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呼道,脱下了狐裘,盖在祁政冰冷的躯体上,反复摁压着他的胸口,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每一次往下压,他泛白的嘴唇就吐出一口淤水来,连带着他的伤口也溢出了鲜血。
火烧旺了,血也止住了。
水都吐了一大半,祁政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气息反而愈来愈微弱。
一个红色的警告框弹了出来,就悬浮在我的视野正中央,把我吓了一大跳。
就像游戏界面一样,只有玩家一个人才能看到,那是这个世界的运行系统在提醒我。
我内心着急又挣扎,暗骂这该死的游戏设定——只有人工呼吸,才能让祁政死而复生。
瞧着祁政快要不行了,我还在做思想斗争,一边灌输女孩子不能随便亲陌生男人,一边洗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工呼吸压根不算亲嘴……如果再不下嘴,祁政马上就要归西了。
我咬咬牙,拽住一个路人的衣袖,声嘶力竭地大吼。
“你来!
亲他!”
我的面目狰狞,满脸写着你敢不亲你就上阎王爷那报道去吧。
“啊?”
路人显然被我这气势给吓到了,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冒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给老娘亲他!!”
我直接把他的脑袋摁下去,和祁政嘴对嘴渡气给他。
在场的吃瓜群众都惊呆了,噤若寒蝉,目不转睛地盯着祁政的肚皮一缩一鼓的,终于能够自主呼吸了。
“谢了兄弟。”
我好感激,把兜里的银两悉数给了他,路人捂着脸咿咿呀呀羞涩地跑远了。
体温依旧是凉凉的,还是得带着祁政去看郎中。
系统修复了bug,这次无论我怎么央求,都不能请NPC帮忙把祁政背去附近的医馆,只能由我亲自上阵。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男默女泪。
“啧……”刚把祁政扛上肩头,我脚底瞬间一软,下意识哀嚎出声,忍不住吐槽。
“你平时都吃的什么啊,重的跟头牛似的。”
祁政还在昏迷中,自然是回答不了我的问话。
湿漉漉的墨发垂在我的颈间,痒得我好想挠一挠。
我就这样背着他,身边跟着提灯笼的侍女,在雪地里跋涉了好几里,满头风霜地叩开了医馆的门。
“医……郎中,我没有带够钱,把这根簪子换给你,请你帮我治好他。”
银两刚刚给了路人,我身无分文,不得已解下银簪付药钱。
郎中素日和上官家有几分交情,自然认得我是谁,笑呵呵承下了这份差事。
“对了,等他醒来,不要告诉他我的名字。”
这样才能让祁政念念不忘,好感值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