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变我与男友王文川偷偷领了证。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从幸福变得更幸福。
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场车祸,带走了我父母的生命。
王文川也因此截肢少了一条腿。
他的妈妈孙慧芳双目赤红,泪流不止,一巴掌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声嘶力竭地大喊:我早就说过你是个害人精!
你还我儿子的腿!
往日对我呵护备至,生怕我受了半点委屈的王文川此刻阴沉地躺在病床上,冷眼看着他妈对我拳打脚踢。
陆思思,这是你应得的。
......从小我就是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他们对我有求必应,除了同意我和王文川在一起。
家境优渥,我不曾吃过什么苦,也不懂得人心险恶。
我从不在意爸妈对我说的王文川一家都不是善类,也不信他们说的王文川并不是真的爱我。
我以为他们只是嫌弃王文川家里穷,想给我挑选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可那时的我觉得,爱大过一切。
我偷出户口本,告诉爸妈自己跟王文川领了证。
爸妈气得三天吃不下饭,而当时的我只顾着和王文川甜蜜,对这些一无所知。
三天后,爸妈妥协了,他们给我打电话,说双方家长见一面。
我欣然应允。
约定的那天上午,我很早就去酒店里定中午的菜色。
11点的时候,爸妈也来了。
我看着憔悴的爸妈,一时间后悔万分,是我太任性了。
妈妈轻轻擦掉我眼角的泪:没事的囡囡,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爸爸也在一旁,语气认真又严肃:但凡他王文川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爸爸妈妈。
我点点头,一头扎进了爸爸温暖的怀抱。
左等右等,也等不来王文川母子。
我给他去了电话,是王文川妈妈接的:是思思啊,你知道我们家没车子的呀,天气太热了,站在外面打车会中暑的。
你看能不能让你爸爸妈妈开车过来接我们一下。
我挂了电话,为难地看着爸爸妈妈。
我去接吧。
说罢,我拿起车钥匙打算出门。
爸爸拉住了我,说他和妈妈去,天气太热了,交代我多喝一点水。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景,心里五味杂陈,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他们,再不做会让他们难过的事。
可我不知道的是,我没有机会了。
我趴在桌子上等待他们,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得我一激灵,心砰砰直跳,仿佛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立马接起电话:爸爸。
可电话那头回应我的确实一阵急促的女音:松桥医院,快来,病人情况不好。
一瞬间我脑袋嗡嗡直响,还来不及问些什么,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伴随着嘟嘟的忙音赶到了医院。
我看到了王文川的妈妈,一瞬间就像有了主心骨。
妈,这是怎么了?
我爸爸妈妈呢?
文川呢?
她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一巴掌将我扇到了地上:文川。
你还好意思问文川!
他现在正在里面做手术,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我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跌在地上哭着问:我爸爸妈妈呢?
呵。
孙慧芳一声冷哼:你那对天杀的父母,当场就没了。
我脑子哄地一声炸开了,孙慧芳的话在我脑海里不断回响,一声又一声。
我不相信。
直到我看到父母的尸体。
我牵起他们的手,贴在我脸上,冰冷又僵硬,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天我哭了很久很久。
我一直道歉一直认错。
妈妈。
爸爸。
醒过来好不好,囡囡错了,是囡囡不好,求你们醒过来好不好...发酵我失魂落魄地跌坐在爸妈的墓碑前面。
活生生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手机不间断地一直响着,我终于按下了接听。
是孙慧芳,她又在电话那头怒吼:扫把星你死哪去了,还不赶紧滚回来!
当我回到医院,看到病床上的王文川已经清醒,他怨毒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而被子下面,本该是他的腿,左腿那边却平平坦坦。
就在这时,孙慧芳走进了病房。
她看见我不由分说又是一巴掌将我扇到在地上,她的拳脚像狂风暴雨一般落在我身上。
直到被护士拉开,她声嘶力竭地大喊:我早就说过你是个害人精!
你还我儿子的腿!
往日对我呵护备至,生怕我受了半点委屈的王文川此刻阴沉地躺在病床上,对这一切冷眼旁观。
陆思思,这是你应得的。
一叠厚厚的清单被孙慧芳砸在我脑袋上:赶紧去把钱交了。
我含着泪擦掉嘴角的血,捡起散落一地的清单:妈,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妈什么妈,你妈已经死透了,我可不是你妈,真晦气!
抵不过我执着探究的眼神,孙慧芳不得已又开口:你爸根本就不会开车,径直撞上了墙,自己死了就算了,还把我儿子害得这么惨,这辈子你都得负责,别想逃!
孙慧芳抹了一把眼泪,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我,并没有看见被她挡住的心虚和算计。
孙慧芳拒绝了我要请护工的请求。
哪怕我强调说我来从出钱,不用他们担心。
她也只是不屑地撇了我一眼,恶毒地道:什么你的钱我的钱,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还想有钱,我告诉你!
你的钱都得赔给我们家。
我没有怪过他们这样对我,我以为是我爸爸害得王文川失去了一条腿。
我在替爸爸承担这一切。
我也从未做过伺候人的活。
直到我累极了,在帮王文川倒尿时不相信跌倒,一盆尿尽数倒在了他的脸上,而他那时正好张着嘴在睡觉。
啊!
啊!
啊!
深夜里王文川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他一边作呕一边大喊着让我滚出去。
最后在王文川的坚持下终于请了护工,两个。
两个,一个照顾王文川,一个照顾孙慧芳。
孙慧芳租的房子到期,住进了医院的陪护房。
虽然我不用再做事,却也只能蜷缩在角落的躺椅上。
孙慧芳时时刻刻盯着我,不让我离开。
因为我爸妈给我留下的巨额遗产还要经过好些程序才能到我手上。
而这些钱,孙慧芳说,都得赔付给他们家。
她日日夜夜像防贼一样守着我,尽管我从未想过离开。
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我是爱王文川的。
哪怕我已经深刻地感受到,他不在需要我的爱。
他不止一次地对我说。
你怎么不跟你父母一起去死?
该截肢的也应该是你,既然上天让你活着,那就是它不想让你这么轻易去死,它要你赎罪!
我以为王文川只是接受不了截肢的事实。
这些话我听着伤心却也从未往心里去,我还想着要治愈他的心。
王文川出院的前一天,医院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是孙慧芳的小儿子王文博,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
他一进门,看见王惠芳便扯这个喉咙喊道:妈,这是萱萱,我要跟她结婚了。
你给她们家准备五十万彩礼,再给我们买套新房。
孙慧芳一听,顾不得萱萱还在旁边:没钱!
你让她们家去抢吧,我可拿不出来,爱嫁不嫁。
萱萱急了,恨了王文博一眼,扭头就要走。
王文博连忙拉住她哄了又哄,又转身不耐烦地对着孙慧芳道:萱萱,怀孕了,是我们老王家的种,哥已经没了生育能力,难不成你打算眼看着我们老王家断子绝孙?
病床上的王文川被戳到痛处满脸憋得通红,奈何人家说的是事实,只得憋屈地转过身去。
孙慧芳脸色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立马起身扶着萱萱坐下,满脸堆笑:是阿姨想得不周到,萱萱你别往心里去,阿姨不是那个意思。
萱萱半推半就地坐下了,不紧不慢地开口:那彩礼和房子的事?
好说好说。
孙慧芳指着我,这是你嫂子,家里可有钱了,而且她爸妈都死了,等程序走完,遗产到手,妈给你们挑一套最好的婚房。
萱萱眼睛都亮了,又转而撅着嘴:那得等多久啊,我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们不会是哐我吧。
说着说着,萱萱又愤怒地站起身:我可告诉你们,就一周,要是没有房子和彩礼,我就去把孩子打掉!
萱萱走了,王文博也追了上去,病房又恢复了平静。
孙慧芳想了又想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又猛得一跺脚:我说你们家那别墅卖了又能怎么样?
就非得留个念想,住过死人的地方,就那么值得你留恋?
那你干脆也去死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