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学宗内有一条小溪,贯穿整个宗门,小溪上一条石桥,和寝舍遥遥相望。
石桥上,有一位老者,带着斗笠长袍,看不清面容。
老者倚在栏杆旁,手中似有鱼食,不断地往河里丢。
一个年轻人,四处张望着,蹑手蹑脚地靠近,“师父!”
“嗯。”那个老者还是不紧不慢,对比那个年轻人,是稳重的多。
“师父,你怎么还有闲心思在这里喂鱼啊!卫元启已经被抓起来了,说不定就会供出弟子来了!”
“还不是你肆意妄为!为何要惹上卫元启?”
“我……我看他那日那般受辱 ,我想他定不甘心……”
老者一把掐住年轻人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步,差一点让我满盘皆输!”
年轻人被直接拎了起来,窒息感一下子袭来,手中不自觉就涌上了灵力。
那老者见状,更是气急,“怎么,你还想还手?”
说着,就是两耳光,在寂静的夜空里,格外脆爽。
“我不过是见你资质不差,才传授给你秘法,你倒好,你还传给别人?你真当你是个东西了?”
年轻人已经吃不消了,双手挣扎的力气渐渐变小,就算发不了声音,也在用嘴型求饶。
老者怒将其摔到一旁,眼中全是厌恶。
地上的年轻人也啐了一口唾沫,像是不想再受其威胁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怕自己练了这个会出什么岔子,从而导致你名声毁于一旦吗!”
那老者沉默了,也等同于默认。
“哈,被我说中了吧,你不就是想让我先练练手吗?我和你有什么区别?”那年轻人干脆在地上坐了起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摸样。
“哼,最起码我没有弄出人命!”那老者拂袖,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弄出人命又怎样,我那点名声,传出去也没人在意,你可就不一样了,是吧,长老?”
那个年轻人显然摸准了老者的痛处,今日既然撕破脸,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灵力蓄于指尖,趁其不备,一下子击飞了老者的兜帽。
“原来是你啊,仁华长老!”
仁华失去了兜帽的掩护,大惊失色,还试图掩耳盗铃再戴一次。
仁华一直在抑制的火爆脾气终于可以释放了,“无知小儿,你当真想惹恼了我?”
遮住月亮的云雾终于褪去,月色洒在大地上,一切都变得明朗了起来。
尹修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露水,笑眯眯地说:“回长老的话,也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尹修竹便冲了出去,灵力聚集在手掌,直接向着仁华而去。
仁华能当上这个长老,凭的可不一定是脾气。
只见他将灵力散布至全身,一层灵力护甲就形成了,面对尹修竹的那一掌,仁华躲都没有躲,也不屑于防守,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等着尹修竹送上门。
这一掌,果不其然,都没有碰到仁华的衣角,就被弹开了。
“老东西,有点意思啊。”尹修竹说罢,又是一拳上来,还是被弹开。
这一次尹修竹没有再贸然行动了,他们二人对立着,尹修竹仔细观察着仁华的灵力罩。
找到了!
在右侧下方有一处灵力最薄弱的点,尹修竹不动声色的再度发起攻击,用之前杂乱无章的落拳点,掩盖自己真正的目标,直至他松懈,最后致命一击!
仁华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格挡,身形剧变,后撤了一大步。
“不容易啊,老东西依旧灵敏。”尹修竹嘴上说着佩服,脸上却还是带着轻蔑。
仁华似乎不想与之再纠缠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后面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你以后不准擅自行动,听到没有!”
尹修竹冷笑了一声,以后?这个仁华,刚夸完他,就又开始犯糊涂了吗?
“以后?仁华长老,莫不是年岁大了,老糊涂了?”
“你什么意思?”
“其他几位长老已经意识到这件事了,卫元启也落到了他们手上,你觉得我们的事多久会败露,嗯?”
“他们又不知道这其中还有我……”仁华自认为藏得很好,而且就算东窗事发,他还可以再推出去一个人,不是吗。
“老东西,你还不知足啊?你好贪啊!论天下修士,修到你这个程度,是一个普通灵修要烧香拜佛的程度了,在五大家族,也是佼佼者,后世传颂的地步了。你还不知足?你还不放弃?”尹修竹似乎是被仁华的贪念惊到了,他就像是水中咬住食物的鳄鱼,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松口。
仁华被激怒了,全身上下灵力暴走,似要当场将尹修竹就地解决了。
“是啊,仁华长老,谁也没想到会是你啊!”一个声音从寝舍那边传来,二人纷纷警惕了起来。
“谁!”尹修竹率先冲了过去,却见寝舍那边火光冲天。
一把火把,缓缓点亮,在黑夜中,慢慢映出了将御凛辰的脸。
“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尹修竹还试图掩盖什么,想凑上前去。
御凛辰将火把向前伸,阻止了他继续向前,“尹兄还是就停在这里吧,我想我们也不需要过多的交流了。”
“二哥这是误会什么了吗?”尹修竹还是笑着,但一只手背在身后,暗暗地蓄力。
御凛辰将火把上举,火光覆盖了后面的寝舍,这时他们才发现,御凛辰的身后居然聚集了不少弟子,一个个都隐在黑暗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仁华长老见众人围了上来,干脆将长袍脱下,亮明身份,“我是仁华长老,你们想干嘛!”
御凛辰忍不住笑出了声,“长老,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
“我有什么好抵赖的!”
这时,一位弟子站出,手中灵力还未散去,只见他手一挥,灵力铺在了众人眼前,形成了一块巨大的画布,画布上,仁华和尹修竹刚刚的一举一动,都被纪录了下来。
“我不过是见你资质不差,才传授给你秘法,你倒好,你还传给别人?你真当你是个东西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怕自己练了这个会出什么岔子,从而导致你名声毁于一旦吗!”
“哼,最起码我没有弄出人命!”
是研学宗的定音术,原本用来记录下长老的运行功法,日后好帮助弟子研学精进术法,没想到今日还能被用来揭发这些肮脏之事。
司青从队伍中缓缓走出,对着仁华长老最后鞠了一躬,说道:“长老,之以至此,还请长老不要和我们这些小辈为难。”
仁华见事迹败露,也不想再逃避了,“你们能奈我何!”
说着运转周身灵力,小溪之中的水流也被带得哗哗作响。
司青见状,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只见他迅速和御凛辰对了一个眼神。
“得罪了!”