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将我当成他白月光的替身，我却对他说尽情话。
他以为我研究AI是为了他。
在我为了项目险些猝死时，他和他的白月光笑话我是个恋爱脑蠢货。
后来，我科技奖项拿到手软。
搂着一个清俊的AI接吻时，景夜拉开我，气急败坏：“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微笑着指了指摆满整面墙的国家级证书：“蠢货，你以为你多重要？”
从头到尾，景夜都只是我为了进一步研究的工具人而已。
1晚上八点的时候，我才下班去接景夜。
到他们聚会的地方已经九点，房间里面传来景夜醉酒发疯的声音。
之前来接他的时候，景夜就算喝酒也不至于喝这么醉。
我站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白笙回国”等字眼。
原来是白笙要回国了。
我推门而入，景夜的朋友见了我都似笑非笑：“每天都这个点，又来接夜哥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景夜真跟你谈恋爱呢，九点就回家。”
“于清，景夜又不喜欢你，就是把你当白笙姐的替身而已，你说你还上赶着，图什么？”
“白笙快回国了，你要是识相就赶紧给白笙腾位置吧。”
我边把景夜扶靠在肩上边说：“等白笙回来再说。”
把醉鬼送回家，我拿起车钥匙又回了实验室。
之所以每天八点就去接他，是因为实验室十点自动落锁，而我又需要哄着景夜。
实验室里，实验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清俊的男人。
准确来说，那不是人。
是AI。
我抚摸着他的脸，感受着跟人如出一辙的触感。
从小我就将科研当做梦想，上了大学后更是确定了AI方面的研究。
景氏是科研企业巨头，我作为景氏独子的女友，在事业上无论是凭实力还是走后门，总能拿到更多一手的资料。
正巧景夜需要一个白笙的替身，我也乐得说一些情话哄景夜开心。
反正最后方便的是自己。
现在我在项目里的地位稳固，就算白笙快回国了，我跟景夜分手也没关系。
项目快成功结束了。
2景夜这几天格外反常。
明明只是各取所需的亲热，他却格外爱听我在床上哄他。
弄得我每次回去都要去搜罗一些情话，不然说重样的他还不高兴。
情话哥。
白笙回国那天，我本来在实验室研究，景夜犯病似的非得拉着我去接机。
去的路上他对我说着什么，我脑子里想着实验室的数据就没听，结果突然耳朵一热：“在想什么？”
我条件反射道：“AI热感数据。”
景夜蹙眉，不悦地看着我。
我暗道糟糕，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刚刚说什么？”
景夜嗓音淡淡：“待会儿见到白笙，表现的亲热一点。”
我皱眉：“要多亲热？”
景夜想到我刚刚还想着实验数据，深吸一口气：“算了，你等下配合我就行。”
于是白笙下飞机后，看到的就是我跟景夜明明牵着手，中间的距离却能再塞一个她的场景。
白笙步伐顿了顿，随后跑过来把我挤开，亲热地挽着景夜的胳膊：“景夜，你来接我啦。”
我被挤开的时候还想着数据，有些猝不及防，抬眼我就对上景夜看向我时不悦的眼神。
我没看懂，只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想事情，白笙跟景夜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瞥我两眼。
景夜接走了白笙把我丢在机场的时候我才隐隐察觉到他生气了。
景夜想跟我做出亲密的样子然后刺激白笙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
为什么还生气？
想了两秒钟觉得跟我没关系，还不如回去研究AI，于是我打了个车，回去的时候发现白笙和景夜也在实验室。
3景夜宣布：“白笙留学的时候研究的就是AI相关，现在她正式加入项目，带领你们继续研究。”
现在的组长是我，项目即将结束，白笙突然加入项目变成组长，等于将我之前的功劳都给了她。
我皱着眉，有些不高兴，但没说什么，转身去跑今天的数据。
本来还有人想说什么的，见我都没什么异议，也就没多说了。
只是有些闲言碎语说我不是景夜女朋友吗这人是谁，然后有人给她说替身之类的真相。
副组凑到我旁边问我：“于清姐，什么情况？”
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中午我跑完数据，想找白笙聊些AI相关却没看到她，我问副组：“白组长呢？”
副组茫然：“不知道啊，好像一直没看见她。”
我皱眉，跟副组去吃饭时才看到手机发来的好友申请。
是白笙。
想到她反正不管项目，我点了拒绝，结果没两分钟，景夜给我发消息：“你拒绝白笙？”
我这才从大堆公事的大脑里挖出了“白笙是上司白月光”的信息。
我回他：“手滑点错了，抱歉。”
我去加了她，白笙一直没给我发信息，直到我下午去吃饭才看到她两个小时前发来的：你没看到我朋友圈？
我从来不刷朋友圈，见此点进去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了白笙发的九宫格。
都是她今天跟景夜去哪里玩了。
难怪今天景夜这么快就能给我发消息，感情就在旁边呢。
我回复：看到了，祝你们玩的开心。
白笙：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没办法，景夜喜欢我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从这条消息挖不出什么对我有用的讯息，于是回道：好的。
4当天晚上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接景夜，想到现在白月光回国了估计也不需要我，于是愉快地继续研究。
第二天项目组就接到了一个噩耗：项目提前半个月完工。
我去了景夜的办公室，白笙坐在景夜的腿上，我全当没看见：“多那半个月的时间本来就很赶了，再提前半个月，项目组没办法完成。”
更别说白笙这个组长还什么都不干只知道跟人约会。
白笙笑得娇俏：“于清姐，不是有你吗？
要是连这么简单的项目都完成不了，还要你有什么用呀。”
我正色道：“这次的真人AI项目是全国首创，历时六年，我刚毕业就进了这个项目组，项目如果成功，这将是全国第一个长相、声音、触感都酷似普通人的人形AI，你说简单？”
我垂下眼睑，面露嘲讽：“白组长觉得这么简单，怎么这几天都没见你来实验室给我们指点迷津？”
白笙面上慌了一瞬，景夜揽着她对我说：“行了，依你的能力，提前半个月不是完成不了，又不是不给加班费。”
不提前我都每天加班到八九点，提前是奔着让我猝死去的。
见他决心这么做，我没再多说，回了实验室。
5组员苦不堪言，下班时间加班的人比以往多了许多。
最后几天见他们精神状态都不好，我只好让他们回去，说剩下的我自己来。
结果就是，项目结束当天，我因为熬夜数日过劳进了医院。
我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时候，白笙和景夜一起来看我。
我的头一直很疼，数日的过度疲劳让我很想睡觉。
但因为大脑同样高速运转了这么久，精神亢奋下又很难入睡。
我索性努力放空大脑，闭眼假寐。
景夜垂眸看我，嘲讽道：“至于么？
就这么喜欢我？
为了我的事业把自己折腾到这个地步。”
我心想我一直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谁管你呢。
但就算不喜欢他，景夜也是我上司，我干脆不睁眼当自己睡死了。
白笙的声音听着娇娇柔柔的：“没想到于清还是个恋爱脑啊。”
景夜对白笙说话时声音都柔了下来：“蠢货而已。”
6因为跟我关系好，项目参与人里副组的名字被和我的一起放在最后面。
而白笙则在项目展示前一天看了下PPT，启动过人形AI后就没多做过什么。
副组简直气疯了：“她凭什么啊！
同样都是走后门，清姐你不就很有实力吗？
她凭什么什么都不干就能捞到大便宜！”
我咬了口苹果，看项目现场的实时转播：“安心，她会求我去救场的。”
白笙抄作业显然抄的不错，至少讲PPT的时候看她讲的这么有底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PPT是她做的。
可惜这底气是从我和别的组员身上抢过去的。
转播里，景夜看上去深情又专注。
我把目光移到展示台的人形AI上。
他站在展示台上，双眸紧闭，碎发垂在额前，面容清俊又安详。
当初给AI建模时全组讨论了很久该长什么样的脸，最后用了自动合成。
好巧不巧，这张脸恰好踩在了我的审美点上。
合作方对项目成品显然很感兴趣，最后他提出让AI现场动起来。
白笙欣然同意，她把手放到AI的脑后。
那是开关所在的位置。
她摸索了一下，找到开关后按下。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AI毫无动静。
大屏里，白笙肉眼可见慌张起来，合作商的脸越来越黑。
副组也不明白：“于清姐，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开关的小设计而已。”
把他从实验室搬出来后，他就不是开关启动了。
我微笑着将手机开成振动，倒扣在桌上。
我说了，她会求我的。
7手机在桌上一直震动，震的我心情愈发地好了起来。
十分钟后，我的手机还震着，副组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景夜的。
我立马把手机开成静音，示意她接。
“于清呢？”
副组看我，我冲她使了个眼色。
“于清姐还没醒，怎么了景总？”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
不就是熬了几天夜吗？！
把她叫起来，让她立刻来公司！”
景夜在那头猝不及防发火，虽然是领导，但副组听着却不乐意。
“景总，这几天于清姐都是熬的最久的那个，有时候她凌晨五点给我发数据，我八点到实验室的时候她已经在忙活了，我差点都以为她五点起的床！”
“你说只是熬了几天夜？
景总是不是忘了这半个月天天这么熬，于清姐没死纯属她命大！”
吼完副组才想起来她吼的是谁，想到项目反正做完了，她咬咬牙直接挂了电话。
我冲她竖大拇指：“厉害！”
8一个小时后，景夜闯进病房，我早就让副组回去了，手机也弄成了没电。
我微笑看他：“景总看上去很忙，出什么事了吗？”
我知道白笙已经拿AI没电这个借口搪塞了一会儿，但也只是一会儿。
合作商在会议室坐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好几次问电充好了没。
一副一定要看到AI动起来的架势。
景夜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于清，前段时间你这么加班加点折腾自己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出吧？
行了，你现在去救场，我以后跟白笙保持距离，你也不用这么吃醋了。”
我思考了两秒才明白景夜觉得我想要的是纯洁的恋爱关系。
我不解。
虽然我这几天折腾自己的确存了今天这一出的心思，但更多的还是为了完成项目。
他可是总裁诶，怎么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
可能是我平日的情话说多了，我想。
我决定把事情说开：“景总，您跟白小姐情投意合，我真心祝福，项目结束了，正好白小姐回国了，我们这段恋爱关系就中止了吧，另外……”我还没说完，景夜一下子把我推倒在床上：“你说什么？
你要跟我分手？”
他看上去很恼火：“于清你至于吗？
我承认我这几天是冷落了你，白笙做的也确实过分了些，但你现在不是没事吗？
至于要跟我分手？”
虽然我对他没什么感情，但他这话听着可真不像人话。
我懒得多废话：“你还想让我救场吗？”
9我提出了两个条件。
第一，项目仍旧由我继续主导，工资按贡献分配，白笙需要离开项目组；第二，项目组研发成功的第一个真人AI，我要他的所有权。
或许是景夜刚刚的话在前，我说完第一个条件后，感觉景夜露出的表情叫“你果然在吃醋”。
算了，懒得搭理。
第二个条件，景夜犹豫了一下才答应。
我躺在床上：“景总，既然答应了，那备合同吧。”
景夜睁大眼睛：“你这么信不过我？
还要跟我签合同？”
我奇怪看他：“我们现在是劳务关系，不谈感情。
再说我俩还有感情能谈？”
不是都分手了吗？
景夜咬牙：“行，你跟我去公司。”
路上景夜让人按我的意思拟了合同，我愉快签字后，这才去找了合作商。
合作商对“充好电了”这事不置可否，看样子已经做好了看我们笑话的准备。
我在白笙嫉恨的目光里走上展示台，装模作样地按了开关，然后接着按开关的时机附耳轻声道：“醒醒，于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