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口舌,他对外只称我是学宫的伴读,因此如今面对面坐着,倒真有几分像陌生人了。
一顿饭味同嚼蜡地吃完,我借口说吹吹风,率先离开了。
不知走了多久,我竟走到了从前住的葳蕤殿,就在这里,他说要封我做公主。
也是在这里,我等了他三日,挽留我。
“在家还适应吗?”温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秦闻章叫我,“蓁蓁。”
不知为何,站在葳蕤殿外,我压制已久的怒气一下子就被点燃。
我没有向他行礼,反而道:“陛下好记性,再过两日问我恐怕都忘了从前住在哪儿了。”
他叹气,没有避开我的目光:“你还在生气。”
我干脆回答:“臣女不敢生陛下的气。”
各自沉默了会儿,秦闻章向我递来一件斗篷:“你自小跟着我和越疾,缺少女性长辈教导,哪怕将来做了公主也难议亲。回了徐府做二小姐,起码很多事都是名正言顺的,况且徐府毕竟是你的家。”
我没有接,冷笑:“陛下以己度人,自己娶了亲便也想着给我议亲。不知哪家门户?”
我没想到他真的有考虑:“徐柱国与我商议过,说是或在阿疾和邓侍郎中选一。”
我的伶牙俐嘴、张牙舞爪都在他这一句话中消融。
相视无言,我忍了又忍说:“陛下赐婚天恩,只是我消受不起。”
见我要走,他虚虚拦住,说:“蓁蓁,跟在我身边,日子会艰难许多,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退后两步,静静看着他:“好不好也都是我说了算的。”
我像以前一样称呼他:“哥哥,你不能什么都替我安排好,你总当我是三岁上那年捡回来瘦弱得跟只猫儿一样的蓁蓁,可我如今会读书识字,也明理管事,还跟着越疾学了些拳脚功夫,可是,你总是小看我。”
我们算是不欢而散的。
我与秦闻章后来没再讲过话,他来用膳我每每也是速速吃完便退避三舍,只留他与长姐二人。
在宫中住了小半月我便与长姐辞行,她笑着问我如此耐不住寂寞从前为何能在学宫伴读。
我说:“有牵绊罢了。”
她又叫我去向陛下辞行,我挑了个他最忙的时辰去,果然在议事,便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