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是一场鸿门宴,话音刚落,商祺便推门而入:恐怕姐姐是拿不出那枚玉佩吧。
我环视一周,发现阿沁并没有在身旁,不好的预感陡然而生,商祺似乎预料到我的反应,笑着用帕子掩住,一抬手,左腿被打的鲜血淋漓的阿沁便被抬了上来。
商祺!
你竟然敢?!
阿沁这条左腿怎么瘸的你心里没数吗?!
商祺娇软软地坐到商扶砚旁,一脸鄙夷的看着阿沁说道:当年,是她自己功夫欠佳才让贼人钻了空子,怪得了谁?
再说了,这都是过往云烟。
侯爷,这几日,我瞧着这小妮子鬼鬼祟祟,破着一只脚还经常夜行,便在今日天微亮时逮住了她。
商祺看着阿沁已经见了血肉的左腿,故作嫌弃地捂住口鼻,朝商扶砚身旁挪了挪:可这小妮子不愧暗卫出身,嘴硬的很,什么也问不出。
不过,妾在她的腰间搜出这。
商祺把属于我的玉佩明晃晃地拿了出来,玉佩上甚至沾了阿沁已凝结干涸的血污。
她如同厉鬼般开口道:两半玉佩,合二为一,妾想问问姐姐,侯爷的那一半去了哪里?
我看着阿沁,她朝我宽慰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我知道,她在告诉我什么都没有说,不打紧。
我怒从中来,抽出商扶砚的佩剑想要一剑刺向商祺,却被眼疾手快的商扶砚一把把剑打倒,而我也一个踉跄磕到了桌角。
顺着脊柱,一寸一寸的疼痛似乎要把生吞抹净。
够了!
你竟敢在本侯的眼皮底下做如此下作的勾当,本侯的玉佩你也敢随意丢弃,你究竟置本侯的情意为何处?
我匍匐爬向阿沁,抚着阿沁的脸,背对商扶砚,一字一句说道:情意?
侯爷还谈情意?
侯爷在我在诏狱受罪时拥美人入怀时,侯爷又把我的情意置于何处了呢?
商扶砚听到此话,些微打了一个趔趄,可立刻恢复高高在上的样子睥睨道:姜瑜烟,本侯念在你与本侯乃是患难夫妻的份上,若你说出奸夫的名字,本侯会给你体面。
可如若没有,可别怪本侯心狠手辣。
和商扶砚相识八载,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对着我说出这番话。
见我不作声,商扶砚却拿起佩剑对着我,眼角染上了猩红:姜瑜烟,整整八载!
我和你的情意整整八载!
你在诏狱四年,无数人劝诫本侯秀气领取,诏狱出来的女人哪还有贞洁。
他顿了顿,缓了缓气,气急败坏道:可我依旧许你平林侯主母之位。
甚至在阿祺默默陪了我四年,为你尽了母亲和妻子责任后,仍然不弃糟糠之妻。
你究竟为何要如此对本侯?
商祺的眼里蓄满了盈盈泪,她安抚着商扶砚的胸口说道:别急,侯爷,许是姐姐一时半会蒙了心,你别这样对姐姐,会吓到她的。
商扶砚闭起眼,长长叹了口气,剑尖之间指向了我的胸口:本侯在问你一遍,奸夫是谁?
我看着商扶砚,心里的仇恨一层一层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