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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天运小说

浮梦流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看到那具尸体的瞬间,我吓得脸色苍白,外婆说过,遇到浮尸,无论怎样都不能下河,而遇到这种看起来像是投降一样走在河里的尸体,除了马上远离河边,还得赶紧逃命!张一蛋沿着我的视线,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快速出现在黄东身边的诡异尸体,立马大嚷大叫起来:“妈逼的,你傻呀黄东!快点上来呀!没看到旁边有死尸么!”小伙伴都吓傻了,黄东也是脸皮发白,不过他家就住在这条河附近,河上漂有浮尸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仗着他是班里的孩子王,黄东立即绷着脸大胆的说道:“怂包的张一蛋,还说蛋肥胆大,咋那么怕死,死尸都没见过?这条河哪个月不飘来一两条?”话刚说完,他就眼睁睁看着旁边那位小伙伴如同消失一样被扯下了水底,水面上立即出现了一串泡泡!黄东吓得脸都绿了,张大嘴...

主角:张一蛋黄东   更新:2024-12-14 16: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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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一蛋黄东的其他类型小说《劫天运小说》,由网络作家“浮梦流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到那具尸体的瞬间,我吓得脸色苍白,外婆说过,遇到浮尸,无论怎样都不能下河,而遇到这种看起来像是投降一样走在河里的尸体,除了马上远离河边,还得赶紧逃命!张一蛋沿着我的视线,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快速出现在黄东身边的诡异尸体,立马大嚷大叫起来:“妈逼的,你傻呀黄东!快点上来呀!没看到旁边有死尸么!”小伙伴都吓傻了,黄东也是脸皮发白,不过他家就住在这条河附近,河上漂有浮尸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仗着他是班里的孩子王,黄东立即绷着脸大胆的说道:“怂包的张一蛋,还说蛋肥胆大,咋那么怕死,死尸都没见过?这条河哪个月不飘来一两条?”话刚说完,他就眼睁睁看着旁边那位小伙伴如同消失一样被扯下了水底,水面上立即出现了一串泡泡!黄东吓得脸都绿了,张大嘴...

《劫天运小说》精彩片段

看到那具尸体的瞬间,我吓得脸色苍白,外婆说过,遇到浮尸,无论怎样都不能下河,而遇到这种看起来像是投降一样走在河里的尸体,除了马上远离河边,还得赶紧逃命!

张一蛋沿着我的视线,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快速出现在黄东身边的诡异尸体,立马大嚷大叫起来:“妈逼的,你傻呀黄东!

快点上来呀!

没看到旁边有死尸么!”

小伙伴都吓傻了,黄东也是脸皮发白,不过他家就住在这条河附近,河上漂有浮尸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仗着他是班里的孩子王,黄东立即绷着脸大胆的说道:“怂包的张一蛋,还说蛋肥胆大,咋那么怕死,死尸都没见过?

这条河哪个月不飘来一两条?”

话刚说完,他就眼睁睁看着旁边那位小伙伴如同消失一样被扯下了水底,水面上立即出现了一串泡泡!

黄东吓得脸都绿了,张大嘴巴刚想呼救,却觉得有什么抓住了自己的脚,一股巨力把他往水里拉!

他住在河边,水性不可谓不好,一开始他还觉得只是让水草挂住而已,然而等他想要划水逃离时,却嗖的给拉下了水底。

“黄东!”

张一蛋极有义气,看到小伙伴被扯入水里,本能顾不上什么,立刻就要下水救人。

我在水岸上眼睁睁的看着黄东和他的小伙伴给那具诡异尸体扯入水里,却丝毫没有办法,除了没有办法,背后那股阴冷的感觉也再次强烈起来,那几乎算是警报了。

“一蛋别送死!

快跑!

去找大人来!”

我拉起张一蛋就跑,因为刚才已经看到那具诡异尸体黑洞洞的眼眶似乎正看着我,如果再继续待下去,绝对会出现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张一蛋都被我拖着跑了,几个小伙伴都别说去救人了,没命的哭着跟我们跑,最后找到了岸边的大人,还报了警。

我没敢跟去,远远指着落水的地点,还拉着张一蛋也没让他去。

第二天,校长就沉痛的通知我们,黄东和他的小伙伴都淹死了,随后我听大人们说,捞上来时两人眼珠子都是睁着的,去捞他们的大人也死了一个,直到警察来了才平息了这件事。

张一蛋和几个小伙伴都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随后对我是言听计从,也没敢再去河里游泳了。

那时候我就想着,拉着我衣角的水中倒影,会不会就是外婆给我娶的童养媳?

她难道不是人,而是鬼?

为了弄明白我那看不见的媳妇姐姐,小小年纪的我开始好奇起外婆的法术来,并且在随后的多年里研究了她所有的老旧存书,读到过很多诡谲又新鲜的妙法。

外婆虽然知道我在研究她的东西,不过却不知为何没有阻止我。

不过可惜的是,就算我明明知晓这些异术,但直到我上了大学,加入了工作,我也没能有机会去施展,验证。

至于为什么,或许那是没有机会,也或许是以前我的生活里有着无所不能的外婆,现在有着我那看不见的媳妇姐姐时刻的‘预警’而变得古井不波,因此我没有施展它们的机会吧。

然而,本该随着时间而慢慢忘记的术法,却随着外婆的去世,让我不得不去使用它们,甚至因此而酿出大祸,滑向了被人称为‘养鬼道’的阴森职业。

那年的七月十六,我二十多岁。

我收到了外婆寄给我的信,信上说,她活不过七月十四,并嘱咐我不能奔丧,不能再回村子,忘记村子里的人和事,老死都不要回来,如此这般,才能平安大吉,安稳余生。

信是母亲转寄给我的,以信件的指定日期和现在的日子算起来,如果我相信信里说的话,那外婆已经去世了两天。

除非是被人定下死期,或者是自杀,常人才能确定死期,外婆在我的印象里几乎无所不能,怎么可能会给人定死期?

外婆住的地方偏僻,不通电话,母亲住在县里,常会去看望她,只有她最明白外婆的近况。

所以我没有相信信中所言,而是用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把信的内容转告了她。

问了外婆近况,譬如外婆是否最近曾有病发老年痴呆症的迹象,村里的亲友是否还安好,有没有邻人和外婆发生矛盾云云。

母亲接到我的电话,很惊讶,却不以为然,她说前段日子刚刚去看过外婆,身体很好,嘱托不用担忧,回来时还给了她一笼鸡蛋,两袋糯米,邻里关系也不错,告别时顾盼相送,温情备至。

我听完皱了皱眉,骤然想起前天晚上外婆的托梦,心中不安。

七月十四的后半夜,我梦到外婆来看我,她脸色苍白,肩膀上坐着个面色同样白惨的红衣小女孩,笑着一直向我招手,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想走过去,可媳妇姐姐的手一直拉着我,我想回头看她表情,不过根本不能转头。

醒来时,我满身是汗,却莫名难过。

二十多年里每每遇到危险,正是媳妇姐姐让我屡次逢凶化吉,可梦到底代表着什么?

外婆怎么了?

反复看着信件,我考虑了良久,决定回外婆家,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回去,就算危险,我也顾不得这么多。

而且信里的字很潦草,是外婆特有的笔迹,其中藏有一道老旧的黄纸符,上面有褐黄的字迹。

我看过这类纸符,是用人的鲜血写成的,随着时间改变了颜色。

早年我就常拿着外婆的纸符书籍玩鬼画符的把戏,所以对这些东西很敏感和熟悉。

仔细的研究,我甚至还看出了这枚纸符的作用,那是以前我从外婆的书籍上看过的,叫做‘通阴符’的东西,它避妖邪,通鬼神。

重要的是,它是用人中指的精血书写的,折阳寿,所以归类于比较霸道的符箓,非到万不得已,不会有人去画或者玩弄这种东西。

或许是外婆寓意让我避开妖邪,不要飞蛾扑火,也或许只是为了保护信件的安全,不过无论如何,这反常的举动都让我感到担忧。

加上我现在打工的地方是一处商场的画廊,生意并不景气,老板也时常因为我的沉默寡言而威胁炒掉我。

这件事给了我一个契机,所以我什么都没有交代,余下的工资也没拿,下工回出租房时我就打包行礼,坐上了回外婆家的快班车。

母亲居住的地方和外婆住的村子方向并不一样,所以回去的事情就没有通知她,其实我也是怕她担心,因为这次我的预感也不太好。

预感这种东西,可以归咎到第六感上,解释不通,冥冥中往往是先见之明。

外婆的村子只有二十几户人家,也就是我说的小义屯,它坐落在深山老林里,交通工具难以到达。

如果想要进村,要从扛龙村走好几公里的泥路,因此一到下雨天,就寸步难行。

我转坐面包车来到扛龙村时,顺风顺水,并没有撞到下雨天,只是雾有点大,朦朦胧胧的能见度并不高。

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下午6点,天色不是特别难看,南方天黑迟,八点后才会全黑,所以照着时间段,如果进入外婆的小村屯,或刚好天黑。

倘若外婆没事,那我还能吃上一口热饭。

这么想着,我背起简单的包裹,朝着小路打算回小义屯。

“小伙子,这么晚了,你要去小义屯?”

看着我沿着村子的偏僻小路走去,在面包车里下来的老人好心问我。

“我探亲。”

“晚了,不如在村里住一晚吧,这条路晚上不是很好走。”

老人提醒我,脸上有股子犹豫在里面。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小义屯交通不便,是这块地皮最后一个村落,外面的人不是走亲戚根本不会进去,加上外婆名声在外,时间一久就有人说小义屯阴森森的,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到了晚上,无论多赶时间,多着急的事情,都没人敢走小义屯的夜路。

不过那是他们不知道小义屯的境况,毕竟我人生的大半时间就住在那里,里面没有我不认识的人,想起以前在镇上读书,回来时常常就是五六点了,再回小义屯,八九点就正常不过了。

年纪小,没见过真正的山魈鬼魅,胆子就大得很,关键是我走夜路外婆都不说什么,我也习以为常。

老人见我坚持要走,表情也不似开玩笑,就不敢再说什么,这片土地,没有人喜欢管束别人,特别是要去小义屯的人。

小义屯是什么地方?

传说建国以前的以前,小义屯往里走还有个小镇,当年一场瘟疫带走了所有的活人,而小义屯本来连屯都叫不上,只是小镇外一处囤尸的义庄,足足荒废了不知多少年,直到外婆到那里后,才有了小义屯这个不满二十户人家的地方。

当然,我也是以前听邻居的张老头讲古说起,并没有把这件事当真。

夜凉如水,小路狭隘而难行。

灌木和树林茂密如昔,夜风吹拂时,哗啦啦的响,偶尔夜鸟啼鸣,说不清的阴森。

雾蒙蒙的山路,六七米外就看不清什么了,就算迎面里走来熟人,如果没有脚步声,也就看见个影子。

沙、沙、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阵听起来像是脚步声,也像是动物横过灌木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在身边响起,我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听到这个声音也停下了脚步,生怕是山野草蛇从旁边借路,就折了一根树枝在手中。

不过我停下时,声音也停了下来,这让我很意外,想起以前回来,也常有小伙伴这么捉弄我,我心中又生出一丝玩味来,继续迈起了步伐。

我走动起来后,声音也继续的响了,我觉得会不会是张一蛋那货,这家伙小时候常常夜里出来抓田鼠,遇到熟人走夜路还不忘捉弄一番,不过现在听说他现在娶了个媳妇,该不会今天给媳妇儿开小灶,出来抓老鼠的吧?

在雾中穿行,行进间,一个黑色人影拦在了路中间,我远远看到他的背影,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不正是小时候玩得还不错的张一蛋么?


“师弟,以前我还以为你有阴阳眼,可在赵家庄子后山斗法的时候,却发现你看不见我的法术,是没有阴阳眼的,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能见到一些别人都看不见的东西才是,所以两个豢养鬼才会死命护你周全,可现在看来……你是什么都看不清咯。”

海师兄挂掉电话,对我摇摇头,略带讽刺。

宋婉仪有过前科的,之前除了要丢下惜君,还曾坐山观虎斗看伙伴自己大战敌人,刚才看到惜君伤成这样,她还乖乖坐在那不管不顾,我能不火么?

海师兄是不知道这些事,所以这么说我,我倒能理解。

可宋婉仪挽在一起的手松开后,我却看见她也有一道伤痕沿着虎口方向直到手心,原来她刚才同样受了伤!

我的心脏如锥子扎了一样剧痛,原来她考虑到我的气血亏空很严重,所以不但自己不吸我的精血,也不让惜君吸我精血,我现在倒是错怪她了……“师兄,对不起,看来我是一时情急了。”

“嗯,你呀你,现在看到了吧?

好玩多了,下次多养养气,别光是平时能淡定,你这才给李破晓逼急了点,就开始乱咬人了?

我一个老头子,给李破晓这小年轻指指点点就能没火?”

海师兄教训起我来。

“哦,师兄教训的是。”

他是高人,加上说得对,我更没法反驳了,只得是连声答应,算是让他撒撒气。

下了车,我打开了宋婉仪那边的车门,难过的抓着她冰冷的手说道:“婉仪,都是我一时情急,错怪了你,你们对我的维护我都知道,但我现在不是没什么本事来保护你们么?

所以就算我气血再亏,我同样也不会对你们吝惜一滴精血的。”

婉仪听完,眼泪开闸一样。

我伸出了手指给她吸食的时候发誓,回头一定要努力学习海师兄传授的阴阳法术,再遇到李破晓的时候,也得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结果婉仪拿起了我的手,重重的咬了下,我一阵吃痛,她却破涕而笑,完了跟小猫一样舔舐起来,算是原谅我了。

“走吧,我们先回去。”

海师兄看圆满解决了事情,就招呼我开车回去。

海老家住在偏离县城位置新开发的地盘上,他在那有三层的自建楼。

虽说不上丰裕,但过得也算挺不错了,到了楼顶的道场,道场里陈设驳杂,地板上还有一块很大的乾坤八卦就摆在正中间,然后是案台,各种法器,纸人等。

海老看我有些愣了,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别说,这个地方是有点简陋,肯定比不上赵茜这小妮子的大道场了,不过呀师弟,你可别嫌弃呀,这个位置我其实研究了好些地方,阴阳交融最好的就这个位置了,所以早早霸占了地皮起了这道场呀。”

“原来是这样,师兄真是高瞻远瞩呀。”

我看地方实在是挺不错,关键是到了晚上绝不会有车子频繁路过,睡得安稳。

“来,咱们立刻就拜师父吧。”

海师兄拉着我,就往放好的蒲团上跪。

“这么简单?”

我跟着他拿了几株香,点燃,然后两人朝着案台上叩头。

那有一座灵牌,上面写着:甘道子,丘存之。

“师父呀!

你老人家走得早,英年早逝,常常责骂弟子大器不成,几十年来都有愧你当年教诲,不过你现在在天之灵可就快慰了,弟子为了补偿当年对你有亏,已经给您找来了资质纯良,道心淳厚的弟子,他一定能继承我们阴阳家的衣钵道统,将阴阳家传承发扬下去的!”

海师兄一阵的哭喊,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不过为了体现我对师父的诚挚,赶紧也跟着跪拜起来。

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海师兄赶紧的拿肘子捅了我下:“师弟,说点什么,快,师父在听着呢。”

我吓了一跳,赶紧道:“师父呀!

弟子叫夏一天,现在拜入您门下,求您保佑学得道法,我定会把道统发扬光大的!”

“是呀师父!

师弟一定会说到做到的,肯定不会像弟子那样光顾着玩耍,忘了修道。”

海师兄说着说着,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怪是可怜。

闹了半个多小时才消停下来,听说师父英年早逝,才导致了海师兄现在成了阴阳家里面的半吊子,我赶紧的问师父的岁数。

当听到九十八岁的时候,我顿时是泪流满面,你说你海师兄也太贪玩了一点吧,还敢说师父英年早逝?

随后,海师兄把我拉到了一座案台前,让我跟着他跪下。

案台上,我们朝着一座小型的金色雕像上拜去,这人偶头发披肩,穿着金甲,手拿宝剑,一副文人剑客的打扮,可我怎么看着,这小人都像街边摊买来的动漫人偶啊?

“师兄……这?”

我拜完,就问起了海师兄,觉得他该不会是想消遣我的吧?

“嘘!

噤声!

拜!”

海师兄赶紧的命令我,我只能无奈的又拜起来。

东皇太一可是远古神,我想我现在也不好多问,没准真是这个样子也说不定,也只能真诚无比的祭拜起来。

“跟着我念。”

海师兄有叫我跟他念咒,过程很繁复,一直念了也不知道多久,但我也没闹明白,只知道念了一些晦涩的古文,我一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应该都是些称颂东皇太一的词文。

可念到最后时,出事了,我背后阴风阵阵,而那动漫人偶似乎也有些晃眼起来,我和海老都是吓了一大跳,不过只是一转瞬的时间,整个情况就稳定了下来。

“这……刚才好像地震了吧?”

海师兄跟我说道。

“是呀,师兄,是地震了。”

我点点头,感觉情况好像不大妙的样子,不过我不敢乱说话。

“刚才有一抹神光飞入你身上,太一大神显灵了……”海师兄又补了一句,然后对我说道:“师弟,刚才你已经继承道统了,以后你就是太一神在阳间的发言人之一,诸事要谨言慎行,万不可亵渎自家的神灵,更不能让别人骂咱们的老祖宗,知道了没?”

听师兄说我神光附体,我哪还敢不答应,赶紧小鸡啄米的点头起来,实际上我没有阴阳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了,神光附体,太一大神就承认了你是他座下弟子的身份,而且我刚才上报的时候,也把你刚才车里给我的生辰八字,阳寿也大致报了上去,太一大神就给你神光附体,师弟可感觉到了生命的活力?”

海师兄神神叨叨的跟我说道。

我怎么感觉跟入了邪教似的?

不过看到海师兄一副认真的模样,就赶紧立即就探视自己的身体,还别说,确实是感觉精神恢复了些,身体暖和了许多,难道我阳寿真增加了点?

“师兄,阳寿都能求来?”

我赶紧的问,如果真能求来阳寿,我多拜他个百八十次,没准能让以前失去的阳寿都回来吧?

“这个……我觉得应该不行吧,不过你刚入他座下,阳寿早夭肯定是大问题,他不会看着自己的门人弟子刚入门下就枉死吧?

那多丢太一大神的脸?

多少肯定会给你些的,不过平时是不成的了,不然师父也不会英年早逝。”

海师兄赶紧的说道。

我只能是不断点头,我没阴阳眼,你说什么就什么吧,况且现在阳寿有了些,下面那位城隍爷应该消停一会了吧?

“师弟,入阴阳家的道统,没有阴阳眼,这可是大问题,就算你天生阴气重能看见鬼,既是阴眼,但那只是一半而已,抓抓鬼是够了,那种阴阳眼要斗法,那就是死路一条,我家同命龟那双眼都比这高级百十倍,你也别说什么能看见阳间人什么的也算,人那是天地间最普通的生灵,你看不见还不是瞎子了?”

“师兄说阳眼,是要能看到神光,看到册封的神祇,看见阳神之气的阳眼,毕竟大部分法术都是请神祇降下法术来的,也就是符法,如果我们看不见,那就怎么死都不知道。

所以,我们就要想尽办法开阳眼,当然,若想开此阳眼,就得要后天修炼出来,这样你也就能看见刚才李破晓的法术到底是怎么发出的,也明白你的豢养的鬼是怎么受的伤了。”

海师兄指点我。

我一听,觉得这个终于靠谱点了,怪不得我看得见阴魂野鬼,但李破晓和海师兄用法术的时候我看不见了,原来人家请来的神祇法术我是看不见的,这阴阳眼看来必须是入门呀,那些整日就乱说自己有阴阳眼的,估计也和自己差不多,能看见阳间的人,阴间的鬼,却看不见神祇降下的法术。

“师兄,那你有没有看见我身后的媳妇姐姐?”

我瞬间就想起了这个可能,我真的想和媳妇姐姐说说话,毕竟外婆当时绝对是能看见她的,媳妇姐姐亦神亦鬼,直接就能代表一个道统,没准就是神祇呢?

“师弟,你太着急了,阴阳眼也分好多种呀,也有它的修炼等级和体系,哪能是一步到位的?

一般的能看到法术,看到低级的鬼神就差不多了,你想要看到你身后那位,比如我现在修炼了几十年,也不成的,不过我却有一种方法应该能够看到。”

海师兄看着我背后,偏偏头,一头雾水的表情:师弟呀,她都能当你媳妇,你这牛皮吹得太大了点吧?


“天哥!”

郁小雪剧烈的颤抖着,我能感受到她浑身的冰凉。

不过少女的体温和柔软的身躯,让我尴尬的正准备要安慰两句,可门突然就像是被人再次推开了一样,敞开了!

媳妇姐姐急促的拉着我的衣角,我惊得立刻站了起来,甚至也拉着郁小雪后退了两步。

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住了一群人,无一不是面带菜色,脸色铁青,难道她们两天没吃饭了?

我腹诽的想到。

可这些人我认识,那都是屯里的叔叔婶婶,甚至有不少是儿童。

年轻人出去打工的多,大部分是中老年人和儿童。

他们都一起来上香?

很快,原本脸上还有点温度的我表情慢慢的僵硬了下来,因为这些人没有再上前一步的打算。

“李叔、李婶,你们来上香呀?”

我平复了下心中的恐惧,隔着老远就问着站在人群中间的一对中年夫妇。

让我感到心中凉意陡升的是,李叔和李婶根本像是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怔怔看着盆里的香火。

而几个孩子正吸着手指,一副吃到糖果的模样,咯咯的笑着,在我看来,笑容阴惨惨的,渗人。

难道……我心脏狂跳起来,寒意仿佛四处宣泄般朝我涌来,我发现腿肚子在情不自禁的发抖,因为这些让我从来不相信的东西现在正冲刷着我的神经。

“天……天哥……他们……他们不会进来上香的,因为到我烧香的时候,他们才站在门口看我烧,香一灭他们就走了,我叫他们也不答应……”郁小雪结结巴巴的和我说道,脸上早就吓成了白纸。

听完,我脑子像是轰的一声炸了锅:我说郁小雪呀,郁小雪,我该说你是天真单纯呢,还是该说你神经粗大没脑子?

香烧得这么快你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么?

正是你眼前那群‘东西’在吃呀!

我陷入了两难,香火不能绝,可一烧香,就会引来这群‘脏东西’,我以前没有见过鬼,但现在,一下子就让我见到了一群!

“你能看见他们?”

郁小雪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嗯!”

“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

我疑惑的盯着郁小雪,说不出话来,这丫头得多大的脑神经呀!

郁小雪先是摇摇头,随后仿佛明白了过来,手捂住了嘴巴,说不出半句话来。

也别说郁小雪会这样,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鬼东西。

媳妇姐姐拽着我的衣角,这次根本没有放开的迹象,我一步都不能往前踏,当然,我也不敢靠近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瞅着他们享受这里的香火。

听外婆说,接触阴魂的人轻者大病,重者失魂,我以前是接触的阴魂多了,才时常大病一场。

随着三支香灭了烧得最快那支,他们中的几个也开始缓缓扭头看向了我和郁小雪,似乎想走进来,不过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把他们挡在门口。

“天哥,我爸的魂也在外面了,可我这两天怎么叫他都不理我,我一靠近他就走了……回家也是,明明看到他站门口,跑回家他就躲着我……”郁小雪眼圈泛红,不知所措的说道。

郁根叔的阴魂确实站在了外面,没入了人群中,离着相对较远。

我看郁小雪已经有了精神崩溃的迹象,心中吃了一惊,看来她不完全是天真单纯,而是之前遇到什么难以介怀的事情,导致她有一段重要的记忆错开,让她认知有些偏差。

我开始想起了张一蛋,就扯开了话题问她:“你一蛋哥呢?

有没有看见他?”

郁小雪听我问起,才回过神来:“婆婆去世那天,蛋哥带着嫂子出了村子就没回来。”

我一听松了口气,但又再次的失神:一蛋带着他老婆?

那为什么自己进村的半道上看到他一个人?

这可是离着他出村子有两天了!

难道……张一蛋死了?

我有些难过,小伙伴死了,自己和郁小雪现在也像戏台上的小丑,正在被外面那群‘东西’观察着,没准一会也要报销在这了。

我几乎想要去把门关上,可我根本不能离开原地,媳妇姐姐紧紧拽着我不让我过去,这算是直接的限制我行动了。

我正想着其他办法,两扇门却吱呀呀的开始乱响起来,我陡然看向外面,李叔李婶和一群屯里的人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青灰的脸上说不出的妖异。

“烧香!”

看着灰盆里的最后一根香烧完,我赶紧让郁小雪让香继续燃烧下去,至少要撑到明天天亮再说。

郁小雪在我到来后,似乎也清醒了不少,察觉到了状况的不妥,她的小身板颤抖着,哆哆嗦嗦的就拿了几支香,点燃。

这次的香和我烧的一样,诡异的长短不一,仍然是‘恶事香’,今晚看来我们两人是不能善了了。

香烧着后,周边的阴风缓了下来,而门外的一群阴魂也不再躁动,重要的是媳妇姐姐的放手让我暂时松了口气。

可随即我就猛然想到了郁小雪算是村里唯一活着的人,为什么她也能在小义屯安然无恙?

“雪,你好好想想,外婆去世前都在做什么?

村里的……人,都在做什么?

这群……阴魂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不露声色的问她。

听我说了‘阴魂’两字,郁小雪小脸霎时间没了半点血色,抱着膝盖坐在了我身边。

“婆婆过世前两天,就让我们小义屯所有的人都收拾东西离开,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人们就乱成了一锅粥,家里有老人在家的陆续都走了,不过也有一部分老人念旧没有离开。”

郁小雪尤有余悸的回忆起来,并看了眼门口的李叔、李婶。

李叔叫李长坤,是屯里主事的屯长,他不走就正常不过了,而他不离开很大程度就会影响到大部分的人。

至于家里有老人的,那是外婆刚来时候就在小义屯住下来的人,她们都知道外婆的本事,而年轻人或许没经历过什么邪事,因此对外婆就不存在什么信任了。

“婆婆劝了他们很久都无济于事,然后就让我去劝爸爸,让他去和李叔商量,可我去了爸爸都没肯听我的,婆婆去世后,小义村就起了大雾,大家就开始感冒发烧,接着咳血。”

郁小雪脸色发白,随后害怕的看了一眼门口正盯着屋内的郁根叔,疑惑的说:“我记得我也感冒发烧了,不过后来,我睡了两天两夜,醒来就好了,爸爸好像也好了,只不过老是躲着我……”按照郁小雪的说法,外婆的去世让小义村的路大雾弥漫了,也是大家死亡的诱因,可在这个时代感冒发烧都能死人,那实在是有些荒诞了吧。

我不知道小义屯的人都死了郁小雪为什么却没有死,但我很快就归咎到了外婆身上,没准她给了郁小雪什么厉害的辟邪物品也说不定。

好比我身上那张通阴符,想起纸符,我立即就拿了出来,捏在手上,我尝试着甩动几下,下一刻,我和郁小雪几乎同时都看到了外边的阴魂魂体有些不稳起来,看来他们不敢靠近我们的原因很大程度来源这张符纸。

通阴符是纯阳精血绘制的东西,能通鬼神,避妖邪。

不过,我也明显感觉到纸符比之前颜色暗淡了许多,看来这玩意虽然好,可也不大经用,等到它失效时恐怕就是我和郁小雪的死期了。

“那你有没有见过这东西?”

这几天郁小雪都能安然无恙,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也有这张符纸。

“是婆婆的通阴符!”

郁小雪回答我,眼珠子却瞪得大大的,捂着嘴巴。

她恐怕也看到了门口那群阴魂有些不稳的样子,现在她还认为是人的话,就真是疯了。

“看来你是知道这东西了。”

我点了点头。

“婆婆几天前把它烧成符水……给我喝下了,好恶心。”

郁小雪脸色白得可怕,她在努力消化外面那群东西确实是阴魂的事实。

我却一拍脑袋:是呀!

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通阴符完全可以烧了冲水服下,时效倍增!

现在这样拿在手上装模作样,虽然威风凛凛,效用可是大打折扣了。

随手就拿起了个一次性杯子,正想把通阴符点燃,可伸出手要点燃时,媳妇姐姐就拉住了我。

我猛然看向了外面,李叔李婶此刻已经双目圆凸,面目狰狞的露出了笑容,看来他们打算在我燃烧符纸的空档里扑过来,到时候,就算外婆画的门神再厉害,一群阴魂拼着不要命也能把我阴死。

赶紧把通阴符放回了钱包,我心道好险,差点贪心做了傻事。

郁小雪不明就里,问我怎么不和她一样,我只得推说我吃不惯这东西。

“香又要烧完了。”

我让郁小雪继续烧香,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接下来的事来。

照通阴符的字符消失的时间推算,我最多还能撑两三天,至于郁小雪还能撑多久我就不知道了,可看她现在的脸色决计也不会太久,毕竟一个人在全是脏东西的小义屯呆了几天,不死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旦阴气凌驾了她的阳气,死期立即会来临,这次就不会感冒了,直接就是咳血,然后小命休矣。

我琢磨不出办法,因为我从来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思前想后,我决定去外婆的卧房看看,如果能找到多出来的通阴符就最好,再不济或许也能找到外婆遗留的关于这件事情的蛛丝马迹。

所以为了救郁小雪,我不顾媳妇姐姐的阻拦,站起来就朝着外婆卧室走去,但只是一眨眼功夫,就给拉住了衣角。

我气得要拉开姐姐的手,结果一阵瓷实的感觉传来,我顿时心凉了半截:媳妇姐姐呀,您也来凑热闹了?


我坐在火盆旁边点着香烟,目光没有离开过张一蛋,他的状态是我最担心的,遭遇了这样的惨事,我怕他失去对生的执念,所以打算等他状态好点就提出离开的建议。

郁小雪坐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眼神有些呆滞,原本漂亮的小丫头现在憔悴不堪,我估计她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是身处险境或许能立即睡着。

公鸡打鸣了,天渐渐翻出鱼肚白,我回头看了眼天空,繁星消逝,这漫长的一夜,算到头了。

天亮导致阳气的增强,让阴魂对香烟失去了兴趣,陆续离开门口,不知道要躲到哪个阴气重的地方。

我觉得是时候提出离开:“我们……夏一天……天哥……哥。”

张一蛋却打断了我。

张一蛋为人很糙,对谁都不服气,对大部分长辈更是直呼其名,现在从名字到称呼,最后直接就叫了我‘哥’,让我不得不深吸了口气。

如果不是很重要,他不会这么叫我,我说:“义,你说。”

“哥,你弟媳死得惨……阿婆说这仇她报不了,我也报不了,但她后面还有句话,我这两天思前想后也没敢跟你说。”

他看着我,两眼的泪痕似乎擦拭不掉,挂在了脸上。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静静盯着他,郁小雪瞳光闪动,也没了睡意。

“阿婆说她在受伤回来前就寄了信给你,劝你别回来,我问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还要告诉你,她说她本可以不提醒你,可百多年的因果循环,报应本就不爽,就算她不说,最后你也会从其他途径知道。

如果你忍住没回来,那最好,事情还可能撑十年、几十年,可要没忍住回来了,仇能报,但因果也就结大了,往后的事九死一生,收不住,呵……不过,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张一蛋摇摇头,同情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眼神不太对,一种古怪的感觉重合起来,他像是说着外婆想要说的话。

咯……咯咯……一阵渗人的木板撮合声从外婆的棺材里传来,没有上钉的棺材缓慢而凝重的开启了!

我目瞪口呆,郁小雪直接就昏了过去,而张一蛋诡异的目光里透着一丝自嘲。

砰。

一只红色袖子从棺材里伸了出来,然后无力的垂下,敲响了棺椁的边缘。

袖里,苍白无比的手缓慢的伸了出来,却剐得棺椁留下了几道爪痕。

我的眼珠子吓得瞪大如同铜铃,浑身动弹不得,而媳妇姐姐几乎是拖着我离开的,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嘭的一声巨响,棺椁盖子就给巨力震开了!

等我回过神,爪子的主人已经如同弹起一般背对着我。

她身穿红衣,散发披肩,白皙的皮肤像雪一样,个子却不是很高,让原本以为外婆尸变的我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她绝不会是人,因为没有人能够做到躺着就能不屈双腿弹起来。

我能感觉到自己脸色到底有多难看。

小女孩仿佛背后长了眼,转过头,黑得半点白色都没有的眼球也盯着我,随后露出了渗人无比的笑,那种笑就像是七月里的雪,让人不寒而栗。

红色,不是大喜就是大凶,红衣、黑瞳,那是厉鬼的象征。

我记得,她就是我梦中坐在外婆肩膀上的厉鬼!

那时候她向我招手,而媳妇姐姐感到了危险,拉着我不让我过去。

她看完了我,又扭头扫向了昏过去的郁小雪,最后停留在了张一蛋身上。

张一蛋面色并不比我好看多少,两腿也在不停的抖着,不过仍坚定的杵在了原地。

红衣的厉鬼阴惨惨的笑了起来,而下一刻就不知怎的,她就到了张一蛋的跟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张一蛋挣扎起来,双手乱抓,却没能抓到小女孩半点毛发,一旦触及对方的身体,都会直接的穿过去,而对方的手仍然像是实体一样深陷到他脖子的肉里!

厉鬼女孩笑了,笑得很得意。

很快,张一蛋两眼翻白,舌头也伸了出来。

“住手!!”

我大吼一声,不知哪来的勇气,扑过去就要扯那厉鬼,媳妇姐姐拉也拉不住。

而当我快抓到那厉鬼时,那厉鬼双目一下就朝我瞪了过来,猩红的嘴直接裂开了,发出了山崩海啸一样的咆哮声!

我脑袋一旋,直接就给震飞出去,撞到了墙上,胃里翻腾,喉咙忍不住呕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看到我吐血,厉鬼怔了一下,仿佛发觉有什么不对,手也松动了,张一蛋瘫软着身体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我自己都没想到,血会在我眼前形成薄雾,飞快散在空气中,而一阵猛烈的阴风霎时间如龙卷般卷了起来。

跟着,鲜血化作血色的影子,形成了女人的样子!

女人除了白玉一样的肌肤,一切都是血蒙蒙的,血色的凤冠,血色的霞帔,血色的步履……厉鬼看到背对着我的女人,表情就像霜花打的茄子,焉了,她不断的后退,最后直接害怕的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

媳妇姐姐!?

我说不出话来,耳朵嗡嗡直响,我伸出手想去抓她,却怎么都没抓到。

也没看到媳妇姐姐怎么的动弹,厉鬼女孩就被像被什么虚空抓了起来,像是捏住小鸡一样捏住了!

一阵阵的惨烈尖啸不断传来,那厉鬼在空中如同棉花糖一样扭曲,似乎受着莫大的痛苦!

随时会魂飞魄散。

她向我投来求救的眼神,就像是之前的气势从来不存在一般。

我想这女鬼既然能坐在外婆的肩膀上,想来和外婆是有很大关系,犹豫了下,就替她央求起来:“请问……您能听到我说说话么?

您是不是可以……暂时先放了她?”

“你小鬼都对付不了,还要我放了她?

你知不知道,刚才她那一下就弄丢了你十年的阳寿?”

媳妇姐姐连头都没回,继续折磨那厉鬼女孩。

我怵然一惊,十年阳寿!

真的假的?

“咳咳……还是放了她吧,我还想找她问点事。”

咳了几声掩饰尴尬,明明知道这就是我的媳妇姐姐,却给她呛了个够,滋味着实不好受。

她真是我的媳妇姐姐?

我怎么感觉和想象的不一样,她现在可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过想想也是,她憋了二十多年没和我说话,怎么都是有点怨气的。

厉鬼女孩投来了感激的神情,虽然我怎么看都觉得恐怖,不过我还是决定相信她一次。

“她连人话都不会说,我看你怎么问!”

我决定要放,媳妇姐姐像是气坏了,冷哼一声才停了手。

“你是外婆豢养的鬼?”

我问那厉鬼女孩,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毕竟对外婆的事我并非懵懂不知,豢养小鬼是她所以书籍里最详细的。

果然,厉鬼女孩赶紧的点头,这点头摇头的交流方法让媳妇姐姐很不满的哼了一声。

我看着空荡荡的棺材,没有理会媳妇姐姐发着小脾气,接着就问道:“外婆死了?”

厉鬼女孩这次露出了落寞的神情点头。

我叹了口气,原本看到棺材里没有外婆的遗体时,我还抱着一线希望,现在连外婆豢养的小鬼都肯定了,那就成定局了。

调理了下呼吸,我缓慢的站了起来,其实我很想看看媳妇姐姐的样子,毕竟也做了我二十多年的媳妇,我不能连她的样子都没见过。

结果,媳妇姐姐压根就不搭理我,转过了身体,怎么都反向跟我对着干。

还好郁小雪和张一蛋都昏了过去,不然我就难堪了,不过这难不倒我,我干脆也没她,走去看张一蛋有没有死。

那厉鬼女孩在这个空荡开始叽叽咕咕不知道和媳妇姐姐说着什么,这是鬼语,不焚香做法根本听不懂说什么,现在听起来,对我顶多像是一阵阵阴风从耳边吹来。

这也就是传说里的‘鬼吹风’,正常人如果晚上都偶尔觉得起风吹拂了耳畔,其实这是生前熟悉的鬼魂在和人说着一些话语。

媳妇姐姐没有吭声,我就知道小厉鬼说的话对她而言很受用,所以她决定听下去。

见我不好奇,媳妇姐姐冷冷的和我说:“她说是外婆把她放在棺椁里的,准备在关键时刻杀了揭棺的人,可没有想到会是你,现在她知道错了,愿意做你豢养的小鬼,问我,你准备要怎么处置她?”

我没回答,来到了张一蛋的身边,伸手探了他的呼吸和颈项上的脉搏,发现他还算活着,剩下半条命而已,心中不由生出怒火。

“能杀就杀,能灭就灭了吧。”

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于不受控制,连我身边重要的人都杀的鬼,我不能留着,而且我觉得现在有一个这么厉害的猛鬼媳妇也够我受的了。

那厉鬼女孩跟了外婆不知道多少年,当然能听懂人说什么,猛的对我磕头,一阵阵的阴风跟着吹过来,像是苦苦哀求,保证着许多的事情。

话说起来,如果有这小厉鬼在,防身倒是不错的,而且我也读过外婆不少豢养小鬼的书籍,知道她能给人做很多人做不了的事。

加上媳妇姐姐这尊大神应该不是能随意就‘请’出来的,像是刚才那样动不动来个十年阳寿,我可受不了,照这样算,我没几次十年了。

“也好,这种程度的小鬼,留着也没多大的用,就让她就此泯灭了吧。”

没想到媳妇姐姐不是善茬,猛烈的阴风瞬间就卷了起来,那厉鬼女孩就如同被捏住的小鸡,尖厉的乱叫起来。

我心一沉,媳妇姐姐呀,你可真是心狠手辣的主呀,我就是想调教调教小厉鬼,还没真想就此把她灭了。

你现在倒好,真下得去重手,如果小厉鬼是外婆当年就带在身边的,那你和她当年的关系怎么都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吧,总得留点情面不是。


赵媛就没明白了,她也就是好好问问,为啥身边的济世和尚现在却脸色通红,目露凶光,你说你自己都说能整,还跟我客气啥呢。

大和尚的档次给赵媛拉成了山野刁民,赵茜笑得花枝乱颤,美不胜收。

郁小雪没闹明白,反正她就是一看热闹的。

“那就,三闺女那边先整吧。”

赵家老太咳了一声,却惊觉自己也给自家三闺女带坏了,用起了粗俗的词汇。

当年三闺女任性,高中都没上就跟了混社会的男人,为此赵家好几次都要和这闺女断了关系,不过世事也是奥妙,她男人结果误打误撞,十来年的时间居然创出了一番的事业来,让赵家的人跌破眼镜,不过同时也造就了如今赵媛的嚣张跋扈,整日都认为钱能通神,对家里人没多大感情,有的就是显摆和颐指气使。

“妈,还是您懂行。”

赵媛顿时无比高兴起来。

“那么,赵熙,赵州,你们俩兄弟就先带其他的师父到庄子里休息,然后各自带上子女到老头子的房子来。”

赵家老太说道,就要推着赵家老太去住宿的地方。

赵媛赶紧的跑过去接过轮椅,和赵家老太攀谈起来,至于一群和尚也跟着两人一起前往。

赵熙苍白的脸色泛起了一丝怒容,对这早年就屡教不改的三妹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好印象,冷哼一声就带着几个道长去休息了。

毕竟师父之间都是竞争关系,对方做法,你也不能公然去看,更不能指指点点,所以只有亲朋好友才能前去围观。

赵家的庄园一应俱全,什么棋牌室,运动室都是标配,大部分随同而来的看到主家发话,也就没跟去,毕竟做法也不是两三天了,看都看腻了,所以很多都赌钱打麻将去了,更有些直接就去客房睡觉休息了。

我和郁小雪因为是朋友关系,就跟着赵茜随同赵熙一行,三十多个亲戚朋友前往老头的住地。

赵熙虽然不明白我和郁小雪都跟来了,但既然是赵茜的朋友,他也就没说什么了,毕竟这个女儿做事还算有分寸,不像儿子,整日里跟一些狐朋狗友净知道喝酒打架。

老头住的地方相当的豪华,客厅里用的家具都是越南的红木,各种摆件也是相当的有讲究,旁边还有许多的小型盆景,刚进门,就仿佛有股新意逼人而来。

“好风水。”

连我都能感觉到了其中的厉害,如此风水局居然还能招鬼,那着实也很吓人。

赵茜点头对我微笑。

十几个大和尚似乎对法事十分的有经验,香案摆上,扎上盘香,各种法器,蒲团,木鱼,一应俱全。

一切就绪后,已经过了中午,那群大和尚也不觉得饿,就在那一起敲木鱼,念着咒。

我问赵茜懂不懂这什么咒,听她皱着月眉,说好像叫什么“楞严咒”的东西,这玩意听说是功德咒,一念起来功德广布,赵家老头做过的孽债的直接间接受害人就会来索功德,索完了这件事情就了结了。

听完,我就觉得这百八十万还不算丢水里,这群和尚是有点本事的。

能当和尚,哪一个定力不强的?

很快,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郁小雪挨着我都睡着了。

“看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了,我也看不出他们闹的哪一招,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我苦笑说道,其实我根本是没看懂这群和尚在干啥,如果是道家的法术,我以前看过外婆的书籍,多少能知道点苗头,这大和尚的法事,我真完全不通。

而且我看天色还早,照这个态势,要么是和尚还在热身,要么就是济世的本事还不够,大堂的阴气根本没起来,招不来索债的厉鬼。

我们都坐在赵熙后面的蒲团上,我这么一说话,赵熙看了过来,目光里有些严厉,似乎有些不满,不过表现得没多明显,但看向赵茜时,眼神里明显带了责怪,意思估计就是你带来的都什么朋友。

赵茜有些尴尬,刚想说点什么补救,我就已经开口了:“赵叔,我看不太明白,就先出去了,你如果饿了,我和赵茜给你送点斋饭什么的。”

赵熙一听,额头上立即就冒起了青筋,不过他还是很讲礼貌的,就道:“嗯,那先谢谢你了,我还不饿,如果你饿了,就先去吃吧。”

赵茜哪还不明白她爸爸的性格,他爸最恨别人对一件事情没能坚持下来,或者不能办妥帖了,这回她没带来周仙,连交的朋友都是打退堂鼓的人,估计现在心里对自己印象就掉底了。

“天哥,要不我们再坐会吧?”

赵茜其实是想挽救我和她爸爸的关系。

可她哥哥赵合就不乐意了,小声说:“天哥都说走了,你还愣啥呢,妹子,你不是学道的么,听那和尚鼓噪啥玩意,走啦。”

其实赵合是觉得我比这群师父有本事多了,既然我都这么说了,自家妹子还说这话就有点呆萌了。

结果赵熙就怒了,低声呵斥起来:“赵合!

你爱听不听,别带上你妹妹,滚!”

赵合皱了皱眉,心道这你都能听见,不过他爸就那脾气,他没办法就站了起来。

“天哥,咱走吧,一会那群大和尚和道士搞不了,咱再回来。”

赵合也算识趣,也不跟赵熙顶嘴,就想着如果大和尚和道士们不行,再和我来收拾残局。

结果赵熙哪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以为赵合是要和他对着干,要等和尚道士弄不来时再回来看热闹,所以他嗖就站起来,要不是人多,差点没一巴掌直接抽过去。

赵合吓坏了,赶紧的跑出了大堂。

我哪还不知道赵熙现在的态度,当即苦笑的带着郁小雪出去了,赵茜看我一走,也就站了起来,这样一来,赵熙脸直接黑了下来,气得指着赵茜和赵合的手指都发抖了,表情已经写脸上了:以前还以为你赵茜懂点事,没想到一个样!

赵茜很委屈,心里后悔早知道就不来了,来了让父亲留下个不好的一面。

不过她就认准了我有本事,对比听大和尚念经,还不如多和我扯扯关系。

我们一起到了吃饭的地方,随便吃了点,赵合倒还好,跟我喝完大半瓶金六福。

赵茜就不行了,草草吃了两口饭,脸上都是难过。

我看赵茜不怎么高兴,就决定去周边的地方看看风景,赵合立即同意了,并且主动的带路,前往附近非常有名的连城山。

连城山当年是南大门抵抗法国殖民时期,清军修建的一座炮台山,这里山高水深,景色秀丽,爬到山顶往下看,江河环绕,风水极佳。

赵茜也说这个地方是风水宝地,只不过她说完皱了下眉,看的却是一处空旷的地方。

我也看了过去,感到一阵阵的阴郁气息在下方汇聚,形成了诡异的气场,不禁就问起了那边的位置怎么阴气重重。

这一问,赵茜跟我解释了起来,原来这个地方从建国前后就曾作为过枪毙罪犯的法场,好比军阀混战,内战,这一路下来冤死的、枉死的就多得数不清了,因此坏了一盘的风水,一到了晚上,一般人不敢靠近那。

我一听,立即就记在了心里。

下山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小时,天色渐黑,郁小雪有点扛不住了,她是不想回庄子了,太无聊。

赵合一听郁小雪想回家,立马也装着哈气连天,实际他今天起得太早,而且几个很铁的朋友也喊他回去喝酒,加上他怕见他父亲赵熙,就找理由要回去。

我和赵茜只得无奈驱车回城,赵合中途让我们把他丢在了县里的荣河酒吧,郁小雪就被我们送回了小区。

毕竟是答应了赵茜,我没理由不回庄子,赵茜她是真心关系自己爷爷,所以肯定是要去的,因此我们两个都心意相通的开车出来。

回去的路上,我喝过酒不能酒驾,赵茜心情不佳,就认真的开车,没说什么话。

而且以赵茜的驾车水平,跟她说话纯粹找不自在,所以就浪费了我们两人独处的时光。

倒是小厉鬼兴致高昂,她也就是个七八岁样子的小萝莉,在魂瓮里憋了一天,终于能够出来,就兴奋搂着我的脖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不懂鬼语,根本听不懂她说啥,只觉得耳朵边痒痒的,吓人。

赵茜看到小厉鬼还是觉得精神紧张,靠着驾驶室的窗边不敢说话,继续开车,这样一来,我俩就更是无话可说了。

到了庄子里,我把小厉鬼叫回了魂瓮,发现停在停车场里的车子也基本都走得差不多了,数了数也就剩下那么几辆,估计是嫡系亲属以及做法师父们的。

庄子上摆的酒席没剩几桌,赵毅正和俩司机喝酒,估计今晚他们是不走的了。

看到我们成双成对的回来,也没看到郁小雪和赵合,赵毅只是冷笑的看了一眼,就继续猜码喝酒了。

整个庄子没剩下几个人,冷冷清清的,我感觉阴气确实浓厚了不少,但望向大堂那边,情况反而没什么变化,大和尚依旧占着大厅,在那念经超度。

我让赵茜先坐着等我,自己就不客气的进厨房,看到还有一碟完整的糖醋排骨和干酱鱼,就准备拿出来给赵茜吃。

拿起了碟子,我兀然就看到赵毅黑着脸走了进来,瞪着我看,我心里咯噔一跳,这小子不会是喝多了想打人吧?

赵毅浑身都是酒气,一句话都不说就拿起了厨房的一把尖锐的刀,怔怔看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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