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昊然看着尤文静,缓缓阖了下眼,“我去和穆医生商量手术的事,有事给我电话。”
尤文静点头,“嗯。”
看着安昊然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尤文静这才看向容一衡,红肿的眼眸直视着他,声线清冷,“容一衡,求你,帮我把笼城的事情先拖住,等我休完这个假,我愿意承担R机构的事情,绝不连累你和轩辕会所。”
容一衡敛下眉眼,喉咙上下滑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垂在裤缝两侧,须臾,他抬眸看向尤文静,“我可以去病房看看吗?”
尤文静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以。”
容一衡的喉结动了动,“为什么?”
尤文静,现在完全乱了阵脚,还在自欺欺人的辩解,“老太太刚从抢救室里出来,你一个陌生人会影响她的情绪的。”
她就差对他说声求你了,你赶紧走吧!
容一衡一脸严肃,死死盯着尤文静苍白无力的脸,“告诉我,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
尤文静实在不知道下一步,容一衡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她紧紧抿着唇,良久,才说,“百分之百。
多谢关心,我今天真的没有精力招呼你。”
容一衡靠着墙壁,紧紧邹着眉心,摸了根烟在手上把玩着,敛了下眼帘,须臾便说,“你先回病房,R机构的事情……有我在。”
尤文静看着容一衡傻愣愣的点头,“谢谢,那,我明天就不送你了。”
容一衡的整个表情处于紧绷的扭曲状态,他紧紧抿着唇,牙关都是紧咬着的,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尤文静,胸口起伏了几下,喉咙滚动,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匆匆离开。
尤文静看着容一衡消失的方向,深深地呼了口气。
容一衡下了楼,上车戴上蓝牙,“少东,再打扰你一下。”
某人这次的态度极好,估计是被尤文静的“真相”给气的没了发脾气的力气。
容一衡让谢少东秘密调查尤文静的案子,当然他比谁都清楚,八年前的案子,那老头死了,势必就是个天大的难题,更何况会牵扯出很多人,而他早在七年前执意要脱掉军装从商时,就跟他家爷子发誓不插手军界、政/界的事情。
这案子弄不好,一旦出了问题,他老爹及整个容家就毁了。
他自己的安危,此刻,他真的没考虑过。
谢少东听了容一衡的大概意思后,说,“明白了。
那么,我得问你一个问题,七年前,你放弃最好的晋升机会和德国深造的机会,是为了什么?”
容一衡靠着靠背,“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孽缘。
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谢少东良久才说,“我满不满意不重要,但是,你不要把自己逼太苦、太累就行。”
容一衡保持着仰躺的姿势,“嗯,事情只能到你这里。
你只负责和城北监狱、法/院的相关人士接触就行。
有些环节,我会用非常手段,不会连累到任何人,当然重点在你这里,决不能被老爷子知道。”
谢少东,“明白,你多保重。”
挂了谢少东的电话,王占城的电话紧接着就打了进来,开口便是,“我已经知道你那边发生了变数,你现在就在医院,但是我再次提醒你,波尔多你要是不去,容氏将会大乱。
那么后果就是……明天,京都机场准时见。”
容一衡直接打断了王占城的各种“好心”分析。
………………….翌日,尤文静的出国手续办的比她自己想的要顺利的多,毕竟护照加急也要一个周的时间。
好在,她和成成的护照,安昊然早早都有所准备的,他随时都有打算带着小家伙去美国看病的打算。
当一辆深色保姆车缓缓开出云城第一医院,直奔机场后……秦毅拨通大boss的电话,“容先生,安小姐他们已经安全登机。”
纽约大学医学中心,手术室里,成成的手术正在进行,突然,他的心电仪,发出了警报提示,主刀华人大夫欧阳子文顿时大惊,变了脸色。
欧阳子文的助理赶紧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渍,欧阳子文立即吩咐,“做好紧急抢救。”
外面等候的尤文静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就连担当助理的安昊然也是听了欧阳子文的紧急抢救后才反应过来,他一个踉跄,差点倒下。
欧阳子文吩咐道,“把安医生送出去。”
安昊然摆手,“都别动我……”欧阳子文吩咐道,“马上通知家属,孩子有排异反应的迹象……”安昊然,“不,现在,我就是家属,必须百分之百,不然,欧阳……我们此生绝交。”
说完,他已经红了眼。
门外,尤文静一直盯着手术室的灯,眼睛都发酸了,可是,怎么突然灯就紧急闪烁了,还有护士匆忙进出……她一把逮住一个刚刚出来的护士,“护士,我儿子怎么了?
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