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瑞摇头,笑着看了看成成,说,“一切都好,小家伙的免疫力真心很好。”
说着,她对着成成竖了竖大拇指,“成成真棒!”
因为担心触碰到了成成的伤口,尤文静事事都要向麦瑞请示。
她好想抱着成成,可是又不敢,便只好心疼的坐到成成床头的凳子上,问麦瑞,“哎,麦瑞护士,成成现在可以喝点流食吗?
我给他熬了粥。”
麦瑞看着成成的饮食记录表,点点头,说:“嗯,可以的,少喝点,您稍等下,我得帮您一起。”
麦瑞说着,担心尤文静拒绝她的帮忙,便笑着说,“我可不敢出半点纰漏,否则,欧阳医生会开除我的。”
尤文静本性就善良,便答应和麦瑞一起喂成成喝粥。
两个女人和一个小男人低声说笑着,喂小家伙喝粥的画面温暖极了。
突然,麦瑞“哦”了一声,似是想起什么,说,“哦对了安女士,今天一大早有人送来了些补品,刚才只顾着说成成的事儿了,差点忘给您说这事儿。”
尤文静顺着麦瑞的手指望去,侧面角落的矮柜上放着几大盒营养品,标识一看都是些非常昂贵的儿童营养奶粉和饼干之类的。
尤文静又是一惊,是不是容一衡送来的?
突然,成成还略带虚弱的声线说,“妈妈,是一位漂亮阿姨送的。”
说着,他看向麦瑞,“是不麦瑞阿姨?”
尤文静疑惑了,看着麦瑞问道,“是个女的?”
麦瑞点点头,“是的,安女士,是位姓顾的小姐,是挺漂亮的。”
尤文静邹着眉心,苦思冥想了好久,顾小姐?
顾小姐?
难道是…….是她?
顾金燕?
可是,除了她,尤文静真的不认识一个姓顾的小姐,更何况在纽约这地方她除了安昊然就是隔着百里外专程跑来的辛芋了。
那,这么看来,就一定是她,可是,她和顾金燕熟吗?
貌似也只是在容一衡的酒庄见过几次面,而每次她都在人顾金燕的面前装逼不认识她,而人家顾大小姐也只是把她当做曾经的尤文静而已。
不对不对,尤文静突然瞪了眼睛,如果是顾金燕,那么,她怎么知道成成的?
还如此好心,漂洋过海来给成成送营养品?!
难道,是她和容一衡一起来的纽约?
容一衡这几天消失了,顾金燕是替他来的?
眼下,尤文静觉着,只有这个假设能够解释的通,不然呢?!
其实这几天尤文静最担心容一衡的出现,可庆幸的是容变态自从那天离开后就彻底消失。
这下又突然空降了一枚顾小姐,还有完没完了,她费尽心机躲到国外给儿子做个手术都有这么多“好心人”来拜访,也是够了。
虽然尤文静现在不敢确定那位送营养品的顾小姐就是顾金燕,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忐忑的,便看了眼那堆奢侈的营养品,对麦瑞说,“麦瑞,那些东西替我存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给成成吃。”
麦瑞点头,“好的,安女士!”
成成舔了舔嘴唇上粘的饭渣子,虚弱又调皮,道,“妈妈放心,成成不吃的。
太奶奶和舅舅很早就教育成成说,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接下来这段日子,都是安昊然和尤文静来回换着在病房照顾。
为了节省费用,后期的时候尤文静提出不再用特护,也劝说安昊然赶紧回国上班,她自己可以的。
安昊当然是不会听她的提议,他在来美国之前就把工作安排好了。
而关于不再聘用特护一事,欧阳子文第一个不同意,理由很简单,他们两人不专业,万一照顾不好,导致伤口感染或者排异怎么办,谁来负责。
实则,神马原因欧阳子文自己心里明镜儿似的。
只要是为了儿子好,尤文静就是少吃一顿饭都听医生的。
这天,容一衡在纽约容氏办公室里,与其说是在等候高景森的到来,倒不如说他是在等候那个结果。
高景森到来时,容一衡正在枣红色办公桌后的大班椅里闭目养神。
听到敲门声,容一衡缓缓睁开压进,抑制住内心既激动,又有点小担心的复杂情绪,“进。”
看着那扇门被推开,容一衡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身后是明媚的阳光,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聚集着众多摩天轮的非凡纽约街景。
而容一衡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就如同他拥有着身后的一切。
看着门口的高景森,容一衡的表情看似平静的很,可他的眼神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了,就好似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不光是为了等待成成是不是他的血脉,而是从七年前毅然决然脱下军装那一刻起,他就在等待一个奇迹的发生。
而此时的高景森,可没有容一衡那么乐观,他的手摁着西装的口袋,眼里是犹豫,可又不舍破坏容一衡的好心情。
两人对峙良久,高景森的喉咙才动了动,犹豫再三,咬牙道,“容,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容一衡蹙眉,斜着眼眸,睨着高景森,“什么意思?”
难道有差错?
不不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