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初霁姜洛薇的其他类型小说《国公爷轻点宠!我要被甜齁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桃花映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相府。今夜是姜老夫人六十寿宴。姜宅上下张灯结彩,前厅宾客满座,好不热闹。后宅某处墙外杂草丛生的院落却无人问津。破败冷清,仿佛被人遗忘。两个丫鬟提着食盒朝这边来,嘴里不忿地念叨着:“大好的日子,偏咱俩倒霉,要来给这个晦气鬼送饭。”“真搞不懂,二小姐既然被送去寺庙十年,还接回相府做什么。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样貌气度也比不上大小姐。”另一丫鬟撇嘴:“谁叫人家是咱们相府唯一的嫡女呢,哪怕夫人干出那档子丑事……”“也就是周姨娘心善,即使被关禁闭,也不准缺短二小姐吃食。但这二小姐如今是越吃越多,一顿饭都快赶上三人份的份量了。”到底是寺庙长大,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天天吃这么多大鱼大肉,也不知得胖成什么样了。本来二小姐就相貌平平,又木讷懦弱。若是身材都...
《国公爷轻点宠!我要被甜齁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相府。
今夜是姜老夫人六十寿宴。
姜宅上下张灯结彩,前厅宾客满座,好不热闹。
后宅某处墙外杂草丛生的院落却无人问津。破败冷清,仿佛被人遗忘。
两个丫鬟提着食盒朝这边来,嘴里不忿地念叨着:“大好的日子,偏咱俩倒霉,要来给这个晦气鬼送饭。”
“真搞不懂,二小姐既然被送去寺庙十年,还接回相府做什么。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样貌气度也比不上大小姐。”
另一丫鬟撇嘴:“谁叫人家是咱们相府唯一的嫡女呢,哪怕夫人干出那档子丑事……”
“也就是周姨娘心善,即使被关禁闭,也不准缺短二小姐吃食。但这二小姐如今是越吃越多,一顿饭都快赶上三人份的份量了。”
到底是寺庙长大,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天天吃这么多大鱼大肉,也不知得胖成什么样了。
本来二小姐就相貌平平,又木讷懦弱。若是身材都变得肥胖臃肿,更得惹老太太和老爷嫌恶。
两人面露不屑,说着已走到院外。自觉噤了声,把食盒往院墙底下的洞口一塞,便走了。
杂草处有人影动。
前厅。觥筹交错的宴席间,相国姜炳荣和姜老夫人满面红光,接受着众人道贺。
不远处的姨娘周氏,身着一袭织金绣花衣裳,端庄挽起的发髻缀着珠翠,宛若正妻派头。
监视的丫鬟来禀,说梅香院那边没有动静,且二小姐又是要了许多饭菜,周姨娘眼珠一转。
还算这姜初霁老实。
被关着禁闭,自己祖母的寿宴也不敢出来。
不过如今,就算是让她出来到这宴席上露脸,恐怕她也没脸见人。将近三个月,也不知这小丫头如今的模样,该多么令人作呕。
想到这里,周姨娘看向自己在老夫人身旁备受宠爱又光彩照人的女儿,心里得意。
*
梅香院。
月华如练,轻纱般的夜色覆盖在这相府最偏僻的静谧一隅。
屋内,烛光摇曳,一位姿态慵懒的少女正悠然坐于木制浴桶之中。
如瀑的墨色长发垂落在浴桶边缘,与水色相映。温热的水汽缭绕而上,与她周身散发的淡淡体香交织在一起。
露出的肌肤在药浴的滋润下愈发细腻光滑,宛若散发光泽的无瑕白玉。葱白纤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个小瓷瓶。
然而瓶内装着的,却叫人看了会倒吸口气。
竟是一只米粒大小,正在蠕动的虫子。
丫鬟茯苓从外面拿了餐盒进屋,恭敬开口:“小姐,院里的人送了饭来。”
少女的神色漫不经心:“放那吧,你先来帮我梳妆。”
茯苓立马点头。片刻后,少女裸身从浴桶中站起。
窈窕的身姿轻盈若柳,体态婉约柔美,令人惊叹。不见丝毫羞涩,随手抽了一旁的亵衣穿上。
赤着脚踏出浴桶,坐在梳妆台前,看向铜镜里的自己。
这是姜初霁穿进这个书中世界的第三个月。三个月前,经纪人把一个剧本递到她手上,说这故事讲了一个被封建制度摧残的古代女子的悲剧一生。
女主姜初霁,相府嫡女。五岁时,母亲陈氏被姨娘陷害通奸。相府对外称陈氏要养病,实则把陈氏送去城外老宅关着。
而女主,也被姨娘找来的大师以天煞命格克相府为由,说通姜家将她送去寺庙。直到十五岁即将及笄,才派人将她接回。
女主多年来被人欺负,被接回相府后自卑懦弱,不得父亲和祖母喜爱。没多久,又被诬陷偷了祖母的手镯,被罚禁闭三月。
然而,女主被关禁闭的第一天,就被那周姨娘混在饭食里下了一种西域蛊虫。那蛊虫一旦入体,会让人食欲暴涨,越吃越多,最终变得臃肿不堪,身材肥胖如猪。
宫中及笄礼当天,女主露面那一刻,也彻底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姜家的耻辱。
而姜家庶女姜洛薇,却因姿色出众被太子看中,成为太子侧妃。
太子萧乾登基为帝,姜洛薇坐上贵妃位风光无限。一句舍不得姐姐,女主被萧乾召入宫中,被封了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美人”位分。实则萧乾把她当成玩意儿,拿她取乐。庶姐将她当成洗脚婢,日日羞辱。
女主日日受着折磨。直到那日狩猎场上黑熊发狂,女主被萧乾一把抓来身前挡住自己,才终于倒在血泊中。
女主死了,换来的也只是草席裹尸,草草埋葬。宫外得知她的死讯,无人在意。只有她被磋磨得形销骨立的母亲,闻讯悲痛至死。
看完剧本,姜初霁只觉得这是她得罪了哪个编剧,对方故意写这么个与她同名的女主恶心她。
在她看来,什么封建制度摧残,女主的悲惨结局纯粹是因为她是个懦弱无能的废物。
什么都不争,只会被人害,连保护自己和母亲的能力都没有。
然而,她上一秒这样想,下一秒就穿进了这个世界,穿到原主被诬陷偷了手镯关禁闭的当晚。
她在丫鬟震惊的目光下,双眸微眯,把筷子伸进饭菜翻找,找到了那只很难被察觉的蠕动小虫。
在烛光下夹起虫子,冷冷勾唇。
就算名字相同,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她姜初霁,天生就不知道逆来顺受四个字怎么写。想要害她的人,她只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
“小姐,我帮您梳发。”
茯苓站在姜初霁身后,拿起桌上的木梳。
看到镜子里小姐的倾城容颜,茯苓还是有些分不清,此刻是做梦还是现实。
茯苓的母亲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她也自幼跟在小姐身边长大,陪小姐在寺庙受苦十年。
重回相府,姜家上下对小姐的不待见,她也看在眼里。
玉镯的事情,小姐自己都不知道那镯子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卧房,就被老爷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关了禁闭。可没成想,那天小姐哭睡后醒来,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第二天,小姐就让她托人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拿出府外当了,买了一大堆她压根不认得的药材回来。
从那天起,小姐日日晨起和晚间锻炼几个时辰,风雨无阻。厨房送来的膳食,她每顿只挑选着吃。此外,还用药材制作了各种药浴包、面膜、发膜、手膜、足膜和美容养颜汤。
一丝不苟地精心养护自己的身体。
她们在这梅香院被关了快三个月。
现在的小姐和当初皮肤粗糙、面黄肌瘦的小姐,简直判若两人。美得超凡脱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换了旁人,可能都认不出这是小姐。
“小姐,您真要违背老爷的命令,擅自出去吗?”茯苓一边梳头,一边面带担忧。
“今日是老夫人寿宴,听说周姨娘带着大小姐盛装迎客,老爷和老夫人怕是……不想看见您。”
一个姨娘,竟也能到前厅抛头露面。
若不是夫人发生那件事,周姨娘也不至于有这样的地位。
姜初霁似乎并不担心这个,漫不经心将手里的书递过来:“你瞧瞧,这书上写的什么。”
周身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桀骜。
是萧乾。
当今太子,未来的皇帝。
那个把她当成狗一样玩弄的男人。
姜初霁本以为,她和萧乾的第一次见面,会是在宫中的及笄宴。
在原剧情里,及笄礼当日,肥胖丑陋的原主出现在宴会上,在一众身形纤细的京城贵女中无比显眼,腰身是旁边姜洛薇的两倍粗。
萧乾坐在不远处,挑眉嗤笑:“看来姜相国家伙食不错。只不过,有些厚此薄彼。”
一句话,引得哄堂大笑。本就自卑至极的原主嘴唇几乎咬出血,根本不敢抬起头。
姜洛薇盛装打扮,婀娜多姿的身段在人群中摇曳生姿,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
萧乾看着还算顺眼。
宴会后皇后问他看上谁,他来了句“就那个姜家的吧,不是胖得像猪的那个”。
于是姜洛薇这个相府庶女,一跃成了太子侧妃。
只可惜,即使成了太子侧妃,人人也皆知太子侧妃庶女出身,生母是个低贱妾室,相府嫡女另有其人。
萧乾登基为帝,姜洛薇后来靠心机美貌坐上贵妃之位,也不想放过自己这个有嫡女之位的妹妹,撒娇说想念妹妹。萧乾便大手一挥,把原主召来宫里封了个美人。
美人美人,何其讽刺。
却也是空有位份,原主日日被姜洛薇留在身边折磨,为她跪地浣衣洗脚,吃着馊饭剩饭。萧乾视而不见。就像个玩意儿,能让自己贵妃舒心,这又有何不可。
人人都知道,原主明面上是美人,实则地位比奴婢都不如。原主入宫三年,萧乾也从未召幸过她。
直到那一日,萧乾醉酒,心血来潮来了她这里。原主跪在高高在上的男人面前,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
萧乾眼神迷离,居高临下看过来,轻挑起她的下巴:“喜欢朕吗。”
怎么可能没有过心动呢。
世间最有权势的男人,生杀予夺只在他一念间,又长得这样好看。
她咬紧嘴唇,半晌才鼓足勇气应了声。萧乾却像是听见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看着地上肥胖臃肿的她,几乎要笑出眼泪。
“你也配?”
他这样问,语调冷嘲至极。
“把你当成给贵妃取乐的狗而已,你也敢肖想朕。”
这一夜,原主彻底心如死灰。
从那一日便麻木过活,直到狩猎场上,被萧乾抓来挡在身前,死在熊的攻击之中。
姜初霁活了一辈子,都是男人们抢着给她当狗,还真没给别人当过狗。
她冷冷扯了扯唇角,挑了一支喜欢的绒花发簪。
“老板,这支我要了,麻烦您帮我戴上吧。”
*
萧乾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长长的队伍之外,眉头皱起,眼中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这两日,母后一直胃口不佳。听说这正南斋的点心远近闻名,每日来买点心的队伍都从早排到晚,他才亲自出宫来看看。
不说这点心到底好不好吃,至少母后收到了会高兴。
只是,他厌烦极了这吵闹的人群。
若不是不排队就失去了来买这点心的意义,他早就让人清场,或是直接把这正南斋的师傅叫去宫里了。
虽然是叫旁人去排队,但队伍还排得很长。
就在萧乾感到心烦的时候,毫无预兆地,他的双眼忽然被人从背后蒙住了。
与此同时,只听到一道软软甜甜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似是在撒娇,又带着一丝丝埋怨。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暗指姜初霁之前偷过手镯,所以如今又出现丢东西的情况,自然而然就会想到是她偷的,这也在情理之中。
不料,听到这句话,姜砚川的眼中却怒气更盛。
语气冰冷地质问:“初儿她之前也确实什么,确实偷过祖母的玉镯?”
他的眼神如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朝着周姨娘射来,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
“那玉镯到底是不是初儿偷的,难道周姨娘心里不清楚吗?”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墨池霄是外人,又位高权重。
或许这些话,他应该等墨池霄走了关起门来,在自己家里说。
可现在,看到少女在这个家里,在他在或不在的时候,无端承受了那么多委屈欺辱,姜砚川已经忍不了了。
他此时此刻,必须要在这里,替自己的亲妹妹讨回这个公道。
姜炳荣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一睁,面露不悦之色:“川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那玉镯在初儿房里找到,和你姨娘又有什么关系?”
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似乎觉得姜砚川是在无理取闹。
周姨娘也懵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把自己也牵连上,当即也眼眶一红:“砚川,我知道我只是你父亲的一个妾室,人微言轻。可我不知是哪里做错了,惹得你针对。”
姜砚川见状,不禁冷笑。从前他怎么没看出来,自己这位姨娘竟如此会装。
“父亲知道我这两日是去哪了吗?”他忽而开口,“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
把人带上来?
谁?
周姨娘听到这话,神色一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她赫然看见那个三个月前就已离府的丫鬟芳儿,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芳儿一脸瑟缩,不敢抬起头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恐惧。
姜老夫人一眼就认出了从前一直跟着自己的丫鬟,也是十分诧异:“芳儿?你不是已经出了府,回临城嫁人了吗?”
姜砚川直接道:“祖母,三个月前,就是这个芳儿和您说,她看见初儿离开您的卧房时神色不自然,似乎袖子里藏了什么,对么。”
“没多久,您的玉镯就在初儿的房里找到。人证物证俱在,任凭初儿说什么都没人相信。父亲更是一声令下,直接把她关进梅香院,一关就是三个月。”
姜老夫人还没反应过来。
姜砚川直接看向芳儿,厉声道:“你自己说。”
芳儿此刻早已吓得脸色惨白。
她咬紧嘴唇,根本不敢看旁边的周姨娘。双腿一软,直接往地上一跪,带着哭腔道:“老爷,老夫人,二小姐,都是我的错。”
“当初老夫人的玉镯,根本就不是二小姐偷的!”
芳儿这句话一出口,仿若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中间炸开。
姜炳荣一脸震惊,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芳儿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地上磕头,哭着道:“老夫人心善,允许我年龄到了出府嫁人。可在我要走之前,周姨娘找上我,说让我帮她办件事,事后便给我五十两银子。”
“那可是五十两银子,我和我夫君就算是辛苦劳作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而且我也马上就要离开相府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所以我就应下了。”
“那日老夫人咳疾不适,二小姐来给老夫人请安。她走之后,我便将老夫人的玉镯藏了起来,后来将玉镯放在了二小姐房内,又故意作证说出那些话。再后来……二小姐果然百口莫辩。”
茯苓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原本白皙无瑕的脸,如今敷上了厚厚药膏,不禁眼睛通红。
委屈道:“小姐,二少爷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不分青红皂白,竟然还动手打您。”
姜初霁眼神没有任何情绪。
药膏清凉,也无法完全抚平脸上留有的火辣辣的痛感。
这一巴掌,她本来可以躲开的。
但她没有躲。
她就是要让姜凌翊对自己动手。
不这样,如何让他这位二哥,亲手断了他们的兄妹情分?
如何让他日后再因为这一巴掌,追悔莫及,痛苦万分?
姜初霁回想起刚才门外传来的动静,眼底冷淡凉薄。
她说的话,她这位二哥应该听见了吧。
人的本性都是贱的。
被偏爱的才有恃无恐。
越是上赶着表现出爱和在意,对方就越不会珍视,甚至会把你的一片真心践踏在脚底。
而当一个一直舔着自己的人,突然变得冷漠,反倒会让对方慌乱,急于证明自己的重要。
她可以装弱,但当不了舔狗。
更何况,除了这一巴掌,她还有一张底牌。
姜初霁传来热水,泡每日滋养肌肤的药浴。
氤氲的水雾模糊了少女的神情,只能看见她抬手撩起如瀑的墨发。
而原本被长发遮挡的,她那白皙圆润的肩膀上,赫然有一道手掌长的、丑陋可怖的疤痕。
这里的伤疤——她这位二哥欠下她的,可是一辈子都还不清。
…
夜幕悄然降临,相府灯火通明。
因着姜凌翊的归来,老夫人满心欢喜,又召集全家人一同用晚膳。
周姨娘仍被禁足在梅香院,但姜炳荣终究还是偏心姜洛薇这个女儿,仅仅让她关了一晚,便允许她出来了。
饭桌上,姜洛薇身着一袭素净的衣裙,未施粉黛的面容略显憔悴。那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显得脆弱又惹人注目。
姜炳荣见状,心疼之色溢于言表:“洛儿,你这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姜洛薇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爹爹,女儿担心娘亲。”
“听说梅香院不仅阴冷潮湿,门窗透风,还满是蚊虫。娘亲住在那样的地方,女儿实在放心不下。”
姜炳荣闻言,眉头皱起:“昨日疏国公在场,你娘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清白,现下只能禁足。”
姜炳荣这么说,其实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周姨娘被禁足,只是因为她没证据证明清白,而不是买通丫鬟的事情实锤了。
让相府的下人心里有了数。
就算真是周姨娘害了二小姐又怎样,老爷还是更向着周姨娘的。
姜洛薇忍不住追问:“那爹爹,娘亲她何时才能被放出来?”
姜炳荣又何尝不想把自己心尖上的爱妾放出来。
但禁足是昨晚当着疏国公的面做出的惩戒。他要是才关了一晚就放人出来,岂不是表明他没把疏国公放在眼里。
姜炳荣有些烦躁地摆摆手:“再说吧。”
见状,姜洛薇也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姜凌翊在一旁,本来就有些心不在焉。听到这番对话,忍不住抬起头来。
心头更是像哽住一样。
那个梅香院环境这么恶劣,周姨娘才被禁足一晚上,父亲和洛儿就这么担心。
但之前他不在家的时候,姜初霁被关在那里近三个月,有人担心过她吗?
正是这个时候,姜初霁在姜砚川的陪同下,也一起过来了。
一看到她的模样,姜炳荣和姜老夫人都吃了一惊。
哥哥。
此前少女在他面前,都是规矩喊他大哥,从未有过这样亲近的称呼。
倒是现在因为发烧,刚醒来还有些神志不清,吐露了心声。
这声哥哥也蓦地让姜砚川原本冷硬的内心,生出几分柔软。
茯苓连忙上前:”小姐,你不是做梦,是大少爷真的过来看你了。“
闻言,床上的少女似乎清醒了些。
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露出几分无措:“大哥?你怎么会……”
“既然发烧了,怎么不昨晚就去找大夫?”
说到一半,姜砚川才想起之前茯苓说的,薄唇微抿,“就算是不想去打扰父亲,也可以去找我。”
姜初霁似乎愣了一下,小声道:“我……也不敢去打扰大哥。”
姜砚川一怔。
是啊,此前自己不也是像父亲一样,对这个妹妹厌烦又不闻不问。她又怎么会在无助的时候去找他?
姜砚川莫名有些烦闷,让茯苓把他让人煎好的退热散递来。
又想到,一个女孩子家,这般憔悴病态想必也不愿让外人看见,便让茯苓和自己的小厮出去了。
却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下意识将自己与外人区分开来。
姜砚川端着药碗,看向床上的少女:“还能坐起来吗?把药喝了。”
“嗯……”少女艰难地想要撑坐起来。
见状,姜砚川伸手将人扶住:“……算了,我喂你喝吧。”
姜砚川深吸口气,把药碗放在一旁的桌上。他一手扶着姜初霁,一手用汤勺舀起药汁,送到少女无甚血色的唇边。
少女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语气轻轻,又带着感激:“…谢谢大哥。”
一碗退热散喝完,姜初霁额前又出了不少虚汗。
不过脸色还是比之前好看了些。
这是,姜砚川看见,自己昨夜的斗篷就搭在不远处的衣桁上。
看起来,像是已经清洗干净,并且烘干好了。
他不禁一怔:“这斗篷……”
少女像是怕被嫌弃,解释道:“我昨晚已经帮哥哥洗好了,又放在火炉边烘干……”
“我不是说这个,”姜砚川忍不住皱眉,“我是问,这斗篷是你亲手洗的?”
虽然压根没洗,只不过让茯苓过了遍水,少女面上仍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就见姜砚川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都带上几分躁意:“你怎么这么傻,这样的事情,交给下人做就行了。”
“你昨夜泡在湖里那么久,回房也那样晚了,还洗什么衣服?”
这么大的斗篷,就是府上负责浣衣的嬷嬷清洗,也要耗费很久。何况少女这样单薄瘦弱,不知要耗费多少力气。
本就受了凉,还强撑着受累做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生病发烧?
一件衣服而已,哪有人的身体重要。
“因为……”姜初霁轻轻咬了下嘴唇,“因为这是大哥第一次关心我,借给我的斗篷。我想自己洗干净,还给大哥。”
闻言,姜砚川不由得深吸口气。
一种内疚,席卷而来。
因为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因为这关心来之不易,所以才如此珍视么。
半晌,姜砚川才终于别开目光。
声音沉闷:“喝了药就好好休息吧。这药对治疗风寒有奇效,睡一觉就会好起来。”
说完,他便要起身离开。
可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轻颤的呼唤——“哥哥”。
这一声哥哥,带着几不可闻的隐隐哭腔,让姜砚川的心不自觉一颤,立马转过头来。
床上的少女不知何时又红了眼。
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显脆弱。弯翘纤长的睫毛颤动着,眼里噙满了泪水,宛如晶莹的珍珠在眼眶中打转。
“怎么突然哭了,还是不舒服?”
姜砚川心头不由得一紧。少女这脆弱无助的模样,让他无法再挪动脚步。
姜初霁像是鼓起勇气,带着几分卑微祈求:“哥哥,你可不可以晚些走,陪陪初儿?”
果然,人生病时会格外脆弱。
自己这妹妹,说到底也才未满十五,从小几乎没感受过什么来自亲人的关怀。如今发着烧,怎么会不渴望亲情和陪伴。
看见少女这副样子,姜砚川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重新坐了下来:“……别哭了,那我再陪你一会儿,等你睡着我再走就是。”
姜砚川扶着少女躺下,替她掖好被角。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见少女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声音闷闷道:“…我知道哥哥讨厌我,府上的人也一样。可是哥哥,我真的没有偷祖母的玉镯。”
姜砚川的动作顿时僵住:“你说什么?”
姜初霁不动声色。
原主每次被人诬陷,都只会百口莫辩,默默流泪。
什么都不说,难道指望别人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像你一样知道你的清白?
之前在这相府,连个下人都能对原主颐指气使,然而现在她来了。
她要以后哪怕她什么都不做,这相府也会有人爱她、护她、宠她、顺她。她的委屈有人心疼,她的冤枉有人主动替她洗刷。
姜初霁对上男人的眼睛,如扇的睫毛微微颤动:“哥哥,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我不过才回到相府半月。”
“我在寺庙待了十年,好不容易才能重回父亲和哥哥身边,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父亲再将我送去寺庙,又怎会做出偷窃祖母玉镯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
“那日午后,我的确去看望过祖母。下午祖母发现桌上的玉镯不见,接着就有丫鬟指出我离开时神色鬼祟。再接着,玉镯就在我卧房找到。”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我说我没有做,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说着,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从少女苍白的脸颊滑落,让人看着心都不禁揪起来。
姜砚川神色一震:“你是说,这件事,是有人故意诬陷你?”
先前的事情,有人证物证,他还真没有细想过。但听少女这么一说,这些事情也实在太过巧合了。
“……我不知道,哥哥。”
姜初霁神色迷茫,噙着泪摇头,轻轻将额头抵在自己哥哥身上。
有时候,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
什么都不说,才能显得自己够脆弱无辜,才能让别人往深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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