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看上了流放官眷之女,执意要我喝下妾室茶。
我好心相劝,“还未有功名就先纳妾,被官家知道了,是会影响你的仕途。
若是可怜她,可另寻一户人家做正头娘子。”
流放官眷之女自觉无望,上吊自缢。
五年后,夫君入朝为宰后的第一件事,休我下堂,灭我全族。
“这是你们,欠瑶瑶的。”
再次醒来,正值我及笈礼。
浔阳顾氏携自家亲眷来我家。
随同来的,还有段怀谨的姨母。
她把我拉到屋子里,摁着她的女儿给我敬茶。
“二姑娘,求您给奴一条活路吧——”我端着茶,静静地看着她。
她叫林芷瑶,是段怀谨的亲表妹,最近因为天下大赦,才来投靠段家。
段怀谨的姨母看我未发一言,“二姑娘,我这姑娘从小和谨哥儿是认识的,只不过后来,爷们儿在官场上犯了事,她又受了牵连,才流放受苦的。”
这是在说两小无猜呢。
我悠哉悠哉地品着手中的茶。
突然有些好奇,她到底能装到什么程度?
林芷瑶原先流放到南方与一户商贾人家做妾的,后来因为争宠被人家主母赶出来的。
她不是良善的。
段怀谨一直以为他这亲表妹娇弱,可谁知她的心狠毒辣。
砰!
砰!
砰!
林芷瑶毫不犹豫朝我下跪磕头时,门被狠狠踹开了。
“瑶瑶!”
段怀谨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
林芷瑶未被段怀谨影响,依旧不停的磕着。
头与地板相撞,声音沉重而清脆。
不过一会儿,她的额头已然磕破,鲜血直流。
配合着她欲滴的眼泪,我见犹怜。
“够了!”
段怀谨一声呵斥。
四下寂静。
林芷瑶浑身一颤,慢慢抬头,巧目盼兮地望着我。
那意思很明显。
要么,我喝了这妾室茶,从此我便成了这汴京城的笑柄。
要么,她今日就死在这儿,而我传出善妒的名头,还未过门便惹得段怀谨厌恶。
心思歹毒。
我仍旧未发一言,轻轻挑了眉,敛目喝茶。
林芷瑶咬牙,俯身就要再磕。
顾怀谨突然两步上前,啪——一手挥掉了我手中茶盏。
“陆冉之,你不要太过分!”
“陆冉之,这就是你读书世家的礼数?”
段怀谨横眉冷对,嘴里说着我如何有辱斯文。
细数我这些日子,温婉乖顺莫不是装出来的。
他转身拉起林芷瑶,心疼地扶上她的额头,“陆冉之,道歉。”
“你现下道歉,我就当什么都未发生过。”
我差点笑出声来。
怪我当年太痴,痴心到有些傻,有些无知。
得知林芷瑶的事,我还好言劝他,“妾室可不是好的,你若当真疼她,不如给她寻个好郎君,做正头娘子。”
“来日,你若考取功名,你是他兄长,那妹夫也不敢轻慢一二。”
结果。
第二日,林芷瑶就上吊自缢了。
死状惨烈,小儿看了都会做噩梦的那种。
坊间传闻,我善妒不容妾室。
段怀谨还安慰我,“阿冉,不怪你的,是我那表妹没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