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波虽然是季氏集团大小姐,却在旗下门店做着小小的婚纱设计师,并且还有自己的工作室维持日常开销。
说来贵妇名媛们也是老客户,其间不是没好奇过,季星波一个在家族不受重视的女人,哪来的闲钱闲资源支撑一间工作室的。季星波本人没提过,上流圈的人也不会直接问,只能任由好奇心在心底蔓延。
今天陆伊人来闹事,才让她们忽然发现了一些端倪,那骨瓷花瓶少说价值两亿,问题就出在这花瓶先前在彭沛手上。
季星波和彭沛没一腿,说出去鬼都不会信。
“确实,彭沛身边那些女人不是勾心斗角就是泼硫酸的,也就那些手段了。唉,我这个人就是爱瞎操心,以后和彭沛结婚的人可是你,注意安全啊,陆小姐。”季星波嘴角噙起一抹笑意,看似在笑,实则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自己跟彭沛的距离。
陆伊人被季星波的笑容刺到,从见季星波的第一眼起,她就开始讨厌这张虚伪做作的嘴脸,简直令人作呕。
“够了,你闭嘴!”陆伊人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空,文件散落一地,又觉得不解气,随手捞起手边的花瓶,用尽全力往季星波那边砸过去。
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吓得众人失声尖叫,同时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慑住了。
上一秒还完好无损的青釉花瓶,此时已然四分五裂,其中一块碎片不慎崩到了季锦初额角。倏地,滴答、滴答、滴答,殷红的血落在洁净的白砖之上,晕染出一朵朵血花。
“别跟狗一样,缠着阿沛了。”陆伊人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星波。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杀人不成还要毁容?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谁也不想摊上麻烦。贵妇名媛们赶紧离陆伊人远远的,门店里有几个客人禁不住吓已经跑出去了。
“神经病!”孙店长低啐,先前真没想过自己的无心之举,会给季星波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赶紧拿了碘伏和棉球来给季星波上药。
季星波的无动于衷让陆伊人一时没了欺负她的快感,一把夺过孙店长手里的碘伏,狠狠摔在地板上。
陆伊人好以整暇地抱臂迈来,“哎呀,一不小心手滑了,姐姐不会介意吧?听说,你连阿沛送你的蛋糕都跑去垃圾桶捡起来,应该也不会浪费了纱布吧。”
说着,还用脚碾了碾那些白净的纱布。
季星波向来不把这些小把戏放在眼里,然而,陆伊人的公主脾气还没发泄完,基本上抓到什么砸什么。门店里瞬间乱成一锅粥,店员们手慌脚乱地上前阻拦。
“谁也不许拦着,让她砸个够。”
就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陆伊人被这句话噎得猝不及防。
顺着声音轨迹看去,只见季星波视线陆续从地上那些报废的物品挪开,手指灵巧地按动计算器,还腾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客气什么?砸啊。”
她竟然是在算账?
饶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贵妇名媛们,都没有见过这样主动邀请人来砸场子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陆伊人看着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恨不得上前撕碎。
偏偏对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季星波抬起细白的手臂,指尖摁着棉球止血,语气漫不经心,“怎么办啊?那花瓶还是彭沛送我的,就这么碎了,我可怎么向他交代。”
明眼人都能听出言下之意,这是花瓶的事吗?保不齐就要告状了。
闻言陆伊人心里一咯噔,紧接着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那一瞬间,陆伊人心头冒出许多个念头,越发不安起来。
说曹操曹操到,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季星波拿出手机,扫了眼来电显示。
彭沛。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面无表情地接了电话。
另一头,荔市有名的销金窟。不知更位于市中最繁华的地段,夜幕彻底降临之际,早已门庭若市。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里也不过是另一个名利场。幕后老板坐镇,自然和普通的会所大相径庭,接待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荔城许多公子哥和名流人士都以在此消费为荣。
装修奢华的包厢内音乐声震耳欲聋,男男女女围在一起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情绪时不时被轮番掀起高潮,跟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尽情的摇摆。
那群狐朋狗友身边都坐着不少女孩子。
一个满身贵气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手机,好像周边无论发生什么都惊不起他一个波澜。
任风轻左拥右抱着两个女孩子走进包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道:“两年了,宋忍冬孩子都有了,还没忘记人家?我就没见你跟谁好过。你是要等她离婚不成?”
提到宋忍冬,蓦地,在场的几人脸色都有些变化。
秦勉朝任风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任风轻嘴立马合上了。
都是混资本圈的,跟彭沛玩到一起的人哪有不知道宋忍冬的,彭沛追求宋忍冬声势浩大的那几年,哥几个出了不少力,宋忍冬结婚那天,彭沛喝得酩酊大醉也都历历在目。
宋忍冬,一个凭借古装封神,从少女时期出道就虏获一众舔狗的清冷系女明星,人送外号宋天仙。她的脸放那染缸似的娱乐圈,实在是太干净了。确像是一朵郁香忍冬,在晚风中,摇曳绽放,点到为止的艳,不可方物的美。
而彭沛身为宋忍冬的顶头上司,无疑是这一众舔狗中最有可能摘花的人,不是塞钱就是塞资源,估计要是能,自个儿都能塞人家床上去。
不过舔狗的下场嘛,他彭沛自然也没能逃过。两年前,金像影后颁奖典礼上,宋忍冬荣获影后,和一位才华横溢的影帝宣布婚讯,邀请彭沛作为伴郎参加婚礼。
不光如此,一年前宋忍冬诞下了一个健康的宝宝,升级成为妈妈,彻底断掉了彭沛的妄想。
可不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几个狐朋狗友难得有默契,只要彭沛在跟前,都尽量避谈宋忍冬。
一晃两年过去了,他们这帮人身边换了不知多少衣服,但就彭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快要遁入空门一样。
彭沛扣下酒杯,意外的没有黑脸,反而拿起苹果砸了过去,嘴角挂着笑,“你嘴这么碎,家里人不嫌你烦吗?我早就有人了。”
秦勉等人一怔,纷纷盯向彭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