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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婚 全集

梧桐斜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尤文静被容一衡给揽进了怀里,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在她的肩膀上轻抚着,像是在安慰受到惊吓的孩子。如此诡异的情景,使一向能言善辩的王占城都跟着门里门外的几人静止了。最终,还是容一衡开口说话了,声音醇厚的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而手里揽着尤文静的动作始终没变,看向大厅里的几人,“都愣着做什么,随便参观、随意坐。”此时凌乱了一屋子的人除了顾金燕外,就是尤佳蕊和吕文凯了。尤佳蕊紧紧挽着吕文凯的胳膊,像是宣示主权,可到底还是底气不足,那刚刚做的水晶甲都快戳进吕文凯的肉里了,痛的他脸上的神色和刚看见尤文静的那一抹慌张、惊愕、惊喜、愧疚,此时纠结在一起便成了一种诡异的扭曲。好在,尤佳蕊这些年各种大小场合都见识过了,虽然对于吕文凯突然间提出婚期延后,她是一...

主角:尤文静容一衡   更新:2024-12-14 17: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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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尤文静容一衡的其他类型小说《步步惊婚 全集》,由网络作家“梧桐斜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尤文静被容一衡给揽进了怀里,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在她的肩膀上轻抚着,像是在安慰受到惊吓的孩子。如此诡异的情景,使一向能言善辩的王占城都跟着门里门外的几人静止了。最终,还是容一衡开口说话了,声音醇厚的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而手里揽着尤文静的动作始终没变,看向大厅里的几人,“都愣着做什么,随便参观、随意坐。”此时凌乱了一屋子的人除了顾金燕外,就是尤佳蕊和吕文凯了。尤佳蕊紧紧挽着吕文凯的胳膊,像是宣示主权,可到底还是底气不足,那刚刚做的水晶甲都快戳进吕文凯的肉里了,痛的他脸上的神色和刚看见尤文静的那一抹慌张、惊愕、惊喜、愧疚,此时纠结在一起便成了一种诡异的扭曲。好在,尤佳蕊这些年各种大小场合都见识过了,虽然对于吕文凯突然间提出婚期延后,她是一...

《步步惊婚 全集》精彩片段

尤文静被容一衡给揽进了怀里,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在她的肩膀上轻抚着,像是在安慰受到惊吓的孩子。

如此诡异的情景,使一向能言善辩的王占城都跟着门里门外的几人静止了。

最终,还是容一衡开口说话了,声音醇厚的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而手里揽着尤文静的动作始终没变,看向大厅里的几人,“都愣着做什么,随便参观、随意坐。”

此时凌乱了一屋子的人除了顾金燕外,就是尤佳蕊和吕文凯了。

尤佳蕊紧紧挽着吕文凯的胳膊,像是宣示主权,可到底还是底气不足,那刚刚做的水晶甲都快戳进吕文凯的肉里了,痛的他脸上的神色和刚看见尤文静的那一抹慌张、惊愕、惊喜、愧疚,此时纠结在一起便成了一种诡异的扭曲。

好在,尤佳蕊这些年各种大小场合都见识过了,虽然对于吕文凯突然间提出婚期延后,她是一万个不乐意了,但此时的她也感觉到了身边人到底是有多么的隐忍,所以,她还是压下心底的嫉妒和怒意,缓缓缓回过头,看向紧紧握着拳头的顾金燕,说,“哎,金燕,容少身边那女的怎么那么像一个人?”

她这一声故作轻松的提醒,看似在提醒顾金燕,其实重点在提醒身边的吕文凯。

吕文凯的目光从发现了尤文静到现在,一瞬不瞬的都没离开过那张,由于常年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而苍白的脸。

一向在笼城名媛圈里声誉极佳的顾金燕根本就没去理会尤佳蕊那句话,而是缓缓平息下眼里的那股怒意,朝着容一衡和尤文静走近,笑的依旧端庄有礼,“一衡,这位小姐是?”

“新来的调酒师,也是我的秘书。”

容一衡说话的同时,手一直搭在尤文静的肩膀上,嘴角的那抹邪肆的笑意,将他笼城四少的邪魅演绎的极尽完美。

尤文静穿了一条橘黄色碎花长裙,上身搭了件纯白色针织开衫,浅口的坡跟休闲鞋子,及肩的短发,由于某人出门时候的各种催命,她便随意的在后脑勺处绾了个马尾。

她本就干净的脸蛋由于一整夜下来被某人折叠、各种拆装而苍白,所以离开轩辕时只涂了层淡淡的橘色唇彩,而使得她整个人就像这春天里的一朵迎春花,静静地绽放着,此时此刻在这片奢华而壮观的酒庄,像是在安静的迎接这乍暖还寒,万籁俱寂的季节。

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明显看得到斑斑吻痕,如丝缎般的黑发,虽然常年生活在牢狱那种阴暗的地方而得不到保养,可也使得那张常年不化妆而本就天生丽质的她皮肤好的没有一点瑕疵,身材好的令人羡慕嫉妒,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二十六岁还生过孩子的女人,更加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出有前科的自卑来。

顾金燕盯着那些吻痕,心里燃着怒火,可她面上笑的及其得体,静静地打量了会儿,这位第一个被容一衡带到国色天香酒庄的“秘书。”

她和八年前,尤家那位大小姐,尤佳蕊口中“保姆的女儿”——尤文静,是一个人吗?

“你好,顾金燕。”

顾金燕弯着嘴角,向尤文静伸出芊芊玉手。

尤文静也笑的不必面前的女子逊色,伸手,声音虐下黯哑,“顾小姐好,安宁!”

两人象征性的碰了碰手指,各自收回,顾金燕看着尤文静,“安小姐,很像一个人,一个多年前的故人。”

尤文静象征性的摸摸自己的脸,余光扫了眼容一衡的脸色,那人似乎微微蹙着眉心,表示对顾金燕的说辞没兴趣,所以她摸着脸,说,“是吗?

大众脸就这样,走到那里都有说和谁像。”

容一衡揽着尤文静的肩膀,看向挤进门口的几人,再看看长臂下护着的女人,对王占城说,“占城,招待下几位,我先带安安上楼休息,昨晚没睡好。”


安昊然看着尤文静,缓缓阖了下眼,“我去和穆医生商量手术的事,有事给我电话。”

尤文静点头,“嗯。”

看着安昊然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尤文静这才看向容一衡,红肿的眼眸直视着他,声线清冷,“容一衡,求你,帮我把笼城的事情先拖住,等我休完这个假,我愿意承担R机构的事情,绝不连累你和轩辕会所。”

容一衡敛下眉眼,喉咙上下滑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垂在裤缝两侧,须臾,他抬眸看向尤文静,“我可以去病房看看吗?”

尤文静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以。”

容一衡的喉结动了动,“为什么?”

尤文静,现在完全乱了阵脚,还在自欺欺人的辩解,“老太太刚从抢救室里出来,你一个陌生人会影响她的情绪的。”

她就差对他说声求你了,你赶紧走吧!

容一衡一脸严肃,死死盯着尤文静苍白无力的脸,“告诉我,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

尤文静实在不知道下一步,容一衡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她紧紧抿着唇,良久,才说,“百分之百。

多谢关心,我今天真的没有精力招呼你。”

容一衡靠着墙壁,紧紧邹着眉心,摸了根烟在手上把玩着,敛了下眼帘,须臾便说,“你先回病房,R机构的事情……有我在。”

尤文静看着容一衡傻愣愣的点头,“谢谢,那,我明天就不送你了。”

容一衡的整个表情处于紧绷的扭曲状态,他紧紧抿着唇,牙关都是紧咬着的,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尤文静,胸口起伏了几下,喉咙滚动,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匆匆离开。

尤文静看着容一衡消失的方向,深深地呼了口气。

容一衡下了楼,上车戴上蓝牙,“少东,再打扰你一下。”

某人这次的态度极好,估计是被尤文静的“真相”给气的没了发脾气的力气。

容一衡让谢少东秘密调查尤文静的案子,当然他比谁都清楚,八年前的案子,那老头死了,势必就是个天大的难题,更何况会牵扯出很多人,而他早在七年前执意要脱掉军装从商时,就跟他家爷子发誓不插手军界、政/界的事情。

这案子弄不好,一旦出了问题,他老爹及整个容家就毁了。

他自己的安危,此刻,他真的没考虑过。

谢少东听了容一衡的大概意思后,说,“明白了。

那么,我得问你一个问题,七年前,你放弃最好的晋升机会和德国深造的机会,是为了什么?”

容一衡靠着靠背,“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孽缘。

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谢少东良久才说,“我满不满意不重要,但是,你不要把自己逼太苦、太累就行。”

容一衡保持着仰躺的姿势,“嗯,事情只能到你这里。

你只负责和城北监狱、法/院的相关人士接触就行。

有些环节,我会用非常手段,不会连累到任何人,当然重点在你这里,决不能被老爷子知道。”

谢少东,“明白,你多保重。”

挂了谢少东的电话,王占城的电话紧接着就打了进来,开口便是,“我已经知道你那边发生了变数,你现在就在医院,但是我再次提醒你,波尔多你要是不去,容氏将会大乱。

那么后果就是……明天,京都机场准时见。”

容一衡直接打断了王占城的各种“好心”分析。

………………….翌日,尤文静的出国手续办的比她自己想的要顺利的多,毕竟护照加急也要一个周的时间。

好在,她和成成的护照,安昊然早早都有所准备的,他随时都有打算带着小家伙去美国看病的打算。

当一辆深色保姆车缓缓开出云城第一医院,直奔机场后……秦毅拨通大boss的电话,“容先生,安小姐他们已经安全登机。”

纽约大学医学中心,手术室里,成成的手术正在进行,突然,他的心电仪,发出了警报提示,主刀华人大夫欧阳子文顿时大惊,变了脸色。

欧阳子文的助理赶紧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渍,欧阳子文立即吩咐,“做好紧急抢救。”

外面等候的尤文静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就连担当助理的安昊然也是听了欧阳子文的紧急抢救后才反应过来,他一个踉跄,差点倒下。

欧阳子文吩咐道,“把安医生送出去。”

安昊然摆手,“都别动我……”欧阳子文吩咐道,“马上通知家属,孩子有排异反应的迹象……”安昊然,“不,现在,我就是家属,必须百分之百,不然,欧阳……我们此生绝交。”

说完,他已经红了眼。

门外,尤文静一直盯着手术室的灯,眼睛都发酸了,可是,怎么突然灯就紧急闪烁了,还有护士匆忙进出……她一把逮住一个刚刚出来的护士,“护士,我儿子怎么了?

没事吧?”


外婆轻车熟路打120急救电话,而只有尤文静跟个局外人似的,傻傻的瞪着大大的眼珠子,还保持着刚才成成倒在她怀里时的姿势坐着。

在外婆的最后一句话落定挂了电话后,安昊然就在心里数着,一、二、三的时间,这些年,他几乎都是这么过来的,同龄的年轻人都在纸醉金迷的夜场宣泄、发泄的时候,他在家里陪成成;同事们都在国外享受长假时,他还在陪成成和老太太,从来都无怨无悔,除了替尤文静的母亲,他的继母叶书语和父亲安宏福赎罪外,那就是一直一来种植在他心底的那份执念。

第一医院的救护车不到十分钟就准时停在了楼下,这就是安昊然为什么选择住这里的原因,他上下班方便,万一成成的病情突发抢救也是最快的。

此时,老槐树下乘凉的人们都聚在大门口看热闹,陈旧的街道和院子里又是一阵窃窃私语的纷乱,到处都乱嚷嚷的寻闻声,“……谁家出事了……”安昊然本来就是医生,再加上这几年下来对成成的病情非常了解,所以抱着孩子上救护车到在车上的抢救,都是他和叶子欣跟前来的同事在忙活。

而尤文静直到本能地跟着外婆上了叶子欣的车子,她才稍微缓过了神,才从那种惊愕、恐惧、绝望、空洞中缓过神来。

外婆最理解她的反应,别人或许不能够理解尤文静的反应,可是她能。

老太太微微阖了下眼,在心里念叨了句“菩萨保佑”后看向驾驶座上的尤文静,“算了,我们俩打车过去吧,你这样子哪里能开车。”

关键是她这些年根本就没摸过方向盘,又对云城不熟悉,现在还处于慌乱状态,外婆当然不敢让她开车了。

尤文静紧紧握着方向盘,手指的关节都已经发白,紧紧抿着唇,脸色白的吓人,她插进车钥匙,深呼吸,发动引擎,提醒外婆,“外婆,安全带系好。”

老太太担心的看着她,“听话~没事的,这些年一直都这样,没事的,有昊然在就不会有事,听外婆的话,咱们打车去。”

尤文静的余光瞥见挨着叶子欣车子的另一辆车子,侧窗玻璃上有个诡异的东西,那东西她认得,看似是车主的蓝牙耳机和窗户缝隙的接口点,其实是和蓝牙耳机连接在一起的窃听器,目前最先进的窃听器,带摄像功能。

尤文静微微皱了下眉心,解下安全带,对外婆说,“好,听外婆的,我们下车。”

尤文静下车后直接走向旁边的车子,抬手敲了下车窗玻璃,看着里面一张陌生的面孔,“先生您好,我外婆病了急需送医院,能租用下您的车子吗?

按照出租车计价的两倍,谢谢。”

驾驶座上的人明显愣了下,尔后又镇定自如,点头,“当然,可以,上车。”

尤文静低声告诉她,“上车后只管装作不舒服,别说话。”

尤文静坐进车子后,对司机说,“第一医院,谢谢。”

司机发动引擎,叮咛尤文静和老太太系好安全带后朝着第一医院疾驰而去。

司机稳稳开着车子,问道,“小姐,你们和刚才那辆救护车一起吗?”

尤文静抿着嘴唇,双臂紧紧拥着老太太,心里紧张到连呼吸都不敢重一下。

闻听前面司机的声音后,咬了下舌尖,一种特别强烈的预感在大脑里警告着她,这车子有问题,这人更加有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尤文静再次瞥了眼蓝牙耳机的方位,“是,是一起的,所以麻烦您快点。”

司机一脚油门,几乎和救护车并行在了主干道上。

医院里,尤文静若无其事的给司机塞了五十块钱,“谢谢师傅。”

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夜里安静的楼道,成成再一次被推进了抢救室,今天纯属孩子兴奋过度,最近本身停了所有药物,这个节骨眼上最容易发病。

叶子欣作为儿科大夫也跟着进了抢救室,而这次安昊然现在除了当心成成外,还有尤文静,她这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儿子发病送抢救室。

安昊然一再给尤文静保证成成没事的,他已经在第一时间在家里就做了抢救措施,又有叶子欣儿科高级护士长在小家伙的身边,不会出事。

待尤文静平静下来后,把手机里的车牌号调出来,她拉着安昊然,找了个距离老太太远点角落后,问道,“哥,你有认识交警大队的人没?”


麦瑞摇头,笑着看了看成成,说,“一切都好,小家伙的免疫力真心很好。”

说着,她对着成成竖了竖大拇指,“成成真棒!”

因为担心触碰到了成成的伤口,尤文静事事都要向麦瑞请示。

她好想抱着成成,可是又不敢,便只好心疼的坐到成成床头的凳子上,问麦瑞,“哎,麦瑞护士,成成现在可以喝点流食吗?

我给他熬了粥。”

麦瑞看着成成的饮食记录表,点点头,说:“嗯,可以的,少喝点,您稍等下,我得帮您一起。”

麦瑞说着,担心尤文静拒绝她的帮忙,便笑着说,“我可不敢出半点纰漏,否则,欧阳医生会开除我的。”

尤文静本性就善良,便答应和麦瑞一起喂成成喝粥。

两个女人和一个小男人低声说笑着,喂小家伙喝粥的画面温暖极了。

突然,麦瑞“哦”了一声,似是想起什么,说,“哦对了安女士,今天一大早有人送来了些补品,刚才只顾着说成成的事儿了,差点忘给您说这事儿。”

尤文静顺着麦瑞的手指望去,侧面角落的矮柜上放着几大盒营养品,标识一看都是些非常昂贵的儿童营养奶粉和饼干之类的。

尤文静又是一惊,是不是容一衡送来的?

突然,成成还略带虚弱的声线说,“妈妈,是一位漂亮阿姨送的。”

说着,他看向麦瑞,“是不麦瑞阿姨?”

尤文静疑惑了,看着麦瑞问道,“是个女的?”

麦瑞点点头,“是的,安女士,是位姓顾的小姐,是挺漂亮的。”

尤文静邹着眉心,苦思冥想了好久,顾小姐?

顾小姐?

难道是…….是她?

顾金燕?

可是,除了她,尤文静真的不认识一个姓顾的小姐,更何况在纽约这地方她除了安昊然就是隔着百里外专程跑来的辛芋了。

那,这么看来,就一定是她,可是,她和顾金燕熟吗?

貌似也只是在容一衡的酒庄见过几次面,而每次她都在人顾金燕的面前装逼不认识她,而人家顾大小姐也只是把她当做曾经的尤文静而已。

不对不对,尤文静突然瞪了眼睛,如果是顾金燕,那么,她怎么知道成成的?

还如此好心,漂洋过海来给成成送营养品?!

难道,是她和容一衡一起来的纽约?

容一衡这几天消失了,顾金燕是替他来的?

眼下,尤文静觉着,只有这个假设能够解释的通,不然呢?!

其实这几天尤文静最担心容一衡的出现,可庆幸的是容变态自从那天离开后就彻底消失。

这下又突然空降了一枚顾小姐,还有完没完了,她费尽心机躲到国外给儿子做个手术都有这么多“好心人”来拜访,也是够了。

虽然尤文静现在不敢确定那位送营养品的顾小姐就是顾金燕,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忐忑的,便看了眼那堆奢侈的营养品,对麦瑞说,“麦瑞,那些东西替我存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给成成吃。”

麦瑞点头,“好的,安女士!”

成成舔了舔嘴唇上粘的饭渣子,虚弱又调皮,道,“妈妈放心,成成不吃的。

太奶奶和舅舅很早就教育成成说,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接下来这段日子,都是安昊然和尤文静来回换着在病房照顾。

为了节省费用,后期的时候尤文静提出不再用特护,也劝说安昊然赶紧回国上班,她自己可以的。

安昊当然是不会听她的提议,他在来美国之前就把工作安排好了。

而关于不再聘用特护一事,欧阳子文第一个不同意,理由很简单,他们两人不专业,万一照顾不好,导致伤口感染或者排异怎么办,谁来负责。

实则,神马原因欧阳子文自己心里明镜儿似的。

只要是为了儿子好,尤文静就是少吃一顿饭都听医生的。

这天,容一衡在纽约容氏办公室里,与其说是在等候高景森的到来,倒不如说他是在等候那个结果。

高景森到来时,容一衡正在枣红色办公桌后的大班椅里闭目养神。

听到敲门声,容一衡缓缓睁开压进,抑制住内心既激动,又有点小担心的复杂情绪,“进。”

看着那扇门被推开,容一衡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身后是明媚的阳光,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聚集着众多摩天轮的非凡纽约街景。

而容一衡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就如同他拥有着身后的一切。

看着门口的高景森,容一衡的表情看似平静的很,可他的眼神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了,就好似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不光是为了等待成成是不是他的血脉,而是从七年前毅然决然脱下军装那一刻起,他就在等待一个奇迹的发生。

而此时的高景森,可没有容一衡那么乐观,他的手摁着西装的口袋,眼里是犹豫,可又不舍破坏容一衡的好心情。

两人对峙良久,高景森的喉咙才动了动,犹豫再三,咬牙道,“容,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容一衡蹙眉,斜着眼眸,睨着高景森,“什么意思?”

难道有差错?

不不不,不可能。


三天后,尤文静如愿离开了国色天香酒庄,直接去城中村,柳妈他们的餐馆。

最近,容一衡“莫名其妙”把一个各说风云、劣迹斑斑的女人带回国色天香酒庄做调酒师,这件事情已经在他们自己圈子里沸腾了。

而这件事的真正知情人除了容一衡本人外,就王占城这个看着只是个助理,实际上在容氏掌握着一大半生杀大权的人也只是知道个皮毛。

所以,大多关于尤文静的事情,都是老大自己亲力亲为,他根本就探究不到实际状况来,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天晚上在轩辕,容一衡和尤文静百分之百是发生男女那点事情了,可是王占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就她一个有着众多前科,还以调酒师的身份潜伏在他们的轩辕会所这一把柄来看,尤文静怎么都不能把他家老大给威胁得了啊!

这不科学啊?!

所以面对几位损友的八卦时,王占城也就三个字“不清楚”来了结。

尤文静离开庄园这天的时候,是容一衡和王占城俩人一起送她进的城。

虽然人家容先生说了,他们正好进城捎她一程,可是尤文静心里明白,容一衡对她的行踪不放心,他们那样的人始终心里“有鬼”总是怕被人发现了什么,可是尤文静真的没发现他什么好不。

而前面充当司机的某人是最清楚容一衡的心思,虽然他不完全知道老大对那女人的用意,无论是利用还是别有用心,但是以他对老大的了解,尤文静的去向他必须亲眼所见。

他们的车子一路从酒庄进了笼城的二环以内时,尤文静瞬间有点不太适应高楼耸立的浮夸了,看来她这些年的确是和社会脱轨了,还是比较习惯人少安静的环境,真是环境可以造就一个人亦可以毁掉一个人,她虽然只有二十六岁的年纪,可心已经远远不至于这么年轻了。

这一路走来,没人说话,王占城认真开车,容一衡埋头处理着平板里的文件,而尤文静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心却早已飞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城,画面是虎头虎脑的孩子和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还有一直以来都“以兄大为父”而照应着那一老一小的安昊然……王占城眼看他们的车子进入闹市区,可是后面的女人还在看着窗外没有任何反应,便提醒道,“安小姐住哪里?

我直接把你送到家门口。”

闻声,尤文静这才将游离的目光收回,余光瞥了眼身边的人,容一衡依然盯着平板的文件,对于王占城提出的问题连根睫毛都没动,而王占城的话说出来,根本就不是征求尤文静的意思,而是必须。

尤文静权衡利弊,对王占城非常客气的说,“这样不会耽误你们的正事吧?

我都不好意思麻烦您的。”

容一衡的眉毛邹了邹,回头看向尤文静,“哪来那么多废话。”

尤文静还在笑着的脸瞬间被一盆凉水浇的变了色,不过她有什么办法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着呗,便给王占城报上地址,“西二环一直往西北角走,地铁一号线的终点,就差不多到了。

谢谢,王总。”

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感谢王占城的。

至于身边那位煞神,哼,等她哪天强大了,看老娘不喝了你的血、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尤文静把能够想到骂人最狠毒的话都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容一衡。

王占城的车子停在笼城西北角,那一片被魔方大楼淹没的荒凉之地,他完全不确定,尤文静到底是住在哪栋公寓楼里?

还是那一大片几乎为废墟的棚户区?

此时,容一衡也缓缓抬起了头,看着西北角那一栋栋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蹙眉,看向身边一脸狐疑的女人,沉声问道,“是这里吗?”

这次的声线没有刚才那么冷。

尤文静紧紧抿着唇瓣,无论容一衡和王占城对她是关心还是防备,她觉着都应该让他们俩知道,她有个窝在城西的棚户区,有个开着餐厅为生的“外婆”这样,也就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自然,容一衡也就不会对她的私人关系再往下查了吧!

她咬了下牙关,说,“是,就在那栋深蓝色高层,蓝洋国际的后面,路太窄了,估计你们的车子进去不太好出来,不然,就到这里好了,我自己走进去就是了。”

容一衡和王占城怎么能够不知道哪蓝洋国际后面是笼城唯一,一片迟迟还未开发的棚户平民区,那里住的可谓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的,但有一点,他们都是外来人员和笼城最底层的人。

有蹬三轮车的大叔、摆地摊的大妈大婶,有炸油条卖早点的阿婆,也有些笼城当地不务正业的抽大烟的、混道的等等,当然那里最高级的人便是那些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有高收入,在西北开发区的企业上班的年轻人,他们算是那里最亮丽最有希望的一群人了。

王占城通过后视镜瞅了眼老大的脸色,便侧过脸来看向尤文静,摸着肚子说,“今早出门太早,没吃早点,不然走进去吃点早点吧!”

说完,他看向容一衡,“一衡,你呢?”

容一衡没看他,“你看着安排,不过还真有点饿了。”

尤文静彻底零乱了,她早都准备好容一衡审问她的家庭成员时的台词了,可是他一直没提这个问题,可是今儿这什么状况?

他这是必须亲眼看见她的家人才可以吗?

她倒是不担心他俩看见柳妈和柳伯,更不怕他们看见那个脏兮兮的餐馆,而是,他俩说是要去那里吃饭。

那一片,脏兮兮的,包括柳妈家的餐馆在内,就没有一家干净的餐厅好不,两位爷能吃得下去吗?!

今天,人容大爷是基本不开金口的,所有的“恶人”都是王占城在扮演,他见尤文静迟迟不动,便拍了把靠背,“安大小姐,下车带路,你的地盘你做主。”

尤文静本来是打算给柳妈和柳伯买些东西的,现在被两只人模狗样的腹黑狼“押送着”她哪里来的机会。

某女一路踩着蚂蚁步,心里那个别扭和担忧啊!

她紧紧邹着眉心,每一脚踩下去都觉着是踩着一层层薄冰,稍有不慎就会冰碎人翻,这如履薄冰的日子真心和大牢里没什么两样。

现在虽然人身自由了,可是又落在了虎穴里,心一刻都不敢马虎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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