋摸索着上床抱住我,却发现一片冰凉。
只摸到了一场空。
“赵以玫!”
何书铭顿时清醒,他踉踉跄跄跑下床开灯,却发现床铺被叠的整整齐齐,宛如没人来过。
“人呢?”
何书铭只觉得心里慌得厉害。
他楼上楼下跑了好几遍,几乎把书房和卧室每个房间都翻遍了,却始终没有找到我的身影。
何书铭脸色白了,他几乎下意识的跑去拉开我的衣橱。
见那些衣服都还在,才松了一口气。
凌晨三点半,何书铭用力按压着太阳穴,才勉强酒醒了。
“张妈,赵小姐去哪儿了?”
保姆张妈连忙上前,“先生,赵小姐说方小姐病了,她这两天去陪方小姐住。”
方妍是我最好的姐妹,何书铭知道我和她往来频繁。
偶尔她来找我,或者我去找她住都是常态。
听到这话,何书铭紧缩的眉头这才缓和。
“去也不跟我说声,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张妈,你让司机去方家看看,要是她们需要用车,随时恭候着。”
何书铭想了想,忽然笑了,又补充道:“让以玫玩够了尽快回来,很快就是我们的婚礼了,我还要带她去挑选婚纱。”
可他不知道。
我再也不会回去了。
我带了几件衣服,冒着雨离开了花园洋房。
是我故意让保姆张妈那样说,却拖延时间,去了陈氏公馆。
“真的考虑好了?”
陈予白静静的望着我从雨中而来,没等我靠近,他叹息一声把伞撑在我头顶。
“要是嫁给我,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我点点头,“我不会后悔。”
“五爷,听说你在南方还有别的舞厅,我想……等婚后离开上海滩,去南方过一阵子可以吗?”
陈予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扭头看我。
见雨滴自我脸颊滚落,顺着细长的白颈滴进衣服里。
陈予白别开脸,声音沙哑道,“好。”
我住进了陈氏公馆。
陈予白一贯在舞厅待的时间最长,可这几日却反常的留在公馆里,处处陪着我。
“五爷,你不必陪着我的。”
陈予白却低头轻笑,“那可不行,万一没看住,再让人抢走了怎么办。”
我脸色一红,自然知道,他说的是我同何书铭相恋一事。
起初他对我多加照拂。
我并非草木,能感觉到他对我缠绵的情意,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我选了何书铭,自然要和陈予白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