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岩,你在回应我,是不是?如果你真能听到我说的话,眼皮就再动一下。”
看到沭青岩的眼皮果然动了一下,唐果欢喜得差点跳起来。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划了根火柴,点燃油灯。
“我抱你的时候,你已经开始有生理反应。现在,眼皮又开始在跳。不管你能不能听到我说的话,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昨天施针和按摩已经产生了效果,咱们今天就再接再励,争取早日让你恢复健康。”
说话间,她已经利索地从怀里掏出银针盒,拿出银针,就着油灯的火苗,将银针消毒。
做完这一切,她才揭开被子,轻轻地替沐青岩脱掉衣服,把一根根银针,轻轻地扎进他身体里。
婆婆在外面打鸡骂狗,指桑骂槐,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唐果还是知道,婆婆骂的人是她。
施针的时候不能分心,她屏住呼吸,专注地扎根,对婆婆的叫骂声充耳不闻。
唐果不回应,在周淑华看来,自是一种软弱可欺的表现。
在沐家,老头子沐远根处于家族权力结构的最高端,家里的大事小情一向是他说了算。
不过,家庭所有收入和分配,却是周淑华掌握。
原本以为,唐果穷得叮当响,一分钱没有。现在却瞒着她买回来这么多好东西,实在是太可恶了。
此风不可长,要是不及时刹住这股歪风邪气,以后,家里的两个媳妇都有样学样,由着自己性子来,那还了得。
这一刻,她已经选择性地忘记了,儿子们已经分家,儿子挣的钱,已经不可能再交给她支配了。
周淑华曾创下过叫骂一天一夜不重样的记录,此刻污言秽语一顿输出,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那尖锐的嗓音,像是要把屋顶掀翻。
唐果依旧不为所动,仿佛那些刺耳的声音只是远处的风声,与她无关。
周淑华见状,心里更是恼火。她跑到耳房外面叫骂,就差冲进来,指着唐果的鼻子骂了。
邱玉梅对唐果,骨子里都透着一种轻蔑。
一个女人,若是沦落到倒贴男人的地步,那得有多贱啦。被男人抛弃就寻死觅活,简直就是丢我们女人的脸。
看到唐果一个人在院子里啃烧红薯充饥,她心里竟是说不出的痛快。
现在听婆婆说,唐果竟花钱买了一堆好东西,莫名的,她心里竟有一种愤愤不平的感觉。
所以,婆婆在院子里骂唐果,正合她心意。
她已经盘算好了,只要唐果敢出来回嘴,她一定用老大耳括子抽她,让她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唐果一直不出来回应,她心里失望,便忍不住在一旁煽风点火。
“娘,人家不理你,明摆着是就没把你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你就别在那里白费力气了。”
婆婆本就是火爆脾气,邱玉梅还在那里添油加醋,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朱玉芬胆小老实,却还是忍不住低声说,“玉梅,娘正在火头上,你就少说两句吧。”
“人家都没把你这个大嫂放在眼里,你还在替她说好话。”
邱玉梅翻了下白眼,“大嫂莫不是打算,替这个弟媳妇打抱不平?”
朱玉芬唬了一跳,赶紧说,“我一泥菩萨,连自己都保不住,哪有本事替人打抱不平。”
一向老实巴交的大媳妇竟出来替唐果说话,周淑华不禁怒目圆瞪。
“你要是皮又痒痒了,等老大回来,我告诉她,让他替你多挠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