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言轩陪我办完了妈妈的葬礼。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看起来像是个本领通天的人。
仅是随便发句话,就给我妈妈弄到了最好的墓地。
我知道那肯定不便宜,于是给他写字表示:办葬礼花了多少钱?
我会还给你的!
许言轩却摇头说:不用了,我跟黎姨相识一场,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可我却拉住他,坚持在他手心上写字展示,要还他这份人情。
手指相触,笔尖滑动在他手心的时候,许言轩的眉眼间内敛着不自然的情绪。
他移开视线,淡淡地说:自从我车祸瘫痪以后,就很少有人能跟我说说话了。
我想要的东西,你跟黎姨已经给我了。
对上我不解的目光,他最终抿唇说:你做的饭里,有我熟悉的味道。
如果你非要还我人情的话,那就来给我做顿饭吧。
顾禹生不经常陪我吃饭,他总是有着很多应酬和饭局。
他宁愿出去跟那群狐朋狗友喝的烂醉,也很少吃我做的东西。
因为卖相不好,比不上他家高薪聘请的米其林大厨。
有一次,他作为男朋友陪我回家看望妈妈,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特意精心下厨准备了一桌子的菜,但顾禹生望着我家破破烂烂的样子,虽保持着表面上的客气,却始终未动筷子。
我坐上许言轩的车子,来到他在郊区的别墅。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显得十分荒凉,客厅的位置摆着几个很夸张的书架。
上面都是些我看不懂的书。
许言轩让人给我准备了衣服,还安排了楼下的一个房间。
我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感受着温暖干燥的被窝,终于安安稳稳地闭上了眼。
可迷迷糊糊间,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是来自顾禹生的电话。
我沉默了一下,还是接听起来。
依旧是令人捉不到头脑的命令语气:你在哪儿?
现在过来,我让人去接你。
下一刻,我挂断了他的电话,闭上了眼睛。
见我胆敢挂断他的电话,顾禹生气坏了。
他又接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这在我们之间还是第一次。
毕竟从来都是我唯唯诺诺地等候着他的‘传唤’,顾少从没有如此焦急地试图寻找我。
我仍是没有接听,毕竟已经分手了,没有再联系的必要。
过了一会儿,顾禹生终于不再打来了。
他那么骄傲的人,应该以后都不会再打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