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的好朋友啊,当初耿心然也是孤儿院的,耿心然虽然没有被家庭收养,却是院长最疼爱的孩子,由于秦朗的因素,江灼经常会陪他去孤儿院看望昔日的小伙伴,跟耿心然越来越熟,关系也越来越好,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后来父母意外,耿心然对她温柔照顾,她有点什么事都会告诉她,跟秦朗谈恋爱要结婚,也是和盘托出,那时候的耿心然总是温柔的安慰她,鼓励她。
现在想来,恐怕那时候她心里每次听到她说起秦朗都会如鲠在喉吧,所以她心里恨死了她,终于和秦朗联手,下定决心先夺她的命,再夺她的财,取而代之。
“行罢,我明白你要说什么。”她红唇弯起一个弧度,擦身而过,目光冰冷,尽是恨意。
再次回到宴会现场,一眼就看到人群里那个人。
薄震霆一身深色的定制西装,衬着暗色的衬衫,身子笔挺俊逸,气质贵重,独一无二。
他站在人群里,卓尔不群,满身的贵族气息,让这华丽盛宴相顾失色。
他一出现,整个宴会上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向他聚拢,围在他身边,讨好他,仰慕他,盼他垂青。
在他旁边站着的是一袭盛装的高娜,她丰满多姿的身体微微靠近薄震霆,压抑着兴奋。
秦朗一眼就看到了薄震霆,连忙撇下所有的人,向他迎了上去。
“薄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的使……使朗氏蓬荜生辉。”
秦朗一手执酒杯,一手微微整理下衣摆,同时还刻意轻轻踮脚尖,薄震霆高了他大半个头,自然而然有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他很有压力。
“秦总不要自谦,我听说有的女人就喜欢秦总这类型的,连秦总的行程都要刻意关注,生怕会错过一丝一毫和秦总有交集的机会。”
薄震霆从来少言寡语,头一回看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江灼都惊呆了,他口中的女人就是她呗!
江灼心里暗骂倒霉,真是什么地方都能遇到这个男人!
更让她如针芒在背的是他的目光。
说来奇怪,她在的这个角落,无论如何,薄震霆也不可能看到她,可她就是觉得他那双冷漠深邃的眸光朝着她这边望来,带着讥讽。
真是的,关他什么事?他凭什么用这种眼神讥讽她?
“薄总真是谬赞了,再怎样,我也比不上您啊!”
秦朗没料到薄震霆居然当面夸他,有点受宠若惊,连忙回应他,给了他一顶更大的高帽子。
薄震霆嘴角微微上扬,眸光中有复杂的神色一划而过,竟是不再回答,仿佛默认,全盘接纳了他的恭维。
秦朗顿时尴尬,正常情况下,对方不是应该再说几句场面话,大家亲亲热热的一起下台吗?他为什么不说了?这样一来,就好像自己当面承认不如他似的。
秦朗顿时哽住,心里直怄,可是这句话是他自己说的,薄震霆啥也没说,他只是不再回答,碍于他是薄震霆,他又没本事把他怎么样,这口气也只能先咽下去了。
正想找个托辞避开他,却见江灼往这边而来。
她面带笑容,握着红酒,踩着高跟鞋,极有韵味的朝薄震霆而去。
薄震霆身边围着人群,很多人想亲近他,又被他的气质震慑不敢靠近。
江灼拨开重重人群,看到了薄震霆。
“震霆,你也来啦。”她笑着跟薄震霆打招呼,语气亲近。
她朝他举起酒杯,笑容优雅,言行举止是标准的豪门千金。
薄震霆看着她,目光中闪过异样,突然他伸手将高娜搂入怀中,然后看向江灼,也举起了酒杯,轻轻抿了下。
高娜激动地浑身控制不住的发颤,感受到薄震霆在她肩部微微的触感,她的心瞬间就狂跳不已,脸上刷地一下就红透了,兴奋得差点当场晕过去。
本来要走的秦朗转头看了一眼江灼和薄震霆的眼神交流,想起那天在公盘上他们似乎也是相谈甚欢,极为融洽,而且上次江灼好像还是和薄震霆一起合并付账的。
江灼已经看到了秦朗的眼神,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朗氏集团如今正在崛起,在Z城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可是怎么也无法和薄氏相比。
便不说如今坐拥薄家全部资产的薄震霆,就光是薄氏的公盘,也是国家在市场唯一认可的,以行内为标准的公盘,不像他这种需要用大量时间精力去维护大客户,薄家的根基之深厚,哪里是他可以相提并论的。
再加上薄震霆本身是个多么厉害的对手,在商场上,只要他想,想玩弄朗氏便如同捏一只小蚂蚁那么容易。
秦朗明显刚刚是和薄震霆打招呼,想进一步处好关系,没想到薄震霆性格古怪,他吃了一记闭门羹,大失了颜面,而现在看她和薄震霆明显关系很好,是他不能相比的自家人。
那他,一定会对她感兴趣的。
“震霆,我今天还有点事,你在这儿就行了,我就先走了。”江灼将酒杯一放,转身就走。
她直接了当的叫薄震霆的名字,还那么亲热,很显然,她是薄家人,再想想她是江氏的千金,虽然现在江氏已经被掏空了,可是她曾经和薄震霆有过婚约的事,有些人是还记着的。
想讨好薄震霆无功而返的人,便将关注点放在了她的身上,江灼也不留恋,现在最要紧的是迅速走人。
她才离开,薄震霆的脸色就变了,眸色越发暗沉,眉宇间藏着怒气,他掌心的红酒杯都快要被他捏碎了,盯着向人群外走出的影子,他简直怒不可抑。
骗人!是谁说她会情绪崩溃,再也不能伪装对她的爱意的?
她哪里崩溃了?哪里有爱意?
他完全没看到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还吃醋,还嫉妒?她分明就好像根本没看到他身边还有着女伴。
薄震霆心头怒火升腾,觉得自己此刻像个蠢货,他故意把自己和高娜将去朗氏参加宴会的消息传播得人人皆知,结果她好像一点儿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