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离开他,我才能得到安宁。
见我木然不说话,贺长宇用蛮力一把把我拽起来:“你够了!
不要再装了,我是不可能再被你这点小伎俩给骗了。”
是啊,曾经我可以随意对他撒娇,用一点小伎俩逗弄他。
那时候他总会把我抱在怀中,轻刮我的鼻尖,宠溺地叫我小淘气。
可是很长时间之前,我就不会这样了。
因为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在国外的这一个多月更是让我学“乖”了,那个在他面前活泼开朗爱撒娇的钟小冉早就死了。
我对他不会有爱,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恨。
我依旧默不作声,任由他拽着上了车。
“等一下,她好脏好臭啊。”
舒倩皱眉,嫌弃的捏住鼻子。
“让她蹲后备箱去。”
贺长宇命令司机。
司机惊讶地张了张嘴,还是打开了后备箱。
我低头,缩起身体,顺从地侧躺进去。
汽车在路上平稳的晃动,中途有次停下来,我听到舒倩甜腻地嗓音。
“好久没吃冰糖葫芦了。”
“长宇,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为了让我吃到糖葫芦,把人家一整箱子的糖葫芦都买来分给同学吃。”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其实我都知道。”
……原来他对舒倩有过那样的少年羞涩的爱。
回忆不由浮现,我也在路上叫过贺长宇停车买路边摊,但他说耽误事,那些路边摊不卫生,车子只会疾驰而过。
我咽了咽口水,肚子好饿,身体忍不住打哆嗦。
回国后我换乘的是廉价航空,已经差不多一天时间没吃东西了。
经历过连续好几天饿肚子的痛苦,和野狗抢食的经历,现在只要一饿我就会应激心慌。
比起死亡,他的那点爱真的不算什么了。
我深呼吸,隔绝掉外界一切干扰,努力平复自己因为饥饿而恐惧心慌的情绪。
到了贺家的别墅,我从汽车后备箱出来。
几个佣人将车里垫子取出清洗,王妈顺手要将吃了一半的糖葫芦扔进垃圾桶。
我摇晃着身子扑过去,一把夺过来,塞进嘴里糖吞虎咽。
佣人瞪大眼睛,全都像看怪物一样看向我。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们不懂,这样被人吃剩的干净的食物,在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是我能找到的不可多得的美味了。
只几秒钟,我就把半串糖葫芦吞进了肚子里。
舒倩大惊失色:“天呐!
小冉,你在干什么?”
“你误会我和长宇,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表达你的不满啊?”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水柱朝我喷射过来。
我本来就身子难受,站不稳,直接跌坐地上。
“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冲干净再进来!”
贺长宇厌恶地咆哮出声。
大冬天,我被水管浇得浑身直打哆嗦。
王妈看我可怜,让我从后门回了楼上卧房换衣服。
等我换好衣服下楼,他们已经吃完晚餐了。
贺长宇舒倩,还有贺母坐在客厅中央沙发上,悠闲地吃着水果。
我直接去了厨房,佣人餐桌坐满了,见我进来,同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