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轩王府的第三个年头,我与李清轩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可谁知他厌恶我到如此境地,往我房里塞了个太监!
没有我的命令,不可私自放门内二人出来!
我与李明轩乃是当今圣上指婚,初时身边人都说我高攀了。
轩王殿下乃是皇帝爱重的手足,待银儿成了轩王妃定能享清福,受荣华,日日无忧。
我爹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五品朝臣,而我是庶出,家中排行最末。
莫名其妙被指婚轩王,想来的确是高攀了。
大婚那日,陈宅久违地蓬荜生辉了一回,攀上王亲何其受幸。
可欢愉是他们的,我得到的却是羞辱和漠视。
出嫁时我不过十六碧玉年华,遇着了礼还未成便匆匆出离的郎君。
我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委屈,盖头之下拳头紧握,脂粉斑驳。
如此做法,何谈君子,又何谈高攀。
第二日需进宫向太后敬茶,此事他倒没敢怠慢,但我逃了。
此举就是为了抒发我对李清轩的不满,我虽身份较之王室低微,却也不甘受此折辱。
李清轩赶来已是日暮时分,我在湖边戏鱼。
他咬牙切齿地朝我走来,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真丑。
我心想,我现在看鱼都比看他顺眼。
李清轩与我一顿纠缠,摆起一副人夫的架子。
于我而言,生人罢了。
盛京上下皆知,小轩王年少时便有倾慕之人,曾豪言掷下,非那女子不娶。
他是鲜衣怒马的俊俏王爷,京中恋他的女子能从东湖始排到西湖末。
我自然也是知晓的,那名女子便是我阿姐——陈青羽。
少时,李清轩出宫历练,落脚于我家向我父亲请教民生事宜,那时我便见过他。
他也是那个时候对我阿姐一见钟情。
如今皇帝指婚,把庶出的我指给了他,他想必是极其不痛快的。
无怪乎他要避我如洪水猛兽。
只是我自己咽不下这口气。
我不是什么拘节的女子,这下算是扯平了,我心中怒气也消下去一大半。
今日我让人往宫里捎了话,说你昨日大婚染了风寒,需静养几日。
过几日你再与我一同进宫拜见太后。
成交。
从太后宫中出来后,李清轩满脸阴鸷,一路上沉默不语,视我作空气。
我想定是因为我吧,他不满这门婚事,还要违背意愿在太后面前演戏,装出一副与我琴瑟和鸣的样子。
我知晓你心有不甘,心存怨怼,你不愿意接纳我是因为我阿姐。
那是你的执念我理解,你以后只要不做越格的事我都无异议。
我缓缓道来。
李清轩突然转过头来,怒瞪着我。
你算什么,我想做什么都与你无关,面上夫妻罢了,你要是当真了才好笑。
他轻蔑道。
我与他好生言谈他不肯,偏要跟我敌对语之。
我是不算什么,可你呢,好歹一代王侯,连自己的婚姻都没法做主,你更好笑。
面对李清轩我毫不留情。
言毕,李清轩沉默了,眼底阴鸷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